駱軼航：王興跟張一(yi)鳴認識是2007年(nian)，當(dang)時在(zai)做飯否，其(qi)(qi)實(shi)后來就分開了。但是其(qi)(qi)實(shi)這兩年(nian)交集反而變多了。

張一鳴：2007年我還在酷訊的時候認識王(wang)興(xing)，后(hou)來加入了王(wang)興(xing)團隊。

駱(luo)軼航：那會兒(er)是(shi)(shi)一鳴加入(ru)王興的(de)團隊，現在今日頭條是(shi)(shi)一個很成(cheng)(cheng)體量的(de)公司(si)，一個國民級產(chan)品(pin)(pin)，當然美(mei)團點評也是(shi)(shi)國民級產(chan)品(pin)(pin)，滴滴也是(shi)(shi)國民級產(chan)品(pin)(pin)。王興，你(ni)覺得這么多年你(ni)們(men)倆誰成(cheng)(cheng)長(chang)更快一點？

王興：我覺得一鳴學習(xi)能力超強(qiang)，而且超級理性(xing)。

駱軼航：對，他超(chao)級理性這個我們都有體會。那你覺得他的(de)成長是不是超(chao)過了你的(de)速度？

王興(xing)：這樣(yang)不(bu)好比。比如我(wo)比他(ta)大3歲(sui)，當我(wo)們是10歲(sui)和13歲(sui)的(de)時(shi)候我(wo)們差30%，當我(wo)們是33歲(sui)跟(gen)36歲(sui)的(de)時(shi)候，這個差距就變小了。

張一鳴：對，分母變大了(le)。

駱軼航：對，然(ran)后程維(wei)，你(ni)(ni)認(ren)識他們(men)可能會(hui)稍微(wei)晚一(yi)點，之前你(ni)(ni)在阿里工作。

王興：我跟程維(wei)認識也挺早，2011年。

程維：應該是(shi)2011年。

駱軼航：那是一個(ge)什么樣的場(chang)合你(ni)們倆認識？

程維：當(dang)時我在，因(yin)為業(ye)務合作認(ren)識王興(xing)的(de)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程維負責對接(jie)我們，當時他(ta)在商戶(hu)事業部。

駱軼(yi)航：一鳴跟程(cheng)維認識是哪(na)一年？

張一(yi)(yi)鳴：我(wo)們晚(wan)一(yi)(yi)點，2014年(nian)或者2015年(nian)。

駱軼航：什么樣的契(qi)機？

張一(yi)鳴：應該是行業的會議。第一(yi)次(ci)是哪(na)次(ci)我(wo)記不(bu)得(de)，但我(wo)記得(de)上一(yi)次(ci)互聯網(wang)大會，跟著(zhu)程維去敬酒。

駱軼航：我(wo)還特別好奇一(yi)個事(shi)，一(yi)直想(xiang)求(qiu)證。程維(wei)做(zuo)(zuo)了第一(yi)版(ban)滴滴，外包做(zuo)(zuo)的那版(ban)APP，去給(gei)王興看了一(yi)下，王興說它是(shi)垃(la)圾，有沒有說過？

王興：我說(shuo)用(yong)戶(hu)體驗可(ke)以有很多改進的地(di)方，例如不應該要有注冊。我不習慣用(yong)“垃(la)圾(ji)”這(zhe)種(zhong)詞。

駱軼(yi)航：所(suo)以(yi)當時你沒有(you)說垃圾這個詞？

王興：我肯定覺得有很大改進空間(jian)。

程維：他說了（笑）。其實是這樣子(zi)，我不太正式(shi)地請他給我一些(xie)意見。

駱軼航：對，他(ta)說(shuo)話很(hen)直。

程維：他很客氣地給我(wo)指(zhi)了一些意見，可能(neng)是口語。我(wo)記(ji)得(de)很清楚，他說這(zhe)個現在哪個APP還有(you)這(zhe)樣(yang)復雜的(de)注冊流程。

王興：一上來(lai)就(jiu)先注冊，不然運行不了。我說(shuo)這樣不利于(yu)推廣。

程維：對(dui)，就是(shi)講這(zhe)個點(dian)。這(zhe)個注冊(ce)流(liu)程設計太垃圾了(le)，大概是(shi)這(zhe)樣的語境。

駱軼航：后來就被別人傳(chuan)成“王(wang)興說(shuo)滴(di)滴(di)很垃圾(ji)”。以(yi)至有人認為你們(men)倆關系不好。

程維(wei)：沒有，我們(men)是很(hen)虛心接受(shou)的，回(hui)來以后很(hen)快就(jiu)改掉(diao)了。我也認為那個設(she)計(ji)其實挺垃(la)圾(ji)的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但這后來(lai)變成(cheng)(cheng)了勵志(zhi)故事的一部分，王興說垃圾，程維不服，然后把滴滴做成(cheng)(cheng)了一個(ge)很大的公司。這個(ge)（媒體）語境就(jiu)變了。（笑）

駱軼航：一(yi)鳴跟程維你(ni)(ni)們倆(lia)現在很有意思(si)，我(wo)想知道一(yi)個故事。程維怎么請柳青加(jia)入(ru)滴滴的(de)故事，已經被寫了(le)(le)很多(duo)，都是(shi)真的(de)嗎？你(ni)(ni)們聊了(le)(le)很多(duo)次，大(da)家參加(jia)團建，你(ni)(ni)們都哭了(le)(le)，有一(yi)天柳青終于決(jue)定加(jia)入(ru)。

程維(wei)：這部分(fen)是真的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最近大家都(dou)知道，一(yi)鳴招了(le)一(yi)個女士做高級副總(zong)裁，那個女士叫(jiao)柳甄，是柳青的堂妹，你是何(he)居(ju)心？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沒有(you)因(yin)為(wei)她(ta)是(shi)柳青的堂妹，或(huo)者之前是(shi)滴滴的競爭對手，或(huo)者Uber跟滴滴合并(bing)，跟這些(xie)是(shi)沒有(you)關系的。程(cheng)維知道，我(wo)很早之前就接(jie)觸她(ta)了。

駱軼(yi)航：很早之前就接觸了。

張一鳴：對，去(qu)年這個(ge)時候(hou)。

駱軼航：所以就是說去(qu)年這會兒(er)，一(yi)鳴去(qu)接觸柳甄。那你為(wei)什么正好撿到了人家事業和(he)情緒一(yi)個(ge)適(shi)合轉變的期間，把(ba)她給(gei)請過(guo)來了？

張一鳴(ming)：謝謝程維嘛。

駱(luo)軼航：滴滴跟(gen)中國優步這個交易之后，程維(wei)你跟(gen)柳甄有過什么樣(yang)的溝(gou)通？

程維：其實挺好的，我(wo)們(men)挺平和的。我(wo)知道柳(liu)甄(zhen)去一(yi)鳴那里(li)，我(wo)是(shi)第一(yi)時間給(gei)祝福的，我(wo)跟一(yi)鳴講，柳(liu)甄(zhen)是(shi)好同(tong)志，我(wo)是(shi)鼓勵的，也是(shi)祝福的。

駱軼(yi)航：所以你是等(deng)新(xin)聞出(chu)來才知道的嗎？

程維：差不(bu)多那前(qian)后才(cai)知道的(de)(de)。一鳴之前(qian)一直在做動作(zuo)我是知道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就是他(ta)在底下(xia)做小動作你(ni)是知道(dao)的。

程維：如果(guo)兩個人特點(dian)相差最(zui)遠搭(da)配起(qi)來，可(ke)能(neng)化學反應是最(zui)強的，所以我覺得柳甄跟一(yi)鳴在一(yi)起(qi)會有很(hen)強的化學反應，我很(hen)期待的。

張一(yi)鳴：不會吵架(jia)。

駱軼航：那我們其實(shi)都蠻(man)期待的(de)。

駱軼航：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接(jie)下來(lai)(lai)可能要(yao)稍微嚴肅一(yi)點了。為(wei)什么(me)會(hui)請王興、程(cheng)維、張一(yi)鳴三(san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人坐在一(yi)起(qi)去聊，因(yin)為(wei)這三(san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人之間的(de)確互(hu)(hu)相的(de)關(guan)聯(lian)是(shi)很強的(de)，某種程(cheng)度(du)上(shang)來(lai)(lai)說(shuo)(shuo)，就是(shi)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走向下半(ban)場(chang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非常(chang)(chang)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關(guan)聯(lian)。那要(yao)說(shuo)(shuo)到下半(ban)場(chang)的(de)話，我(wo)(wo)(wo)也非常(chang)(chang)好(hao)奇，因(yin)為(wei)李(li)彥宏烏(wu)鎮大會(hui)上(shang)有(you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主題發(fa)言，講得(de)非常(chang)(chang)好(hao)。他說(shuo)(shuo)移(yi)動(dong)互(hu)(hu)聯(lian)網戰爭(zheng)(zheng)已(yi)(yi)經(jing)終(zhong)結(jie)(jie)，未(wei)來(lai)(lai)不(bu)會(hui)有(you)獨角獸(shou)。我(wo)(wo)(wo)同意前(qian)半(ban)句，移(yi)動(dong)互(hu)(hu)聯(lian)網這個(ge)(ge)(ge)(ge)(ge)概(gai)念(nian)，某種程(cheng)度(du)上(shang)來(lai)(lai)說(shuo)(shuo)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的(de)競爭(zheng)(zheng)已(yi)(yi)經(jing)告一(yi)段落(luo)；未(wei)來(lai)(lai)不(bu)會(hui)有(you)獨角獸(shou)這個(ge)(ge)(ge)(ge)(ge)說(shuo)(shuo)法，我(wo)(wo)(wo)高度(du)存疑。但(dan)其(qi)實如果(guo)說(shuo)(shuo)移(yi)動(dong)互(hu)(hu)聯(lian)網的(de)競爭(zheng)(zheng)終(zhong)結(jie)(jie)，那實際上(shang)是(shi)三(san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(shi)情的(de)終(zhong)結(jie)(jie)。

人口紅(hong)利(li)的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、流量紅(hong)利(li)的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、超常規高(gao)速增(zeng)長(chang)的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。這三個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導致(zhi)整個移動互(hu)聯網格局上的(de)競爭有了(le)一個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，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完(wan)了(le)之(zhi)(zhi)后就進(jin)入下半(ban)場。我記得(de)最早提“下半(ban)場”的(de)時(shi)候，一個核心意思(si)就是流量紅(hong)利(li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、人口紅(hong)利(li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(jie)之(zhi)(zhi)后，該怎(zen)么增(zeng)長(chang)，怎(zen)么發展(zhan)。當下半(ban)場來臨(lin)，或者開啟(qi)下半(ban)場，這個只(zhi)是中國互(hu)聯網行業自身的(de)現象，還是整個大的(de)社會和時(shi)代現象。

因為(wei)我(wo)(wo)們(men)的(de)國家現(xian)在(zai)，現(xian)在(zai)有(you)一(yi)個(ge)說法(fa)，改(gai)革進入深(shen)水區，就(jiu)(jiu)是(shi)要持續深(shen)化改(gai)革。當我(wo)(wo)們(men)的(de)改(gai)革進入深(shen)水區，另外一(yi)個(ge)詞就(jiu)(jiu)是(shi)新(xin)常態(tai)。其實我(wo)(wo)們(men)很(hen)(hen)幸運，我(wo)(wo)們(men)這一(yi)代人(ren)都很(hen)(hen)幸運，經歷(li)了(le)(le)國家經濟、社(she)會、文化二十年的(de)高(gao)速(su)發展，大(da)家被(bei)進步主義的(de)情(qing)緒所籠罩(zhao)。到了(le)(le)一(yi)個(ge)時候你現(xian)在(zai)發現(xian)在(zai)這種基礎之上，產(chan)生了(le)(le)所謂的(de)新(xin)常態(tai)，我(wo)(wo)們(men)要從超高(gao)速(su)發展變成(cheng)一(yi)個(ge)中高(gao)速(su)發展。表(biao)面上看速(su)度慢(man)下來了(le)(le)，人(ren)口紅利漸漸沒有(you)了(le)(le)，這是(shi)一(yi)個(ge)現(xian)象。

另外從(cong)全球去看的(de)(de)話(hua)，我覺(jue)得(de)全球化也進(jin)入(ru)了(le)下半(ban)(ban)(ban)場。全球化上半(ban)(ban)(ban)場享受紅利嘛，到下半(ban)(ban)(ban)場全球化的(de)(de)一些問題暴(bao)露(lu)出來了(le)。但是(shi)我們(men)(men)不可(ke)能(neng)走回(hui)頭路，每個國家都不可(ke)能(neng)把自己重新孤立起(qi)來，那我們(men)(men)應該怎么用解決(jue)矛盾、解決(jue)問題的(de)(de)方式繼續保(bao)持增(zeng)長(chang)，這也是(shi)一個下半(ban)(ban)(ban)場。第(di)三個下半(ban)(ban)(ban)場說得(de)難聽了(le)，在座的(de)(de)各位(wei)的(de)(de)下半(ban)(ban)(ban)場，人生(sheng)差不多(duo)還(huan)有半(ban)(ban)(ban)輩子。

張一(yi)鳴：我希望長(chang)一(yi)點啊。

王(wang)興：應該大(da)半輩子。

駱軼航：大(da)半輩子，你沒有說四(si)分之一我已經覺得很欣慰(wei)了。

那其(qi)實下(xia)半(ban)(ban)場的(de)(de)意思就是(shi)說，在座的(de)(de)三(san)位跟(gen)上一代的(de)(de)，馬云老(lao)師(shi)、李彥宏(hong)老(lao)師(shi)、馬化騰老(lao)師(shi)，跟(gen)他(ta)(ta)們不太一樣。他(ta)(ta)們現在哪怕(pa)進入下(xia)半(ban)(ban)場，某種(zhong)程(cheng)度上來說他(ta)(ta)們也OK了(le)。當然他(ta)(ta)們每個(ge)人(ren)都有更大的(de)(de)雄心，但是(shi)其(qi)實他(ta)(ta)們也還(huan)OK了(le)。過(guo)去的(de)(de)二十年，各位或者(zhe)受過(guo)非常好(hao)的(de)(de)教育(yu)，或者(zhe)勤奮努力(li)工作，把握住了(le)時機，獲(huo)得非常好(hao)的(de)(de)增長。在自己還(huan)要繼(ji)續往前再去走(zou)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達到(dao)巔峰、高(gao)潮(chao)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下(xia)半(ban)(ban)場來了(le)，速度變(bian)慢了(le)。

你們(men)覺得這個下半場是(shi)中國互聯網自己的現象，還是(shi)我們(men)一(yi)個大時代、大環境，包括這個國家的改革發(fa)展、世界的變化，是(shi)同步的事情。你們(men)怎么去(qu)看這個問題。

張一鳴： Robin說移動(dong)互聯(lian)網(wang)結束(shu)，要看下半場這個詞是(shi)在多大(da)周期來說的。可以(yi)說移動(dong)互聯(lian)網(wang)是(shi)一個浪(lang)(lang)潮，但更大(da)范圍我(wo)們可以(yi)說信(xin)(xin)息技術(shu)(shu)是(shi)一個小浪(lang)(lang)潮。如果說信(xin)(xin)息技術(shu)(shu)的話，大(da)概是(shi)二(er)十世(shi)紀初。

王(wang)興：沒那么(me)早(zao)，我覺得六七十(shi)年代，半(ban)導體發(fa)明。

張(zhang)一鳴：起源(yuan)于(yu)無線電，就(jiu)在(zai)一九(jiu)零幾年吧。可能(neng)計(ji)算機的話(hua)是(shi)從半導體開始，那就(jiu)是(shi)六七(qi)十年代。

駱軼航：就是大規模集成電路開始。

張一鳴：我們說(shuo)新技術，信(xin)息(xi)處理，通信(xin)，TMT。如果以(yi)這個角度來說(shuo)，我覺得(de)移動互聯網(wang)可能是相對(dui)的一撥小(xiao)浪潮，最活躍(yue)的、最active的時候(hou)已經過去了(le)。但是以(yi)信(xin)息(xi)技術來說(shuo)我覺得(de)還在(zai)展開的過程中。

駱軼(yi)航：還在展開的過程當中？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軼航：那我(wo)這么去(qu)解釋你的說(shuo)法，如(ru)果說(shuo)信(xin)息技(ji)術產業，上半(ban)(ban)場(chang)可能(neng)不是(shi)(shi)移動(dong)互聯網，就是(shi)(shi)整(zheng)個互聯網發展，信(xin)息高速公路是(shi)(shi)上半(ban)(ban)場(chang)，下半(ban)(ban)場(chang)是(shi)(shi)在這個基礎之上的。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認為移動互聯網(wang)肯定不(bu)是(shi)一(yi)個分界點，應該(gai)是(shi)互聯網(wang)的放大。

駱軼航：我覺得移動(dong)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(wang)是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(wang)整(zheng)個浪潮的一部(bu)分。所以(yi)你(ni)的意思就(jiu)是說，其實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(wang)的路(lu)鋪好了(le)，我們往上放什么(me)東西的問(wen)題，放數據(ju)，放智能。

張一鳴(ming)：也(ye)不全(quan)是(shi)，因為移動互(hu)聯網滲透率提(ti)高嘛，連接的(de)密度增(zeng)(zeng)大，信息傳輸，吞吐量增(zeng)(zeng)大。這些(xie)規模增(zeng)(zeng)大之(zhi)后，我覺得還會有質變。所以移動互(hu)聯網的(de)浪潮可(ke)能是(shi)暫時(shi)過掉高峰了。但(dan)是(shi)更多的(de)連接，更多的(de)數據(ju)，更強的(de)處理能力之(zhi)后，應該還有機會。

駱軼(yi)航：還有大的變化。中間可(ke)能會(hui)有一個短的摸(mo)索期和沉(chen)寂期。

張一鳴：對，可(ke)能(neng)(neng)會有(you)短的(de)沉寂期，從滲(shen)透(tou)力角度上(shang)來講(jiang)可(ke)能(neng)(neng)上(shang)半場已經結(jie)束，中國(guo)可(ke)能(neng)(neng)過一半了。

王興：全球(qiu)也差不(bu)多。

駱軼航：全(quan)球也差不多了(le)，為(wei)什么那些(xie)美國公司現在著急東南(nan)亞(ya)市場(chang)，對他(ta)們來說東南(nan)亞(ya)就(jiu)是下半場(chang)。

張一鳴：昨(zuo)天有(you)一篇文(wen)章(zhang)說，工(gong)業革(ge)命之后(hou)，很(hen)多產業一開始搭(da)建(jian)鐵路，搭(da)建(jian)電場，然后(hou)就(jiu)有(you)很(hen)多創(chuang)新，到后(hou)來可能是(shi)(shi)重(zhong)(zhong)品牌，重(zhong)(zhong)渠(qu)道。那(nei)有(you)人說，我們(men)是(shi)(shi)不是(shi)(shi)就(jiu)已(yi)經進入到重(zhong)(zhong)品牌，重(zhong)(zhong)渠(qu)道的(de)時期了？我其實打問(wen)號的(de)。我覺得我們(men)不像工(gong)業時代。

駱軼航：如果是(shi)那樣的話，這個世界太無聊了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對(dui)對(dui)。

駱軼航：所以王興怎(zen)么辦，下半場(chang)是你挑(tiao)出(chu)來的一個概念。

王興：我喜歡思考(kao)一(yi)(yi)些邊界(jie)的(de)問(wen)題，劃分一(yi)(yi)半(ban)一(yi)(yi)半(ban)是(shi)最(zui)容易的(de)邊界(jie)。很多問(wen)題都是(shi)A乘B的(de)問(wen)題，例如用(yong)戶(hu)數乘以(yi)每(mei)個用(yong)戶(hu)平均時長(chang)，那是(shi)總花費的(de)時長(chang)，或者用(yong)戶(hu)數乘以(yi)每(mei)個用(yong)戶(hu)創造(zao)的(de)價值，是(shi)總價值。增長(chang)有(you)幾(ji)種(zhong)情況，一(yi)(yi)個是(shi)A漲(zhang)B也漲(zhang)，這(zhe)個增長(chang)最(zui)快；一(yi)(yi)個是(shi)A漲(zhang)B不動，這(zhe)是(shi)一(yi)(yi)種(zhong)增長(chang)形態；另(ling)一(yi)(yi)個是(shi)A漲(zhang)B下降(jiang)，就(jiu)這(zhe)幾(ji)種(zhong)組(zu)合。可能(neng)(neng)最(zui)早(zao)兩個都漲(zhang)，用(yong)戶(hu)數快速增長(chang)，還能(neng)(neng)翻倍，每(mei)個用(yong)戶(hu)的(de)價值也能(neng)(neng)夠(gou)翻倍。

到(dao)今天，從用戶來講(jiang)，中國的網(wang)民(min)正(zheng)好過了一半，中國十三億(yi)人，現在7億(yi)網(wang)民(min)過一半。全球也(ye)正(zheng)好差(cha)不(bu)多，那么你的用戶數不(bu)可(ke)能(neng)翻倍了。但是每(mei)個用戶能(neng)夠創(chuang)造的價值還(huan)遠不(bu)只(zhi)翻倍的空間(jian)，還(huan)有(you)巨大的上升空間(jian)。

駱軼航：就是說白了在既有的(de)(de)用(yong)戶(hu)數量(liang)基礎之(zhi)上，每(mei)個用(yong)戶(hu)的(de)(de)價值(zhi)，這(zhe)個價值(zhi)你可(ke)以把它(ta)理解成是ARPU值(zhi)。個體身上所(suo)承載的(de)(de)數據的(de)(de)量(liang)，可(ke)以被(bei)挖掘的(de)(de)這(zhe)種信息的(de)(de)量(liang)，可(ke)以被(bei)智能分析的(de)(de)量(liang)，ARPU值(zhi)都包(bao)括在里面。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這(zhe)里(li)還有好幾個數(shu)量(liang)級的上升(sheng)空間，不是一(yi)倍兩倍的問題(ti)。

駱軼航：但那個挖掘起來(lai)，中間可能也是會(hui)需(xu)要(yao)有短暫的半(ban)年(nian)、一(yi)年(nian)、兩(liang)年(nian)、三年(nian)的振蕩(dang)期(qi)和摸索(suo)期(qi)，還是會(hui)很快。這事(shi)是可以無(wu)縫的下來(lai)？

王興(xing)：這個(ge)(ge)我覺得不好講，你看從哪一(yi)個(ge)(ge)角(jiao)度。原來我想的(de)下(xia)半場(chang)概念(nian)的(de)時候，一(yi)方面中國的(de)網民滲透，這是一(yi)個(ge)(ge)很核心的(de)事(shi)情。另(ling)一(yi)個(ge)(ge)也是很多(duo)角(jiao)度，例(li)如宏觀的(de)角(jiao)度，中國人(ren)口紅利過(guo)去(qu)了，中國勞動(dong)力人(ren)口數，就是勞動(dong)年(nian)齡(ling)定義的(de)16歲(sui)到60歲(sui)的(de)勞動(dong)人(ren)口數量已(yi)經下(xia)降了，過(guo)了拐點(dian)(dian)。并不是所有事(shi)情都會一(yi)路向上的(de)，所以這個(ge)(ge)拐點(dian)(dian)也過(guo)去(qu)了。

駱軼(yi)航：也過(guo)去了，跟(gen)大的(de)時代(dai)，包括跟(gen)社會發展(zhan)也是有關系的(de)。

王興(xing)(xing)：但(dan)另(ling)一(yi)方面很多(duo)是(shi)(shi)交織(zhi)在一(yi)起(qi)的，我非(fei)常同(tong)意(yi)一(yi)鳴的說法。你不(bu)能(neng)(neng)孤立地看(kan)移動互聯網(wang)或者(zhe)互聯網(wang)這個(ge)事情(qing)，人工智能(neng)(neng)現在方興(xing)(xing)未艾，可能(neng)(neng)這些(xie)搞了幾十(shi)年的鋪(pu)墊，現在終(zhong)于有強大(da)計算能(neng)(neng)力，很多(duo)的數據，也有好(hao)的算法，它才剛(gang)剛(gang)開始。這個(ge)事情(qing)并不(bu)是(shi)(shi)很簡單的，一(yi)個(ge)東西結束之(zhi)后再開始另(ling)一(yi)個(ge)事情(qing)。就跟錢穆當(dang)年有句(ju)話，叫(jiao)“過去(qu)未去(qu)、未來已來”，它是(shi)(shi)完全交織(zhi)在一(yi)起(qi)的。所(suo)以在于每(mei)個(ge)時間點你是(shi)(shi)往(wang)回看(kan)還(huan)是(shi)(shi)往(wang)前看(kan)。

駱軼(yi)航：所以我們用(yong)像錢(qian)穆這(zhe)樣(yang)歷史學家的眼光去看待這(zhe)個事(shi)情。程維(wei)你(ni)怎么看，你(ni)的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來了嗎(ma)？滴滴能(neng)做(zuo)的事(shi)情還(huan)有很(hen)(hen)多(duo)(duo)，快車(che)、專車(che)、出租(zu)車(che)，現(xian)在還(huan)有很(hen)(hen)多(duo)(duo)城市，我們可(ke)以讓出行更(geng)深入，很(hen)(hen)多(duo)(duo)神(shen)經(jing)末梢(shao)還(huan)是可(ke)以進去，還(huan)是說現(xian)在你(ni)覺得接(jie)下(xia)來可(ke)能(neng)，過去幾年這(zhe)種大規模(mo)的增長(chang)也(ye)到了一(yi)個階(jie)段，接(jie)下(xia)來我們可(ke)能(neng)要圍繞這(zhe)些(xie)車(che)、這(zhe)些(xie)用(yong)戶，做(zuo)一(yi)些(xie)更(geng)多(duo)(duo)、更(geng)不一(yi)樣(yang)的事(shi)，你(ni)怎么看，你(ni)是不是會比他(ta)們更(geng)慢一(yi)點進入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階(jie)段，還(huan)是會更(geng)快？

程維：上半(ban)場肯定滴滴還沒(mei)結束，但下半(ban)場已經(jing)來了。

駱軼航：也是過(guo)去(qu)未(wei)去(qu)，未(wei)來已來。

程維：因(yin)為我們三(san)個坐在這里，企業能(neng)夠在四年、五年、六(liu)年放到這么大，肯定(ding)有一些(xie)大的(de)(de)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的(de)(de)背(bei)景。信息(xi)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也(ye)好，互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也(ye)好，其實都是定(ding)義而(er)已，再往(wang)前工業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，再往(wang)前農業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，農業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兩千多年，工業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三(san)百多年，應該說(shuo)正是因(yin)為互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之(zhi)前這二三(san)十年的(de)(de)大時(shi)(shi)(shi)代(dai)(dai)背(bei)景，開始出現了很多大的(de)(de)互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公司，在不同的(de)(de)領域里面。

我(wo)認為九幾年開始的那一(yi)波互(hu)(hu)聯(lian)網(wang)浪潮，像BAT，再到后來(lai)像移(yi)動互(hu)(hu)聯(lian)網(wang)出來(lai)的滴(di)滴(di)，頭條，其(qi)實都(dou)是(shi)靠“連(lian)接(jie)(jie)”。最早(zao)人(ren)和人(ren)的連(lian)接(jie)(jie)受制(zhi)于一(yi)些(xie)物理的限制(zhi)，人(ren)和人(ren)，人(ren)和商品，人(ren)和信息。原來(lai)的連(lian)接(jie)(jie)其(qi)實是(shi)必(bi)須要在一(yi)定的物理空(kong)間里才(cai)有(you)可(ke)能(neng)發生的。但是(shi)PC技術，后來(lai)的移(yi)動互(hu)(hu)聯(lian)網(wang)出現(xian)以后，可(ke)以跨越時空(kong)，構建很多超級連(lian)接(jie)(jie)。

所(suo)以騰訊整(zheng)(zheng)合(he)(he)了所(suo)有人(ren)和人(ren)的(de)(de)連接，整(zheng)(zheng)合(he)(he)了所(suo)有人(ren)和商品的(de)(de)連接，頭(tou)條整(zheng)(zheng)合(he)(he)了人(ren)和信息的(de)(de)連接，美團(tuan)點評整(zheng)(zheng)合(he)(he)了人(ren)和所(suo)有線下(xia)服(fu)務體系的(de)(de)連接。

王興：吃喝(he)玩樂。

程維：對(dui)，吃喝(he)玩樂，滴滴整合(he)了人和交通(tong)工具的連接(jie)(jie)，這些超級連接(jie)(jie)重塑了原來每(mei)一個割裂(lie)的產業鏈，構建了巨(ju)大平臺的機(ji)會(hui)。

駱軼航：原來不可能(neng)連(lian)接的東西和點連(lian)在一起了，打破了產業的壁(bi)壘(lei)，時(shi)空的壁(bi)壘(lei)。

程維：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(ge)連接效率肯(ken)定(ding)更高了(le)，整(zheng)個(ge)(ge)(ge)(ge)產業(ye)鏈的(de)(de)效率提(ti)高了(le)，發生了(le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(ge)時(shi)代。我們看到前20年的(de)(de)所有變革，構建(jian)了(le)很(hen)多這(zhe)(zhe)種大平(ping)臺。所以(yi)上(shang)半場大概就是(shi)這(zhe)(zhe)樣的(de)(de)一個(ge)(ge)(ge)(ge)時(shi)空背景吧，我覺得滴滴無(wu)非(fei)是(shi)在(zai)2012年的(de)(de)時(shi)候，所有的(de)(de)都已(yi)經連接了(le)，但是(shi)交(jiao)通工具仍然全是(shi)離(li)線的(de)(de)。因為你不可能抱(bao)個(ge)(ge)(ge)(ge)電腦讓(rang)車在(zai)外面(mian)開的(de)(de)時(shi)候上(shang)網，但是(shi)因為智能手(shou)機(ji)普及，便宜到幾(ji)百塊錢，因為定(ding)位技術，因為4G網絡的(de)(de)這(zhe)(zhe)種穩定(ding)，使得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(ge)交(jiao)通工具開始可以(yi)連接。

駱軼航：是(shi)(shi)，如果每一(yi)個(ge)智能手機都(dou)是(shi)(shi)五千塊(kuai)錢的話就不(bu)行。手機成本的降低，讓連接變得(de)更方(fang)便。

程維：所(suo)以滴(di)滴(di)的(de)使命就(jiu)(jiu)(jiu)是(shi)(shi)連(lian)接(jie)所(suo)有的(de)人(ren)(ren)和(he)交(jiao)通工(gong)具。我(wo)覺得大(da)(da)家其實都一樣(yang)，更(geng)高(gao)效率(lv)(lv)連(lian)接(jie)人(ren)(ren)和(he)信息(xi)，更(geng)高(gao)效率(lv)(lv)連(lian)接(jie)人(ren)(ren)和(he)吃喝玩樂。我(wo)們已經(jing)連(lian)接(jie)了各種(zhong)各樣(yang)的(de)交(jiao)通工(gong)具，連(lian)接(jie)了一千(qian)多萬(wan)輛，連(lian)接(jie)了幾(ji)億用戶(hu)的(de)時候，我(wo)們就(jiu)(jiu)(jiu)在想，就(jiu)(jiu)(jiu)永遠這么(me)(me)連(lian)接(jie)下(xia)去嗎？什么(me)(me)時候是(shi)(shi)邊(bian)界，什么(me)(me)時候是(shi)(shi)盡頭。像人(ren)(ren)一樣(yang)，我(wo)覺得他的(de)上半場，就(jiu)(jiu)(jiu)是(shi)(shi)人(ren)(ren)的(de)早期是(shi)(shi)長身體，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大(da)(da)，但(dan)是(shi)(shi)20歲以后身體就(jiu)(jiu)(jiu)不會(hui)再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大(da)(da)了，但(dan)是(shi)(shi)你的(de)智慧，你的(de)心智，你會(hui)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成(cheng)熟(shu)。

我覺(jue)得(de)這(zhe)(zhe)個(ge)平臺(tai)也是一樣的，它不再靠(kao)更(geng)(geng)多(duo)的連(lian)(lian)接(jie)，就(jiu)像王興講的，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是ARPU值，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是更(geng)(geng)多(duo)密(mi)度(du)以(yi)后(hou)，帶來的大數據和(he)人(ren)工智能(neng)(neng)的突(tu)破(po)，它可(ke)(ke)以(yi)更(geng)(geng)高效(xiao)率地完成(cheng)重構一個(ge)產業鏈(lian)，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進入更(geng)(geng)深刻的形態。包括(kuo)國(guo)際化，在國(guo)內的連(lian)(lian)接(jie)到了(le)(le)一個(ge)瓶(ping)頸以(yi)后(hou)，你開始(shi)要構建更(geng)(geng)大范圍內的連(lian)(lian)接(jie)，這(zhe)(zhe)個(ge)我們開始(shi)在想滴滴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要準備(bei)好(hao)下半場了(le)(le)。我覺(jue)得(de)我們是很幸運的，是抓住(zhu)了(le)(le)上半場連(lian)(lian)接(jie)構建平臺(tai)機會(hui)的最后(hou)幾張船(chuan)票。

駱軼(yi)航：剛好(hao)說就是(shi)這個(ge)(ge)意思(si)，你們(men)三個(ge)(ge)人這五六(liu)年(nian)(nian)做(zuo)的(de)(de)事情，其(qi)實都是(shi)在程維說的(de)(de)20年(nian)(nian)高(gao)速發展的(de)(de)大變(bian)革中最后幾(ji)年(nian)(nian)，抓(zhua)住這個(ge)(ge)東西，前邊(bian)的(de)(de)一批人他(ta)們(men)可能抓(zhua)住了(le)那十(shi)幾(ji)年(nian)(nian)。你看BAT的(de)(de)話，也(ye)就是(shi)1992年(nian)(nian)我們(men)變(bian)成了(le)一個(ge)(ge)市(shi)場經濟體制的(de)(de)國家，到現(xian)在24年(nian)(nian)了(le)，他(ta)們(men)基本上(shang)抓(zhua)住了(le)其(qi)中的(de)(de)18、19年(nian)(nian)，然后你們(men)抓(zhua)住了(le)其(qi)中的(de)(de)5、6年(nian)(nian)。

程維：其實(shi)我(wo)們(men)還是很(hen)幸(xing)運的(de)，因為我(wo)們(men)做了(le)一(yi)些海外(wai)的(de)投資，投東南亞(ya)，投印度，其實(shi)像歐洲、臺灣、日(ri)本，并沒有出現很(hen)多年(nian)輕(qing)人(ren)可以快速(su)地去通過(guo)創(chuang)業，通過(guo)投入未來的(de)一(yi)些技術，去獲(huo)得很(hen)快的(de)成長。

駱軼航：所(suo)以這(zhe)是(shi)這(zhe)個國家(jia)的幸運(yun)，我們有這(zhe)么(me)一(yi)個機會，在過(guo)去20年讓大家(jia)抓(zhua)住一(yi)些東西(xi)。

程維(wei)：所以(yi)我第一次見到孫正義就(jiu)問(wen)他(ta)，為什么日本有(you)(you)了索尼、松下、軟銀這些企業(ye)以(yi)后(hou)，年輕的(de)企業(ye)就(jiu)聽(ting)得不(bu)(bu)多了。我說我們(men)這種企業(ye)是屬于(yu)最后(hou)的(de)機會，其實還(huan)會像美國一樣(yang)，他(ta)會持(chi)續不(bu)(bu)斷一代一代技術進步，會有(you)(you)一代一代的(de)企業(ye)創業(ye)，能夠(gou)持(chi)續推動這個國家發展。

駱軼航：這個我(wo)覺(jue)得是非常(chang)厲害的(de)，包括剛才我(wo)們看郭臺銘先生在(zai)(zai)會(hui)場，在(zai)(zai)臺灣已(yi)經是青年企(qi)業家(jia)了基本上。因(yin)為還(huan)有更成熟的(de)像(xiang)張忠謀先生這樣的(de)企(qi)業家(jia)，今年86歲。

程維：孫正義說他沒考(kao)慮(lv)過這個問題。

駱軼航：在(zai)我們這里馬總都已經算是(shi)歲數比較(jiao)大的(de)企家了。

駱軼航：剛才程維(wei)說我們趕上了一(yi)(yi)個(ge)快速發(fa)(fa)展的(de)，一(yi)(yi)個(ge)大(da)時代的(de)快速、高速發(fa)(fa)展的(de)一(yi)(yi)個(ge)尾巴，但(dan)是其實我覺得這兩年，最近看到(dao)很多反(fan)思，一(yi)(yi)個(ge)人是雷軍，雷總(zong)最近有一(yi)(yi)個(ge)反(fan)思，他覺得如果說今年小(xiao)米(mi)可(ke)(ke)能出(chu)現了一(yi)(yi)些問題，那就是因為過去幾年，小(xiao)米(mi)的(de)發(fa)(fa)展速度和他的(de)能力可(ke)(ke)能不(bu)完全匹配。

最近又有(you)(you)一(yi)個(ge)(ge)人在反思(si)，這(zhe)(zhe)個(ge)(ge)人反思(si)我(wo)(wo)(wo)覺(jue)得(de)(de)問(wen)題就更(geng)復雜，就是(shi)(shi)賈躍亭，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過(guo)(guo)去一(yi)兩(liang)年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太激(ji)進了(le)，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生態化，橫(heng)向鋪的(de)東(dong)西太激(ji)進了(le)，導(dao)致撐(cheng)不下來(lai)。但是(shi)(shi)我(wo)(wo)(wo)覺(jue)得(de)(de)他應(ying)該(gai)更(geng)早(zao)，預想到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撐(cheng)不下來(lai)這(zhe)(zhe)樣(yang)一(yi)個(ge)(ge)局面，才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(ge)更(geng)科學的(de)做法。你(ni)(ni)看很多人都已經在反思(si)了(le)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過(guo)(guo)去過(guo)(guo)快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會造成一(yi)些問(wen)題。其實(shi)我(wo)(wo)(wo)想跟三位(wei)去聊(liao)，因為三位(wei)其實(shi)過(guo)(guo)去五六年，是(shi)(shi)用一(yi)種現象級的(de)速(su)度擴張，現象級的(de)速(su)度發(fa)(fa)展(zhan)，有(you)(you)這(zhe)(zhe)樣(yang)的(de)一(yi)個(ge)(ge)速(su)度，高(gao)(gao)速(su)發(fa)(fa)展(zhan)你(ni)(ni)們(men)(men)覺(jue)得(de)(de)中間有(you)(you)沒(mei)有(you)(you)什(shen)么力有(you)(you)不逮的(de)地方，或者(zhe)讓你(ni)(ni)們(men)(men)覺(jue)得(de)(de)是(shi)(shi)可(ke)(ke)以去反思(si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高(gao)(gao)速(su)發(fa)(fa)展(zhan)過(guo)(guo)程(cheng)，有(you)(you)哪些事情(qing)你(ni)(ni)們(men)(men)可(ke)(ke)能(neng)(neng)沒(mei)有(you)(you)注意到，或者(zhe)錯(cuo)失了(le)，或者(zhe)覺(jue)得(de)(de)比較有(you)(you)遺憾。說白了(le)就是(shi)(shi)對于快速(su)發(fa)(fa)展(zhan)，有(you)(you)沒(mei)有(you)(you)什(shen)么樣(yang)的(de)重新復盤和反思(si)沒(mei)有(you)(you)。當然快速(su)發(fa)(fa)展(zhan)總歸(gui)是(shi)(shi)好的(de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其(qi)實滴滴和美團點評，如果從公司，包括(kuo)這個組織(zhi)的(de)增(zeng)長速度來說，都比我(wo)們(men)(men)要快很多(duo)。尤其(qi)滴滴其(qi)實時(shi)(shi)間更(geng)短，可能是(shi)2012年下半年，比我(wo)們(men)(men)晚三(san)個月(yue)，多(duo)地擴張(zhang)，競爭(zheng)，還有補貼(tie)大戰，速度非常快。但是(shi)我(wo)有時(shi)(shi)候又在想(xiang)，倒回來想(xiang)，因為我(wo)在2012年之前在想(xiang)一個問題，在2012年之前，大家都是(shi)強調精益創(chuang)業，那(nei)本書剛好流行，包括(kuo)有一個控制團隊(dui)規模的(de)觀點。

駱軼航：幸虧那(nei)本(ben)書沒有，《精益創業》那(nei)本(ben)書在中國就只是小(xiao)范圍(wei)的(de)人有人在讀，謝謝大家(jia)沒有被他洗腦。

張一(yi)鳴：對，是的，我(wo)想說的就是這個問(wen)題。

駱軼航(hang)：Uber也沒(mei)有被這(zhe)種(zhong)硅谷的理論洗(xi)腦啊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，但是(shi)他(ta)強(qiang)調的是(shi)小團隊(dui)慢慢增長挑選，我當時覺得瞎扯(che)。

駱軼航：他那個適合(he)(he)做(zuo)一個，像YC孵(fu)化(hua)的(de)那種公司，馬上被人收購了(le)，那個是最(zui)適合(he)(he)的(de)。

張一鳴：我覺得那是(shi)不(bu)(bu)符(fu)合長遠發展(zhan)的(de)(de)，長遠發展(zhan)是(shi)不(bu)(bu)等人和不(bu)(bu)等組織的(de)(de)，甚至我覺得他不(bu)(bu)等你(ni)這個睡眠(mian)規律(lv)，你(ni)最好(hao)把睡眠(mian)大塊地調到后(hou)幾年，多(duo)移一點精(jing)力過來。所以(yi)從現在來看，真(zhen)正(zheng)做到非常好(hao)的(de)(de)話(hua)，第一，大家都還可以(yi)更快。

第二，這(zhe)(zhe)個速(su)(su)度(du)還(huan)(huan)可(ke)以(yi)(yi)更極致，這(zhe)(zhe)個速(su)(su)度(du)優化了，但你的思維方式、工(gong)作(zuo)方式、組織方式，其實(shi)還(huan)(huan)沒(mei)有(you)(you)。雖然(ran)我(wo)(wo)幾(ji)乎沒(mei)有(you)(you)受到那本書的影響(xiang)，但是(shi)(shi)我(wo)(wo)也還(huan)(huan)沒(mei)有(you)(you)完(wan)(wan)全照(zhao)著事(shi)(shi)情本身需(xu)要的速(su)(su)度(du)去(qu)做(zuo)，就是(shi)(shi)你還(huan)(huan)是(shi)(shi)受著其他很(hen)多想法的干擾，你要按(an)這(zhe)(zhe)個時間，這(zhe)(zhe)個事(shi)(shi)情要這(zhe)(zhe)么做(zuo)，要幾(ji)個步驟(zou)。我(wo)(wo)覺(jue)得應該完(wan)(wan)全就著事(shi)(shi)情來。我(wo)(wo)覺(jue)得應該都(dou)可(ke)以(yi)(yi)更快(kuai)，所(suo)以(yi)(yi)雖然(ran)你說的已經很(hen)快(kuai)了，但我(wo)(wo)覺(jue)得都(dou)還(huan)(huan)不夠快(kuai)。

駱軼航：所以快沒有造成任(ren)何負效應對你來說？

張一鳴：你趕不上快的那部分會(hui)有(you)(you)(you)，就(jiu)(jiu)是你自己應該更快。事情有(you)(you)(you)節奏(zou)嘛，如果(guo)你趕不上事情的節奏(zou)，你就(jiu)(jiu)會(hui)有(you)(you)(you)負擔。比方說，假設它要(yao)求你國(guo)際化，你沒有(you)(you)(you)去，那你的市場就(jiu)(jiu)沒了(le)，就(jiu)(jiu)帶來問題，當地對手就(jiu)(jiu)起(qi)來了(le)。那你可能(neng)需要(yao)把出(chu)租(zu)車轉向(xiang)專車做起(qi)來，如果(guo)沒有(you)(you)(you)足夠快，那可能(neng)海外的就(jiu)(jiu)進來了(le)，我(wo)覺得(de)不快是問題。

駱軼航(hang)：不快(kuai)是(shi)個問(wen)題，程維你(ni)(ni)也這么覺得(de)嗎，就是(shi)如果不快(kuai)的話，Uber早就把你(ni)(ni)們給制住了。

程維：互(hu)聯網(wang)發(fa)展到現在為(wei)止，早期比賽(sai)規(gui)則跟現在確實有很大的(de)不同了(le)，所以你不能簡單地把上半場的(de)一些勝負經驗直(zhi)接照搬。在BAT創(chuang)業的(de)時候，大家并(bing)不懂互(hu)聯網(wang)，并(bing)不了(le)解互(hu)聯網(wang)發(fa)展的(de)規(gui)律(lv)。但現在我們(men)再創(chuang)業的(de)時候，大家對互(hu)聯網(wang)是非常(chang)了(le)解的(de)。

比(bi)(bi)如(ru)說互(hu)聯網(wang)到最(zui)后(hou)每個純(chun)粹(cui)領域里面只(zhi)有一個勝者，哪怕像阿里和(he)京東，這(zhe)么大體量，好像還(huan)在(zai)拼命互(hu)掐。那大家都知道(dao)，你要贏，要不然就是死。其(qi)次在(zai)互(hu)聯網(wang)早期還(huan)有很多(duo)差異(yi)化競爭，你看比(bi)(bi)如(ru)阿里和(he)eBay他們的打法(fa)就不同，但(dan)現在(zai)已經很少有差異(yi)化競爭了，基本上這(zhe)個打法(fa)摸(mo)索(suo)得都已經比(bi)(bi)較成(cheng)熟了。

駱軼(yi)航：就是你(ni)做(zuo)了我就必須要做(zuo)。

程維：對，在沒有(you)差異化的競(jing)(jing)爭下，這種競(jing)(jing)爭就變得(de)(de)非常的短兵相接。所以我覺得(de)(de)之前的競(jing)(jing)爭有(you)點像(xiang)(xiang)拉力賽(sai)(sai)，就是(shi)大家(jia)80邁(mai)的速(su)度(du)開三(san)天，現在有(you)點像(xiang)(xiang)F1，200邁(mai)的速(su)度(du)三(san)圈(quan)，這個直(zhi)接決定勝負(fu)。而且資本在這段(duan)時(shi)間又(you)是(shi)一個推波(bo)助瀾，整體(ti)資本非常充沛，中國又(you)很多熱(re)錢，所以使(shi)得(de)(de)這種F1賽(sai)(sai)道里(li)面的直(zhi)道競(jing)(jing)速(su)賽(sai)(sai)，就是(shi)一個直(zhi)道。比如(ru)說(shuo)油門踩得(de)(de)狠，如(ru)果你(ni)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那確實(shi)可能是(shi)因(yin)為技術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團隊(dui)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組(zu)織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資金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什么都跟不(bu)(bu)上(shang)(shang)，那你(ni)就不(bu)(bu)行。

因(yin)為環(huan)(huan)境(jing)在(zai)變，未來會(hui)不會(hui)更快，關鍵看環(huan)(huan)境(jing)是怎么樣(yang)，我覺得第一(yi)資(zi)本沒有那么瘋(feng)狂了，很多地方(fang)進入(ru)了彎道(dao)，那彎道(dao)里面可能就不是比賽油門踩得狠，可能要比其他的一(yi)些切入(ru)點(dian)。但(dan)總而言之(zhi)我覺得，快呢確(que)實一(yi)定(ding)不穩。

駱軼航：但穩有(you)的時候沒(mei)有(you)那么重(zhong)要(yao)。

程維：就看企(qi)業追求(qiu)(qiu)什(shen)么，這(zhe)(zhe)是(shi)一個(ge)企(qi)業價值(zhi)觀的(de)(de)問題，你是(shi)追求(qiu)(qiu)企(qi)業時(shi)間夠長，還是(shi)追求(qiu)(qiu)它發展的(de)(de)絕(jue)對值(zhi)夠高，更燦爛(lan)。歐洲很多(duo)(duo)小企(qi)業，他是(shi)隱(yin)形冠軍，他并(bing)不追求(qiu)(qiu)規模無限擴張，他并(bing)不作(zuo)多(duo)(duo)元化，并(bing)不吸納投資，但(dan)他要的(de)(de)是(shi)久，要的(de)(de)是(shi)一百年(nian)以后還有競(jing)爭力。這(zhe)(zhe)個(ge)其(qi)實再往后其(qi)實是(shi)企(qi)業價值(zhi)觀、哲學的(de)(de)問題，但(dan)我(wo)覺得我(wo)們生在(zai)這(zhe)(zhe)個(ge)時(shi)代(dai)，它的(de)(de)背景、它的(de)(de)規則是(shi)要求(qiu)(qiu)企(qi)業快(kuai)的(de)(de)。

一(yi)個企(qi)業(ye)的資本可(ke)以很(hen)快(kuai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長(chang)，規(gui)模可(ke)以很(hen)快(kuai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長(chang)，但有些東(dong)西是(shi)很(hen)難很(hen)快(kuai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長(chang)的。比(bi)如說(shuo)團隊，不是(shi)說(shuo)花錢買(mai)一(yi)些人(ren)，就可(ke)以變(bian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一(yi)個好的團隊，這里面需(xu)要人(ren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長(chang)的規(gui)律一(yi)定要經(jing)過(guo)的。比(bi)如說(shuo)技術(shu)，它也不是(shi)簡單可(ke)以買(mai)過(guo)來的，有很(hen)多東(dong)西在這一(yi)輪快(kuai)速增長(chang)之后都要去補(bu)課。

駱軼(yi)航：要(yao)去補課，就是承(cheng)認(ren)之前這塊(kuai)可能是弱了。

程維(wei)：對于企業這些，你可以把一輛(liang)拉力車直接踩到200邁，這是可以的，但你可能要進檢修(xiu)站，不然你永遠(yuan)踩下去，總有個地方(fang)輪子會飛出去。

駱軼航：對，輪子會(hui)飛(fei)出去。所以一(yi)鳴，你(ni)不(bu)承認你(ni)有課要補(bu)，是吧？

王(wang)興：他已經時刻都在補課嘛。

駱軼航：這個好(hao)，那王(wang)興你呢，你要補什么課(ke)？謝(xie)謝(xie)你程維(wei)，謝(xie)謝(xie)你給(gei)(gei)我一個補課(ke)的說(shuo)法，都給(gei)(gei)了(le)他們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我覺得快是需要的(de)，就跟物理(li)上面，第一(yi)宇宙速度(du)(du)環(huan)繞速度(du)(du)，第二宇宙速度(du)(du)逃逸速度(du)(du)，它(ta)慢于一(yi)定的(de)速度(du)(du)你是脫離不了(le)大氣層的(de)。

張一鳴：你就(jiu)更費勁。

王興：對，這是(shi)有(you)(you)一(yi)(yi)些(xie)(xie)客觀的(de)(de)(de)(de)要(yao)求，你必(bi)須快于這個，就(jiu)是(shi)第一(yi)(yi)，快是(shi)必(bi)要(yao)的(de)(de)(de)(de)。第二，因為快必(bi)要(yao)，然(ran)后(hou)(hou)加上競爭在某些(xie)(xie)時刻是(shi)非(fei)常(chang)殘酷的(de)(de)(de)(de)。因為程(cheng)維打F1賽車的(de)(de)(de)(de)這個比方(fang)，我想(xiang)(xiang)起(qi)一(yi)(yi)個很受觸(chu)動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片段，可(ke)能是(shi)舒(shu)馬赫(he)和阿(a)隆(long)索(suo)(suo)在一(yi)(yi)個很經(jing)典的(de)(de)(de)(de)最(zui)后(hou)(hou)對決的(de)(de)(de)(de)時候，雙(shuang)方(fang)非(fei)常(chang)近，長期齊驅(qu)并駕。就(jiu)看最(zui)后(hou)(hou)關頭，誰先松油門，或(huo)者誰先踩下(xia)剎(cha)車，決出(chu)(chu)勝負。經(jing)過長時間僵持(chi)，激動(dong)人心僵持(chi)之后(hou)(hou)，最(zui)后(hou)(hou)阿(a)隆(long)索(suo)(suo)勝出(chu)(chu)了。事后(hou)(hou)別人問他(ta)(ta)為什么(me)，他(ta)(ta)說那一(yi)(yi)刻我是(shi)這么(me)想(xiang)(xiang)的(de)(de)(de)(de)，就(jiu)是(shi)大家都(dou)不松的(de)(de)(de)(de)話，可(ke)能車毀人亡，他(ta)(ta)有(you)(you)小(xiao)孩，我沒(mei)小(xiao)孩，他(ta)(ta)應該讓我。

駱軼(yi)航：OK，所以他利用了舒馬赫(he)的其(qi)他的一(yi)些弱點。

王興(xing)：對，這(zhe)個(ge)是很極(ji)致的(de)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(zheng)的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(hou)，其實有(you)點殘酷，就(jiu)(jiu)拼(pin)這(zhe)個(ge)。因為競爭(zheng)(zheng)到極(ji)致的(de)(de)(de)(de)話(hua)，對人性是一(yi)個(ge)考驗(yan)。你剛才提到補課的(de)(de)(de)(de)問題(ti)，但另一(yi)方面(mian)我就(jiu)(jiu)想，當競爭(zheng)(zheng)到極(ji)致的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(hou)，有(you)可(ke)能(neng)出(chu)現(xian)另一(yi)個(ge)問題(ti)。就(jiu)(jiu)像(xiang)拍(pai)賣，拍(pai)賣有(you)個(ge)說法可(ke)能(neng)就(jiu)(jiu)是winner’s curse（贏者詛咒）。最(zui)后拍(pai)到最(zui)高價(jia)的(de)(de)(de)(de)很可(ke)能(neng)是付太多錢的(de)(de)(de)(de)，這(zhe)是一(yi)個(ge)拍(pai)賣理論里(li)面(mian)一(yi)個(ge)比較經典的(de)(de)(de)(de)研究，如果大家瘋(feng)狂的(de)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(zheng)，瘋(feng)狂的(de)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(zheng)，瘋(feng)狂的(de)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(zheng)，就(jiu)(jiu)可(ke)能(neng)第一(yi)名通常是超出(chu)實際價(jia)值的(de)(de)(de)(de)，不太劃算的(de)(de)(de)(de)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說的不太劃算這(zhe)一條，其實我(wo)(wo)今年8月(yue)份(fen)寫了(le)一篇文(wen)章(zhang)，叫《一切(qie)都該結(jie)束了(le)》。我(wo)(wo)講的就(jiu)是滴滴跟優(you)步的這(zhe)個事情(qing)，因為我(wo)(wo)覺得大家都投(tou)入(ru)彈藥(yao)太多了(le)。程(cheng)維你現(xian)在說句(ju)實話，你覺得這(zhe)兩年大家投(tou)入(ru)彈藥(yao)是不是太多了(le)，已(yi)經(jing)沒有彈藥(yao)給你們再(zai)這(zhe)么(me)投(tou)下去了(le)？

程維(wei)：我們之前剛剛融(rong)了一(yi)(yi)(yi)(yi)輪(lun)，很大(da)一(yi)(yi)(yi)(yi)輪(lun)，倒不(bu)是(shi)說(shuo)缺錢，我覺得(de)Uber也不(bu)是(shi)因為沒(mei)錢了。合并(bing)這件事情有點像是(shi)王興講的(de)，這種雙方輪(lun)流競價到一(yi)(yi)(yi)(yi)定階段之后，到極(ji)致時候的(de)一(yi)(yi)(yi)(yi)種必然。就是(shi)如果你(ni)并(bing)不(bu)能夠(gou)靠一(yi)(yi)(yi)(yi)直踩油門把(ba)對手踩死，這個也不(bu)是(shi)說(shuo)一(yi)(yi)(yi)(yi)定要車毀人亡才能結束戰爭，還(huan)有沒(mei)有第三種解決(jue)方式。

駱軼航(hang)：這種快就是，如果不踩油門可能會(hui)出問題(ti)的情況之下的一種選擇？

程維：對。

駱軼航(hang)：這(zhe)里程維和王(wang)興(xing)你(ni)們(men)倆(lia)都經(jing)歷(li)(li)過這(zhe)個(ge)事兒，就是(shi)停吧，或者(zhe)彎道上(shang)我們(men)換一(yi)種(zhong)方式吧。一(yi)鳴你(ni)就沒(mei)有(you)經(jing)歷(li)(li)過，你(ni)比(bi)(bi)他們(men)是(shi)不是(shi)要(yao)幸運一(yi)點。是(shi)你(ni)確實(shi)沒(mei)有(you)什么可(ke)以經(jing)歷(li)(li)這(zhe)個(ge)事兒的，還是(shi)說你(ni)覺得其(qi)實(shi)你(ni)也(ye)(ye)很危險。因為老實(shi)說我覺得過去(qu)幾年這(zhe)種(zhong)競爭(zheng)里邊，他們(men)倆(lia)的危機感(gan)可(ke)能(neng)是(shi)比(bi)(bi)你(ni)要(yao)重(zhong)的，所(suo)以你(ni)才能(neng)夠(gou)比(bi)(bi)他們(men)倆(lia)在這(zhe)個(ge)方面(mian)要(yao)樂觀這(zhe)么多，就這(zhe)么下去(qu)，反正也(ye)(ye)挺好，反正也(ye)(ye)沒(mei)人跟(gen)我爭(zheng)，騰訊又怎么樣，百度新聞又怎么樣，反正就都那個(ge)樣子了(le)，一(yi)點資訊就更不要(yao)提了(le)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，這(zhe)個我們(men)確實確實沒有他們(men)這(zhe)么激烈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你為什么(me)會這(zhe)(zhe)么(me)幸運，這(zhe)(zhe)個我沒太想通(tong)。

張一鳴：我(wo)(wo)覺(jue)得我(wo)(wo)們確實(shi)沒有high to high的競(jing)爭。其實(shi)競(jing)爭我(wo)(wo)們不少，我(wo)(wo)們跟BAT都有競(jing)爭。

駱(luo)軼航：它不(bu)是(shi)全面的(de)戰爭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(dui)，第(di)一它(ta)不是(shi)(shi)這(zhe)么全面的戰爭，第(di)二，它(ta)不是(shi)(shi)在一兩點(dian)上(shang)，他(ta)們戰爭有點(dian)針(zhen)尖對(dui)(dui)麥芒。比如補貼，同(tong)時對(dui)(dui)用戶，但是(shi)(shi)我(wo)們還是(shi)(shi)做好(hao)自(zi)己，看能不能做得更好(hao)。整個事情總體來說比較復雜，所以它(ta)不是(shi)(shi)在具體某一個點(dian)上(shang)。所以我(wo)覺得競爭也挺激烈，但不是(shi)(shi)那(nei)(nei)么針(zhen)尖對(dui)(dui)麥芒，不是(shi)(shi)那(nei)(nei)么聚焦的這(zhe)種方(fang)式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剛才其(qi)(qi)實程維(wei)提(ti)到一(yi)(yi)(yi)個(ge)，進(jin)入下半場，包(bao)括速度的(de)調(diao)整(zheng)(zheng)，競(jing)爭(zheng)方(fang)式的(de)調(diao)整(zheng)(zheng)，思路(lu)的(de)調(diao)整(zheng)(zheng)，包(bao)括其(qi)(qi)實講到了(le)這(zhe)個(ge)合并。那(nei)其(qi)(qi)實這(zhe)塊讓我(wo)想到了(le)一(yi)(yi)(yi)個(ge)問(wen)題，因為(wei)程維(wei)也提(ti)到資本嘛(ma)，資本其(qi)(qi)實沒那(nei)么瘋狂了(le)。我(wo)就(jiu)想到一(yi)(yi)(yi)個(ge)事，剛才在開(kai)始(shi)之前我(wo)們簡(jian)單(dan)的(de)爭(zheng)論了(le)一(yi)(yi)(yi)下，我(wo)覺得這(zhe)一(yi)(yi)(yi)批(pi)互(hu)(hu)聯網(wang)公司(si)，我(wo)說以你(ni)們為(wei)代表的(de)2010年之后新興的(de)這(zhe)批(pi)互(hu)(hu)聯網(wang)公司(si)，移(yi)動互(hu)(hu)聯網(wang)公司(si)，比起BAT這(zhe)批(pi)巨(ju)頭，你(ni)們的(de)成長速度比他們慢，然后程維(wei)說錯。

張一鳴(ming)：對，我也不同意(yi)。

駱軼航(hang)：我說你們(men)的增長(chang)速(su)度，用戶(hu)增長(chang)速(su)度確(que)實比(bi)他們(men)要快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但(dan)這個是(shi)建立在(zai)你們的(de)用戶(hu)，2010年的(de)時(shi)候基礎就比他(ta)們要大(da)了，這是(shi)第一。

張一鳴：你說滲透力(li)沒有比他(ta)們快(kuai)，是嗎？

駱(luo)軼航：其(qi)實(shi)也不(bu)是，你們是用一個更高(gao)的增長率(lv)犧牲了。

王興：滲透率還真沒他們快。

張一鳴：也不好說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他們是(shi)(shi)從(cong)零(ling)，他是(shi)(shi)從(cong)廢墟上，從(cong)荒蕪(wu)中去建立自己的(de)東西。然后(hou)你們是(shi)(shi)，那個(ge)時候中國已(yi)經有(you)那么大(da)的(de)市場了。但是(shi)(shi)我(wo)覺得另(ling)外(wai)一點(dian)更(geng)重要(yao)的(de)一個(ge)事兒就是(shi)(shi)說，其實各(ge)位某種程度上可能(neng)一鳴你是(shi)(shi)一個(ge)例(li)外(wai)，你還真是(shi)(shi)一個(ge)例(li)外(wai)，我(wo)覺得簡直不應該把你放在這里來聊這個(ge)問題。

他們其實更多的時候，用增長速度，建立(li)在(zai)(zai)一(yi)個犧牲了(le)(le)利潤的前提之(zhi)上。顯然滴滴和美團點(dian)評現在(zai)(zai)都不(bu)能(neng)說是盈利的公(gong)司(si)，今日(ri)頭條(tiao)是一(yi)家盈利的公(gong)司(si)了(le)(le)。

張一鳴：也(ye)不怎么(me)盈(ying)利。

駱軼航：你(ni)們一年廣告收入都那個數了(le)，你(ni)們還不(bu)盈利(li)。

張一鳴：我們基礎投入也挺大(da)的，我們是個不(bu)燒錢的公司。

駱軼航：你(ni)們(men)是(shi)(shi)個不(bu)(bu)燒錢(qian)的(de)(de)公司(si)，但是(shi)(shi)你(ni)們(men)廣告收入是(shi)(shi)那(nei)個數，你(ni)們(men)怎(zen)么(me)可(ke)能不(bu)(bu)盈利呢。所以在這種情(qing)況之下(xia)，你(ni)們(men)覺得(de)這事是(shi)(shi)一個好(hao)事還(huan)是(shi)(shi)壞事？因為(wei)某種程度(du)上來(lai)說，你(ni)要用一些比較經典的(de)(de)商業邏(luo)輯來(lai)去判(pan)斷的(de)(de)話，當在資本的(de)(de)催熟和(he)中(zhong)國互聯網(wang)特(te)有的(de)(de)競爭環境之下(xia)，這個事情(qing)被放大和(he)被鼓勵了。接下(xia)來(lai)你(ni)們(men)怎(zen)么(me)去看待這個問(wen)題。

百(bai)度1999年(nian)成(cheng)立，基本(ben)他(ta)(ta)2002年(nian)他(ta)(ta)盈(ying)(ying)利(li)了，然后(hou)阿里2002年(nian)、2003年(nian)的(de)時候盈(ying)(ying)利(li)了，1999年(nian)的(de)公司。騰訊，稍微(wei)慢一點，1998年(nian)成(cheng)立，但(dan)他(ta)(ta)也(ye)是2002年(nian)，2003的(de)時候盈(ying)(ying)利(li)了，四(si)五年(nian)之后(hou)盈(ying)(ying)利(li)了，然后(hou)第(di)(di)六(liu)年(nian)上市了，騰訊第(di)(di)六(liu)年(nian)上市，百(bai)度第(di)(di)六(liu)年(nian)上市，阿里是第(di)(di)八年(nian)上市，但(dan)是他(ta)(ta)之前他(ta)(ta)也(ye)盈(ying)(ying)利(li)了，這(zhe)個(ge)(ge)事兒你們(men)怎么去看。這(zhe)個(ge)(ge)代價是不(bu)是有點大，或(huo)者這(zhe)個(ge)(ge)事情如果到了下(xia)半場，是不(bu)是一個(ge)(ge)你們(men)要去追(zhui)求(qiu)的(de)一個(ge)(ge)轉變中(zhong)的(de)目(mu)標。

王興：長期來講(jiang)，企業肯定是(shi)需要(yao)盈(ying)利的。但(dan)是(shi)在不(bu)同的環境下面(mian)，有不(bu)同的策略，還得知道到底是(shi)什么樣的一個(ge)游戲。BAT里(li)面(mian)，阿(a)里(li)是(shi)這(zhe)三家中最晚盈(ying)利，但(dan)最后是(shi)阿(a)里(li)比百度大(da)很(hen)多，所以并不(bu)是(shi)簡單比拼誰更早盈(ying)利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，其實我覺得之(zhi)前的(de)公司錯了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覺得之(zhi)前的公司錯了(le)？

張一(yi)(yi)鳴：對，我覺得之(zhi)前(qian)的(de)公司錯了，你(ni)在一(yi)(yi)個非常(chang)有前(qian)景，非常(chang)長(chang)的(de)跑(pao)道上，你(ni)就應該(gai)低空飛行。不論騰訊也(ye)好(hao)(hao)，百度(du)也(ye)好(hao)(hao)，他應該(gai)把(ba)之(zhi)前(qian)的(de)利潤都用到，再(zai)更深層次、給大(da)規模的(de)投入，他們(men)可以取得更大(da)的(de)成就。

駱軼航：如果他們在(zai)當(dang)時(shi)不(bu)那么，其實(shi)也(ye)不(bu)是他們著急賺錢，是因為(wei)當(dang)時(shi)的(de)資本環境也(ye)不(bu)像現在(zai)，資本的(de)量(liang)那么充沛。

張一鳴：那可能是認知(zhi)的(de)(de)問題，我(wo)覺得(de)他們可以做出很(hen)好(hao)的(de)(de)事情啊(a)。比(bi)如(ru)說國(guo)內一家互聯網(wang)巨頭(tou)，我(wo)覺得(de)可以大(da)很(hen)多很(hen)多，他其實就不用(yong)盈利(li)(li)。如(ru)果它今(jin)天再盈利(li)(li)的(de)(de)話(hua)，不論是品牌還是營收都(dou)能夠(gou)變得(de)更(geng)大(da)更(geng)好(hao)。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非常顯然，亞馬遜就(jiu)(jiu)是這個(ge)策略，他(ta)就(jiu)(jiu)很早想(xiang)清楚這個(ge)事(shi)情，長期就(jiu)(jiu)是在這個(ge)盈虧線上。我非常同意一鳴的(de)(de)說法，在早期的(de)(de)話(hua)其實(shi)投入是很劃算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所以你覺得是他們的認(ren)知或者當年他們錯了。

張一鳴：我(wo)覺得相對來(lai)講他們更短視，現在為什(shen)么競(jing)爭那么激烈，因為大家一下往終極(ji)優化，往長(chang)期優化，往長(chang)期優化的話(hua)可能(neng)就壓縮短期。

駱軼航：所(suo)以現在(zai)其中你(ni)(ni)們(men)(men)(men)三(san)家(jia)都有一(yi)(yi)個(ge)(ge)共同(tong)的策略，就是你(ni)(ni)們(men)(men)(men)拿了BAT的錢，一(yi)(yi)鳴你(ni)(ni)沒有，又把你(ni)(ni)給(gei)排除(chu)在(zai)外了。很多情(qing)況是拿了BAT的錢，然后迅速地再(zai)去投(tou)(tou)一(yi)(yi)些可能會對未來的業務布局(ju)更(geng)有利的公(gong)司，你(ni)(ni)們(men)(men)(men)有干這樣的事兒嗎？比如滴滴有投(tou)(tou)了像類似于ofo這樣的公(gong)司嘛，這個(ge)(ge)是你(ni)(ni)的一(yi)(yi)個(ge)(ge)做法，就是迅速地拿BAT的錢然后拿下來再(zai)去投(tou)(tou)他們(men)(men)(men)，保障自己。

程維：滴(di)滴(di)肯定不是一個(ge)靠投資賺錢的公(gong)司。我在想，企業發展(zhan)兩(liang)個(ge)階(jie)段，第(di)一個(ge)階(jie)段它首先要贏下(xia)自(zi)己(ji)的一塊陣(zhen)地，你把自(zi)己(ji)主業要做(zuo)好。第(di)二階(jie)段是在這個(ge)陣(zhen)地里面怎么(me)控制利(li)潤(run)率和(he)投資的問題。第(di)一個(ge)階(jie)段，互(hu)聯網早(zao)(zao)期(qi)是有收(shou)費的，早(zao)(zao)期(qi)殺(sha)毒軟件，早(zao)(zao)期(qi)哪怕像B2B、阿里都(dou)是收(shou)費，都(dou)是賺錢的。

但是(shi)(shi)(shi)后(hou)來(lai)免(mian)(mian)費(fei)打法(fa)發(fa)揮了效果(guo)。他(ta)(ta)說我(wo)堅(jian)持免(mian)(mian)費(fei)，360說免(mian)(mian)費(fei)，那這(zhe)(zhe)(zhe)個在平(ping)臺業務是(shi)(shi)(shi)有(you)奇效的(de)(de)。平(ping)臺業務它需要低(di)門(men)(men)檻，甚至(zhi)零門(men)(men)檻，他(ta)(ta)長(chang)(chang)時期(qi)的(de)(de)零門(men)(men)檻使得這(zhe)(zhe)(zhe)個平(ping)臺的(de)(de)規模增長(chang)(chang)是(shi)(shi)(shi)很快的(de)(de)。所以(yi)在很長(chang)(chang)時間，馬云講說開(kai)放、分(fen)享(xiang)、負(fu)責任(ren)，開(kai)放的(de)(de)定義其實就是(shi)(shi)(shi)低(di)門(men)(men)檻。但到我(wo)們創(chuang)業的(de)(de)時候，這(zhe)(zhe)(zhe)個零門(men)(men)檻已經沒有(you)作用了，他(ta)(ta)是(shi)(shi)(shi)負(fu)門(men)(men)檻，這(zhe)(zhe)(zhe)個免(mian)(mian)費(fei)就是(shi)(shi)(shi)零嘛，負(fu)5、負(fu)10，你來(lai)吧(ba)，不(bu)但不(bu)收你錢，我(wo)還給(gei)你5塊錢。我(wo)覺(jue)得跟免(mian)(mian)費(fei)沒有(you)什么區別，他(ta)(ta)是(shi)(shi)(shi)更高(gao)維度的(de)(de)這(zhe)(zhe)(zhe)種，更高(gao)強(qiang)度的(de)(de)這(zhe)(zhe)(zhe)種保(bao)護(hu)和攻(gong)擊。

這(zhe)(zhe)就是(shi)加(jia)快用戶教育，加(jia)快平臺規模(mo)的(de)擴(kuo)張(zhang)，對。這(zhe)(zhe)些策略都是(shi)為了(le)贏得(de)(de)第(di)一(yi)個(ge)市場用的(de)，那我(wo)覺得(de)(de)從結果上(shang)看，幾(ji)乎沒(mei)有(you)什么(me)好(hao)討(tao)論的(de)空間(jian)。你說一(yi)開始就想賺(zhuan)錢，但沒(mei)有(you)現實(shi)空間(jian)，現實(shi)意義(yi)，短時(shi)間(jian)里(li)面很難在(zai)技術(shu)在(zai)產品方面構建超過(guo)價格(ge)的(de)壁(bi)壘。所以(yi)使(shi)得(de)(de)這(zhe)(zhe)個(ge)比賽(sai)進入了(le)這(zhe)(zhe)樣的(de)一(yi)個(ge)賽(sai)道，跟大家(jia)選擇其實(shi)沒(mei)有(you)太多相關(guan)。

駱軼(yi)航：就是你(ni)沒(mei)有什么可選的，一(yi)來(lai)這(zhe)個(ge)市場就是這(zhe)個(ge)樣子(zi)的。現在如果(guo)你(ni)想獲(huo)得一(yi)個(ge)增長，那只能去做負門檻(jian)的事情。

程維：我覺得我們跟美團點(dian)評可(ke)能(neng)都還是(shi)在第(di)一個階段，怎么(me)樣贏得第(di)一塊市場，這個市場只有真的(de)贏下(xia)來(lai)，你才有可(ke)能(neng)去(qu)(qu)播種，真的(de)去(qu)(qu)有利潤。可(ke)能(neng)一鳴是(shi)下(xia)個階段了，就是(shi)你有利潤怎么(me)花的(de)問題。

張一鳴：行業不一樣。

駱軼航(hang)：接下來想說一(yi)個事情，我覺(jue)得(de)大家或多或少(shao)這兩年開始去提這個事兒了，因(yin)為王興之前也提過，人(ren)口(kou)紅(hong)利、流量紅(hong)利結束之后，接下來深(shen)耕細作，挖掘每一(yi)個用(yong)戶更深(shen)度(du)的價值(zhi)、ARPU值(zhi)，實際上只是一(yi)個非(fei)常小的問題。

那每一(yi)(yi)個(ge)用戶作為一(yi)(yi)個(ge)互聯網的(de)(de)(de)(de)上的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節點，一(yi)(yi)個(ge)原子(zi)，一(yi)(yi)個(ge)節點，本身它能夠(gou)承載的(de)(de)(de)(de)數據量，身份識別，往下一(yi)(yi)個(ge)東(dong)西的(de)(de)(de)(de)話(hua)，其實就到了(le)一(yi)(yi)個(ge)問題，就是(shi)數據驅(qu)動(dong)(dong)或者所(suo)謂的(de)(de)(de)(de)技(ji)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這個(ge)事(shi)兒。我坦(tan)率地說句不客氣的(de)(de)(de)(de)話(hua)，中(zhong)國互聯網商(shang)業(ye)化，從90年代末到現在，將近20年了(le)，技(ji)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這句話(hua)一(yi)(yi)直是(shi)個(ge)海市蜃樓，常年在扯(che)淡，這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事(shi)實。新浪(lang)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技(ji)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起來的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嗎(ma)？不是(shi)，網易是(shi)嗎(ma)？不是(shi)，然后騰訊是(shi)個(ge)產品體驗做的(de)(de)(de)(de)好(hao)的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，阿里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商(shang)業(ye)感(gan)覺非(fei)常好(hao)的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，百度(du)早年某種程(cheng)度(du)上來說，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技(ji)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，但很快就不是(shi)了(le)。所(suo)以技(ji)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這個(ge)話(hua)在過去很長時(shi)間內會非(fei)常扯(che)。

但現在的話(hua)一(yi)鳴從一(yi)開始，幾乎從2013年，你們就說自己是(shi)一(yi)個機器學習的公(gong)司(si)，然(ran)后現在是(shi)個人工智(zhi)能、機器學習，去決定人們閱(yue)讀什(shen)么東西的公(gong)司(si)。

這(zhe)兩年因為人工智(zhi)能(neng)，數(shu)據量夠了，然后另外就是說，現(xian)(xian)(xian)在人工智(zhi)能(neng)可(ke)能(neng)進行到一個階段，它現(xian)(xian)(xian)在開始發(fa)展了。那(nei)么數(shu)據驅(qu)(qu)動，包(bao)括(kuo)技術(shu)驅(qu)(qu)動這(zhe)個事情現(xian)(xian)(xian)在可(ke)能(neng)會變(bian)得越(yue)來(lai)越(yue)重(zhong)要了。我覺得現(xian)(xian)(xian)在外界(jie)來(lai)去(qu)看，現(xian)(xian)(xian)在越(yue)來(lai)越(yue)多的人相信今日頭(tou)條是一個智(zhi)能(neng)驅(qu)(qu)動、技術(shu)驅(qu)(qu)動的公司了。滴滴現(xian)(xian)(xian)在似乎開始做出一點要往技術(shu)驅(qu)(qu)動這(zhe)塊走的意思。

所(suo)以我想知道技(ji)術驅動這(zhe)件事對于三位來(lai)說，到(dao)底是不是真(zhen)的那么重要，或者說這(zhe)個東西你(ni)們是不是真(zhen)正相信，這(zhe)件事跟(gen)我們下(xia)半場(chang)要做的事兒到(dao)底有多大關系。

王興：我(wo)先來回(hui)答(da)一下這(zhe)個問(wen)題吧，因為(wei)之前我(wo)在講下半場(chang)的時候我(wo)也說了，我(wo)認為(wei)下半場(chang)可能有三個大的增長點出路。一個是真正的硬科技(ji)，因為(wei)我(wo)覺得科技(ji)有很廣(guang)的層面(mian)，通常(chang)理解的是一種特別(bie)hard core的技(ji)術。人工智能或諸如(ru)此類的，這(zhe)是一條路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hard core的技術。

王興：那另一(yi)(yi)(yi)條路是(shi)(shi)(shi)跟(gen)傳統(tong)(tong)產(chan)業(ye)(ye)的全(quan)面(mian)(mian)深度(du)結合，這(zhe)(zhe)也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(yi)條路。之前例如我們貓眼，賣電(dian)影(ying)票(piao)我們賣的全(quan)國最多(duo)了。發(fa)現你電(dian)影(ying)這(zhe)(zhe)個事(shi)(shi)情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光(guang)賣票(piao)的事(shi)(shi)情，要(yao)跟(gen)發(fa)行，要(yao)跟(gen)制(zhi)片(pian)，要(yao)跟(gen)整個B端平臺去結合，這(zhe)(zhe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(yi)種(zhong)深入(ru)。那么(me)我們美團點(dian)評最大的業(ye)(ye)務(wu)是(shi)(shi)(shi)我們讓中國人(ren)吃(chi)的更好，那這(zhe)(zhe)個事(shi)(shi)情就(jiu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光(guang)互(hu)(hu)聯(lian)網簡(jian)單最后到消費者這(zhe)(zhe)一(yi)(yi)(yi)節的問(wen)題(ti)，也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說光(guang)送(song)(song)外賣，我們美團外賣送(song)(song)啥都快的問(wen)題(ti)。整個分(fen)析下來，產(chan)品里面(mian)(mian)的成本(ben)，營銷這(zhe)(zhe)部分(fen)，因為(wei)我們通過(guo)互(hu)(hu)聯(lian)網、美團點(dian)評已經幫他(ta)(ta)消解(jie)掉了。我們可以為(wei)餐館去提供這(zhe)(zhe)個IT系(xi)統(tong)(tong)，幫他(ta)(ta)去提升管理效率，降低人(ren)工成本(ben)，因為(wei)餐廳里面(mian)(mian)有一(yi)(yi)(yi)部分(fen)是(shi)(shi)(shi)人(ren)工成本(ben)，餐廳里原來還有一(yi)(yi)(yi)部分(fen)是(shi)(shi)(shi)房租成本(ben)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他(ta)(ta)用(yong)外賣的話，他(ta)(ta)可以不(bu)用(yong)當街店面(mian)(mian)，就(jiu)算二樓也差(cha)不(bu)多(duo)。另一(yi)(yi)(yi)塊是(shi)(shi)(shi)食材(cai)成本(ben)，他(ta)(ta)怎么(me)樣能保證食材(cai)更加健(jian)康，損耗更少，這(zhe)(zhe)些事(shi)(shi)情確實(shi)是(shi)(shi)(shi)需要(yao)各個行業(ye)(ye)去深入(ru)結合，這(zhe)(zhe)是(shi)(shi)(shi)第(di)二條路。

第(di)三條路就是(shi)(shi)海(hai)外市(shi)場，因(yin)為(wei)還(huan)有(you)更多未開墾的(de)，或者(zhe)用戶還(huan)沒(mei)到像(xiang)中(zhong)國(guo)一樣，已(yi)經過半飽(bao)和的(de)地方。這(zhe)是(shi)(shi)你剛才問的(de)第(di)一個問題，我(wo)(wo)覺得(de)科技(ji)很重要，我(wo)(wo)當(dang)然是(shi)(shi)非常相信科技(ji)的(de)，但我(wo)(wo)認(ren)為(wei)如果你一定(ding)要我(wo)(wo)排的(de)話，我(wo)(wo)還(huan)是(shi)(shi)希望(wang)美(mei)團點評(ping)被認(ren)為(wei)是(shi)(shi)一個以客戶為(wei)中(zhong)心的(de)公司。

駱(luo)軼航：以(yi)客戶(hu)為中(zhong)心的公司，而(er)不是(shi)一個以(yi)技術(shu)為中(zhong)心的公司。

王興：以客戶為(wei)中心，但是在這個時代，因(yin)為(wei)我們做(zuo)的(de)最多是傳統產業，我永遠不會比(bi)餐廳更(geng)知(zhi)道怎么樣(yang)做(zuo)個菜。我們能給他們提供服務的(de)還是科技。

駱軼(yi)航：但(dan)你不是(shi)那種深科技。

王興：對，我再講(jiang)一(yi)下這個(ge)科(ke)(ke)技的(de)問題，我覺得大家別一(yi)談(tan)科(ke)(ke)技就(jiu)一(yi)定認為是rocket science，發火箭的(de)那種東西。

駱軼航：但因為(wei)過去(qu)我(wo)們一談科技我(wo)們就是(shi)互聯網，跟這個(ge)矯枉過正也有關(guan)系(xi)。

王興：這(zhe)個真(zhen)的是(shi)需(xu)要(yao)相(xiang)對澄清一下這(zhe)個理念(nian)，就以(yi)做軟(ruan)(ruan)件來說，很(hen)典型。編(bian)譯器是(shi)非常難做的軟(ruan)(ruan)件，通常被認(ren)為是(shi)軟(ruan)(ruan)件的皇(huang)冠，因為它是(shi)深層(ceng)程(cheng)序的程(cheng)序，那這(zhe)是(shi)很(hen)難的。但是(shi)另一方面其(qi)實(shi)Office也很(hen)難，你認(ren)為Office的技術(shu)含量很(hen)高嗎？他(ta)可能多(duo)數功能不是(shi)靠少(shao)數特別難的算法(fa)，但他(ta)要(yao)實(shi)現好的用(yong)戶體驗，那么多(duo)功能組織，在軟(ruan)(ruan)件工程(cheng)要(yao)求(qiu)其(qi)實(shi)是(shi)非常非常高的。

那(nei)你(ni)說這(zhe)個(ge)Office是(shi)技術(shu)驅動嗎，他創造最大的價(jia)值(zhi)，毫無疑問(wen)是(shi)個(ge)技術(shu)產品。但(dan)他可(ke)能不(bu)是(shi)有些人認(ren)為那(nei)種(zhong)高科(ke)技的技術(shu)驅動的。

所以我(wo)(wo)覺得回歸講，美團點評現在在全(quan)國(guo)有三萬多人(ren)，算上我(wo)(wo)們騎(qi)手(shou)的(de)話，就是(shi)每(mei)天在外面(mian)有十幾萬人(ren)，我(wo)(wo)們每(mei)天送(song)七百萬份飯。這(zhe)(zhe)些事情你要數據(ju)信息及(ji)時收集起來，然后(hou)調度，這(zhe)(zhe)些都是(shi)IT技(ji)術，可能不是(shi)那種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深(shen)科(ke)技(ji)的(de)(de)，所以深(shen)科(ke)技(ji)并(bing)不(bu)是你們的(de)(de)一個標簽(qian)，但是其實你們提供了很多更solid的(de)(de)基礎，信息技(ji)術(shu)，然后(hou)能夠(gou)讓美團點評更覆蓋到人們衣食住行，吃喝玩樂的(de)(de)神經末梢(shao)，但它未必(bi)是深(shen)科(ke)技(ji)。但一鳴，你的(de)(de)事(shi)兒(er)又不(bu)一樣了。

張一鳴(ming)：雖然我(wo)們(men)其(qi)實是更(geng)偏技(ji)術，但我(wo)也沒(mei)有這么強調，我(wo)們(men)不會(hui)(hui)老說我(wo)們(men)是個(ge)科技(ji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技(ji)術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我(wo)們(men)只(zhi)是不希(xi)望人家說我(wo)們(men)是媒(mei)體公(gong)(gong)司(si)。但是就從公(gong)(gong)司(si)而(er)言，公(gong)(gong)司(si)作為系統對外產生服務或(huo)者(zhe)產品(pin)，最重(zhong)(zhong)要還是你(ni)的(de)(de)服務跟產品(pin)給用戶、給社會(hui)(hui)帶來(lai)什(shen)么。所以從這個(ge)角度來(lai)看，我(wo)覺(jue)得技(ji)術是個(ge)生產要素(su)。它(ta)在有的(de)(de)產品(pin)中扮演的(de)(de)角色(se)會(hui)(hui)更(geng)重(zhong)(zhong)，有的(de)(de)技(ji)術是解(jie)決很難的(de)(de)問題，有的(de)(de)可能是以大(da)規模應用。所以它(ta)跟商(shang)業化的(de)(de)成(cheng)功(gong)多少沒(mei)有這么大(da)的(de)(de)關系。

有(you)的很多公司很賺錢，比如Visa，這個跟技(ji)術沒有(you)太(tai)大(da)關(guan)系，但是(shi)我(wo)們很多人就會覺(jue)得，“我(wo)喜歡高科(ke)技(ji)，高科(ke)技(ji)才酷或者(zhe)才賺錢”，我(wo)倒(dao)是(shi)沒有(you)這個想法，沒有(you)這個優越感。

駱軼航：但是你們(men)有數(shu)據(ju)實(shi)驗室，你們(men)現在開(kai)放給一些媒(mei)體(ti)機(ji)構，大家是能夠受用到這個東西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未來的(de)話，技(ji)術(shu)還是(shi)蠻有(you)機(ji)會扮演一個重要的(de)生(sheng)產要素(su)的(de)。當然(ran)短期來看，品牌(pai)也是(shi)，渠道也是(shi)。在(zai)這個時代，技(ji)術(shu)和(he)技(ji)術(shu)的(de)應用在(zai)加速，我相(xiang)信我們(men)公司更擅長把技(ji)術(shu)這個生(sheng)產要素(su)發揮得更好。

駱軼航：程維怎么看(kan)，因(yin)為你(ni)們現在(zai)研發實力也(ye)在(zai)往上去(qu)(qu)補很(hen)多(duo)的(de)(de)課，也(ye)從硅谷，從Palo Alto Networks也(ye)挖了非常資深(shen)的(de)(de)科學家進來，你(ni)怎么去(qu)(qu)看(kan)這個技術驅(qu)動對(dui)于滴滴的(de)(de)這個作用。因(yin)為老實說，過(guo)去(qu)(qu)我去(qu)(qu)Uber，看(kan)他(ta)們那個圖，整個全美的(de)(de)。

程維：交通云(yun)圖(tu)。

駱(luo)軼(yi)航(hang)：對，交通云圖。那個(ge)就是唬(hu)人用的，其實你(ni)們(men)也有(you)(you)，我也知(zhi)道，但是我想知(zhi)道你(ni)們(men)怎么去看待(dai)這(zhe)個(ge)數據、技術，然后對于讓出行更(geng)(geng)方便、更(geng)(geng)智(zhi)能(neng)、更(geng)(geng)聰明(ming)這(zhe)個(ge)角度，有(you)(you)那么重要(yao)嗎這(zhe)個(ge)事兒(er)，還是說其實沒(mei)有(you)(you)那么重要(yao)？

程維(wei)：我覺得有那(nei)么重要(yao)。

駱軼航：真(zhen)的有那么重要嗎？

程(cheng)維：我覺得是無與倫比(bi)的重要。

駱軼航：無與(yu)倫比，一鳴你(ni)聽(ting)聽(ting)，人(ren)家承(cheng)認這是無與(yu)倫比的重要。

程維：主要(yao)他們做(zuo)得好(hao)（笑）。

駱軼航：就沒有那么重要了，是吧(ba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他們未(wei)來說不定要做無人車，無人車技(ji)術(shu)難度超(chao)高。

程(cheng)維：抽象地(di)看滴(di)滴(di)今天的業務，上(shang)半場的主(zhu)要工(gong)作(zuo)是(shi)(shi)連接所(suo)有交通工(gong)具(ju)(ju)和人出行的需求。那下(xia)半場就是(shi)(shi)在(zai)云端構建一個人工(gong)智能的交通引擎，DiDi Brain（滴(di)滴(di)大腦）。下(xia)半場的關鍵就是(shi)(shi)連接這些(xie)需求和交通工(gong)具(ju)(ju)以后，怎么樣能夠最大程(cheng)度地(di)去(qu)(qu)匹配供需，去(qu)(qu)調度運力。包括像無(wu)人駕駛(shi)，無(wu)人車是(shi)(shi)我們未(wei)來的一個方向(xiang)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以你(ni)們(men)未來是要(yao)做(zuo)無人車的。

程維：這個我(wo)們(men)在很多(duo)地方都講，無人(ren)車是(shi)我(wo)們(men)未來的一個方向。

我(wo)(wo)問(wen)過楊致遠，大概兩(liang)周(zhou)前，他是(shi)(shi)(shi)我(wo)(wo)們的顧問(wen)。我(wo)(wo)說未來五年，我(wo)(wo)兩(liang)個(ge)(ge)最(zui)重要的工作，一個(ge)(ge)是(shi)(shi)(shi)怎(zen)么(me)讓滴滴變成(cheng)個(ge)(ge)國際化的公(gong)司(si)，好像很難(nan)(nan)；第二是(shi)(shi)(shi)怎(zen)么(me)讓它變成(cheng)一個(ge)(ge)技(ji)術領先的公(gong)司(si)，好像也(ye)很難(nan)(nan)，中國也(ye)沒(mei)有多(duo)少公(gong)司(si)這兩(liang)個(ge)(ge)都能(neng)做到(dao)的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這倆都(dou)是中國(guo)過去十來年都(dou)比較缺的東西。

張一鳴：華為。

駱軼航(hang)：華為是一個特別(bie)大(da)的(de)例(li)外。

程維：楊致遠問你們為什么要成為一家技術(shu)驅動(dong)的(de)公(gong)(gong)司。他說中國成功(gong)的(de)公(gong)(gong)司好像都(dou)不(bu)是(shi)技術(shu)驅動(dong)的(de)公(gong)(gong)司，商業(ye)成功(gong)就成功(gong)了。

駱(luo)軼(yi)航(hang)：運營(ying)成功(gong)、渠(qu)道(dao)成功(gong)、商業(ye)成功(gong)。

程維：我(wo)一(yi)分鐘也沒(mei)說上話來，他(ta)有(you)這(zhe)種(zhong)模模糊(hu)糊(hu)的這(zhe)種(zhong)感(gan)覺和概念，然(ran)后我(wo)們就討論(lun)了(le)一(yi)個小時(shi)。上個禮拜我(wo)們見了(le)一(yi)個車廠(chang)，一(yi)個中國(guo)的民營汽車廠(chang)，那(nei)個創(chuang)始人跟我(wo)講他(ta)的理念，他(ta)說他(ta)十(shi)年(nian)時(shi)間就在研(yan)(yan)究變速器(qi)，研(yan)(yan)究發動機。他(ta)說他(ta)也可以去(qu)研(yan)(yan)究外觀(guan)，他(ta)也可以去(qu)研(yan)(yan)究內飾(shi)，也可以去(qu)研(yan)(yan)究品牌營銷，后來他(ta)就花了(le)十(shi)年(nian)時(shi)間去(qu)研(yan)(yan)究這(zhe)些核心的技術(shu)。

我覺得(de)任何企(qi)業，傳統(tong)企(qi)業，現代企(qi)業，如(ru)(ru)果公(gong)(gong)司(si)三(san)個維度，最里面(mian)(mian)可能(neng)(neng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些(xie)核(he)心技(ji)(ji)術(shu)，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最長時間投入，最緩(huan)慢拿到回報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。外面(mian)(mi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把這(zhe)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(ji)術(shu)包裝成產(chan)品(pin)(pin)。比(bi)如(ru)(ru)汽車(che)，可能(neng)(neng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駕駛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(zhe)種(zhong)交互和外面(mian)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外觀，它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產(chan)品(pin)(pi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部分，打(da)中用戶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痛(tong)點(dian)，滿足你(ni)(ni)(n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需(xu)求(qiu)。再外面(mian)(mi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營(ying)銷，幫你(ni)(ni)(ni)把那個東(dong)西能(neng)(neng)夠很(hen)好(hao)地(di)賣出(chu)去(qu)，抽象出(chu)來看，其實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到底你(ni)(ni)(ni)希望自己(j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家(jia)營(ying)銷驅(qu)動(dong)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還(huan)(hu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家(jia)產(chan)品(pin)(pin)驅(qu)動(dong)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還(huan)(hu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家(jia)技(ji)(ji)術(shu)驅(qu)動(dong)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問題(ti)，我覺得(de)可能(neng)(neng)你(ni)(ni)(ni)營(ying)銷驅(qu)動(dong)(dong)(dong)也(ye)會很(hen)快(kuai)成功(gong)，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商業上可以(yi)很(hen)快(kuai)成功(gong)。什么(me)我都能(neng)(neng)賣出(chu)去(qu)，什么(me)車(che)我都能(neng)(neng)夠把它包裝得(de)很(hen)好(hao)。也(ye)有很(hen)可能(neng)(neng)我變(bian)成一(yi)(yi)個產(chan)品(pin)(pin)很(hen)強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技(ji)(ji)術(shu)我不(bu)掌握，比(bi)如(ru)(ru)喬布斯(si)，并(bing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他(ta)(ta)研發(fa)出(chu)這(zhe)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(ji)術(shu)，但他(ta)(ta)洞悉人(re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需(xu)求(qiu)，他(ta)(ta)能(neng)(neng)夠真正知道你(ni)(ni)(ni)要(yao)什么(me)，超前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去(qu)把這(zhe)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(ji)術(shu)打(da)包成一(yi)(yi)個產(chan)品(pin)(pin)，你(ni)(ni)(ni)根本不(bu)需(xu)要(yao)懂這(zhe)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(ji)術(shu)，符合人(ren)性深處(ch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需(xu)求(qi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樣產(chan)品(pin)(pin)，也(ye)很(hen)成功(gong)。我覺得(de)他(ta)(ta)起碼比(bi)營(ying)銷驅(qu)動(dong)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要(yao)成功(gong)。所以(yi)你(ni)(ni)(ni)看他(ta)(ta)不(bu)參加，他(ta)(ta)不(bu)主動(dong)(dong)(dong)去(qu)開很(hen)多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店(dian)，但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你(ni)(ni)(ni)依然想盡一(yi)(yi)切辦法買水貨也(ye)要(yao)去(qu)買他(ta)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產(chan)品(pin)(pin)。也(ye)有很(hen)多技(ji)(ji)術(shu)層(ceng)面(mian)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就(jiu)像百度一(yi)(yi)樣，我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尊敬百度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我覺得百度最近做(zuo)的一(yi)些事兒是特別不錯。

程維(wei)：我覺(jue)得中(zhong)國應該給(gei)這樣的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鼓勵(li)和(he)(he)時間(jian)和(he)(he)寬容(rong)。他們投入(ru)的(de)(de)很多(duo)技(ji)術(shu)，不容(rong)易那么(me)快地轉(zhuan)化成(cheng)(cheng)產(chan)品，或者是(shi)那么(me)快轉(zhuan)化成(cheng)(cheng)商業。你做營銷是(shi)最容(rong)易變(bian)成(cheng)(cheng)商業的(de)(de)，我賣別人東西都可以賣的(de)(de)很好(hao)，我覺(jue)得中(zhong)國可能(neng)從之前大(da)量用別人的(de)(de)技(ji)術(shu)，那通過(guo)把它應用在中(zhong)國市(shi)場(chang)，已(yi)經有(you)一(yi)批成(cheng)(cheng)功了。慢慢往下(xia)深入(ru)，開始有(you)更(geng)多(duo)的(de)(de)產(chan)品性(xing)的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開始有(you)更(geng)多(duo)的(de)(de)技(ji)術(shu)性(xing)的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這個是(shi)趨勢。

駱軼(yi)航：從表層到內(nei)核(he)更關注(zhu)技術，其實你還(huan)是(shi)讓我(wo)(wo)挺意外(wai)的，因為我(wo)(wo)原本(ben)認為你們三個人聊完之(zhi)后，一鳴(ming)應(ying)該是(shi)最核(he)心的技術驅動的。

張一鳴：我(wo)還有一點要補充的，我(wo)們還是照著(zhu)事(shi)情來。你(ni)的目標是什么(me)(me)，你(ni)要提(ti)供(gong)產品(pin)服(fu)務(wu)，怎么(me)(me)更(geng)有效(xiao)就(jiu)(jiu)(jiu)怎么(me)(me)提(ti)供(gong)。一般來說，你(ni)有更(geng)好(hao)的方(fang)法提(ti)供(gong)服(fu)務(wu)，或(huo)者(zhe)用(yong)更(geng)好(hao)的方(fang)法出更(geng)好(hao)的產品(pin)，或(huo)者(zhe)是更(geng)高效(xiao)的系統。這就(jiu)(jiu)(jiu)是一般所(suo)謂的科技，不(bu)然你(ni)怎么(me)(me)定義科技呢？原來最早的紡(fang)織革(ge)命(ming)是用(yong)水車，怎么(me)(me)能更(geng)好(hao)的紡(fang)織，就(jiu)(jiu)(jiu)好(hao)像也不(bu)是很hard core。

駱軼航(hang)：在當時很hard core。

張一鳴：也沒有(you)什么物理原理的突破嘛。

駱軼航：那(nei)物理原理，那(nei)我們人工(gong)智能突破的也不是物理原理啊。

張一鳴：人工智能，數學原理(li)，數學物理(li)是(shi)hard core。

駱軼航：他是(shi)數學物(wu)理(li)的應用更深化了，我覺得(de)應該是(shi)這個樣子。

張一(yi)鳴：比如說(shuo)紡織技術的(de)(de)突破，從一(yi)線到九線什(shen)么(me)的(de)(de)，是更好的(de)(de)做(zuo)事方(fang)法和更高效的(de)(de)系統，

但是(shi)這(zhe)次信息技術革(ge)命(ming)，我覺得有一(yi)(yi)個(ge)很(hen)不一(yi)(yi)樣的(de)地(di)(di)方(fang)(fang)是(shi)，更(geng)多(duo)時候不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更(geng)好(hao)的(de)方(fang)(fang)法(fa)，而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更(geng)好(hao)的(de)系統(tong)。更(geng)好(hao)的(de)系統(tong)意思是(shi)，你一(yi)(yi)旦做(zuo)完之后，這(zhe)個(ge)系統(tong)就屬于這(zhe)個(ge)公司了。比方(fang)(fang)說搜(sou)索(suo)引擎有個(ge)很(hen)好(hao)的(de)東西(xi)，每天(tian)可能全球有十億(yi)人(ren)不斷地(di)(di)告訴搜(sou)索(suo)引擎我要什(shen)么，那我要了一(yi)(yi)個(ge)什(shen)么，你給我一(yi)(yi)個(ge)結果，就是(shi)in-put，那可以(yi)。

科技(ji)還有(you)一個科技(ji)專利(li)保(bao)護(hu)的(de)(de)作(zuo)用嘛，科技(ji)專利(li)的(de)(de)保(bao)護(hu)是一個公(gong)司(si)的(de)(de)門檻(jian)。現在不(bu)僅是科技(ji)專利(li)的(de)(de)保(bao)護(hu)了(le)，系(xi)(xi)統(tong)本身也(ye)(ye)是門檻(jian)，更好的(de)(de)系(xi)(xi)統(tong)它(ta)(ta)有(you)的(de)(de)這種規模(mo)效應(ying)、網絡效應(ying)，也(ye)(ye)是它(ta)(ta)非常大的(de)(de)優(you)勢。比如說Android系(xi)(xi)統(tong)，你(ni)(ni)即使掌握了(le)開發這個系(xi)(xi)統(tong)的(de)(de)能(neng)力(li)，你(ni)(ni)也(ye)(ye)搞不(bu)清(qing)這個系(xi)(xi)統(tong)。所(suo)以(yi)有(you)個比較嚴重的(de)(de)問題是，如果這些系(xi)(xi)統(tong)都被一些公(gong)司(si)做(zuo)完(wan)之后，你(ni)(ni)去(qu)做(zuo)品牌，做(zuo)渠道是沒(mei)有(you)用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這就是(shi)說(shuo)數據(ju)越強(qiang)大(da)，系統越強(qiang)大(da)，控制系統的公司(si)就越強(qiang)大(da)，它就越來越是(shi)一(yi)(yi)個dominate，越來越它越是(shi)一(yi)(yi)個巨頭。

張一鳴(ming)：比如說Uber和滴滴和這種，比如說Uber在美國，你再做一個出租車司機，什么形象好，PR好，沒有用啊。

駱軼航：甚至他要擺脫Google對(dui)于他的(de)數據和地圖各個(ge)方面(mian)的(de)控制(zhi)。

張一鳴：當然這也是(shi)能看得出Google掌握了最強的(de)(de)地理信息，就是(shi)最強的(de)(de)操作系統，導致(zhi)他一定要做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可以讓別的(de)(de)公司(si)沒法做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對，所以Uber跟他的(de)關(guan)(guan)系(xi)才變得越來越疏遠，其實(shi)也(ye)跟這事兒有關(guan)(guan)系(xi)。

張一鳴：所以倒(dao)回來在(zai)(zai)這(zhe)個層(ceng)面上講(jiang)，其實中國公司在(zai)(zai)重要(yao)系統上占有(you)的成分是挺少的，是挺不夠的。我們都知道有(you)一個Windows黑屏(ping)事件，那次反響非常大。就是對盜版系統有(you)一個黑屏(ping)事件。

駱(luo)軼航：黑(hei)屏事(shi)件(jian)，就是微軟(ruan)遠程停止中國(guo)用(yong)戶用(yong)盜版。

張一(yi)鳴：這次科技革命更有效的系統(tong)確實是更強(qiang)大，是商業公司中更重(zhong)要的部分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就是我們(men)建立自(zi)己的核心的系統和(he)大腦(nao)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對，你再倒回來看(kan)這(zhe)個Google的(de)話，我(wo)們知道他收購了那個叫衛星公(gong)司Keyhole，然后他街景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street view。

張一(yi)鳴：Waze，然后(hou)這個地(di)圖，整個這個地(di)理信息他全(quan)球最強啊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包括收了Waze之后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對(dui)啊(a)，而且他(ta)不斷地在錄入這個系(xi)統，不論從(cong)Waze來(lai)的，街景來(lai)的，衛星(xing)來(lai)的。他(ta)真的想做無人駕駛，包括無人飛(fei)機。

駱軼航：對，這(zhe)個都是他非常好的基(ji)礎，所(suo)以我(wo)們要(yao)有自己的這(zhe)個東(dong)西(xi)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現(xian)在其實沒有(you)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(dui)，技術(shu)驅(qu)動有的(de)(de)時候是一(yi)(yi)個，為了避免其他的(de)(de)掌(zhang)握技術(shu)的(de)(de)巨頭越來(lai)越巨頭，越來(lai)越大(da)，越來(lai)越控制一(yi)(yi)樣東西。

張一鳴：技(ji)術是一個(ge)(ge)(ge)隨(sui)著規模在變大的生產要素，昨天我(wo)去看那個(ge)(ge)(ge)“互(hu)聯(lian)網之(zhi)光”的展覽，馬云在給領導演講，我(wo)挺意外的。他(ta)們(men)第一個(ge)(ge)(ge)講，第二個(ge)(ge)(ge)講Yun OS，Yun OS跟汽車。我(wo)們(men)傳統意義上說做營(ying)銷的公司，其實(shi)他(ta)們(men)科技(ji)投入(ru)非常大。

駱軼航：我(wo)透露(lu)一下(xia)，接(jie)下(xia)來應該(gai)(gai)可(ke)能，云應該(gai)(gai)是阿里(li)的非常重要(yao)的戰略(lve)性的一個事(shi)情，重要(yao)性極高的一個業務。

張一鳴：所以現在阿里是(shi)個科技公司，肯定是(shi)qualified。

駱軼(yi)航：對，百度是，騰訊也是，所(suo)以大家怎么能夠不是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軼航：OK，然后其實(shi)這個問題其實(shi)我覺得還是(shi)(shi)給了(le)我一(yi)些特(te)別大的(de)意外(wai)的(de)。一(yi)個是(shi)(shi)你的(de)說法，如(ru)果我們不掌握情(qing)況會是(shi)(shi)怎么(me)樣，另外(wai)我沒想到(dao)，我一(yi)直(zhi)以(yi)為它是(shi)(shi)你們下半場的(de)一(yi)個補(bu)充，我沒想到(dao)你會把它定義(yi)成下半場的(de)一(yi)個核心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如果有人(ren)把(ba)無人(ren)車做出來了(le)，他(ta)們的成(cheng)本就比(bi)這個滴滴要低很(hen)多了(le)，因為人(ren)工成(cheng)本肯定是占很(hen)大的比(bi)重嘛(ma)。

如(ru)何看待BAT的投(tou)資與(yu)競爭？

駱軼航：其(qi)實我(wo)覺得還是(shi)想討(tao)論，借著下半場這個(ge)概念(nian)出(chu)來，大(da)家經常會討(tao)論的(de)一(yi)個(ge)事兒，技(ji)術驅動是(shi)一(yi)個(ge)。另外一(yi)個(ge)就是(shi)說去中心(xin)化。因(yin)為這兩年(nian)可(ke)能有一(yi)個(ge)趨(qu)勢，大(da)家看(kan)到這兩年(nian)有很多小而美的(de)平臺(tai)誕生了，尤其(qi)是(shi)在電商(shang)領域，消費領域，很多小而美的(de)平臺(tai)誕生了。

張一鳴(ming)：其實并不成(cheng)功吧(ba)。

駱軼航(hang)：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挺成功(gong)的。

張(zhang)一鳴：但現(xian)在來看呢？

駱(luo)軼(yi)航：等資本退(tui)潮之(zhi)后(hou)這(zhe)可能(neng)是(shi)(shi)個(ge)(ge)問(wen)題，這(zhe)個(ge)(ge)就是(shi)(shi)我想說(shuo)的，你們怎么(me)去看，下半場之(zhi)后(hou)，其實去中心(xin)化(hua)的現象不(bu)會(hui)有，反而還會(hui)更中心(xin)化(hua)，你會(hui)不(bu)會(hui)這(zhe)么(me)認(ren)為。

張一(yi)鳴：整(zheng)(zheng)(zheng)個(ge)世(shi)界(jie)本身就(jiu)是越(yue)來越(yue)連接的，整(zheng)(zheng)(zheng)個(ge)世(shi)界(jie)在圍(wei)繞著信息行業。互聯網就(jiu)是一(yi)個(ge)核心，整(zheng)(zheng)(zheng)個(ge)世(shi)界(jie)越(yue)來越(yue)連接。不論是你說的這個(ge)太平洋光纜怎么樣，中(zhong)美通信又(you)怎么樣，或者產業又(you)怎么樣了。

所以整個(ge)世界(jie)本(ben)來就是(shi)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連接的，我(wo)剛才舉了(le)Google那個(ge)系統它也是(shi)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大的，就是(shi)地理(li)那個(ge)系統。所以我(wo)覺(jue)得(de)小(xiao)而(er)美跟(gen)精益創業(ye)差不多。

駱軼(yi)航：這(zhe)事(shi)就是非(fei)常的扯，所以不(bu)(bu)存在去(qu)中(zhong)心化的問題，只會變得越來越中(zhong)心化，只不(bu)(bu)過新中(zhong)心和老(lao)中(zhong)心的問題？

張一(yi)鳴：中(zhong)心(xin)這個系統連接的能(neng)力更強了，它穿透(tou)中(zhong)間很(hen)多(duo)公司(si)(si)直達用戶。比如說(shuo)滴滴全(quan)部連接司(si)(si)機了，不管什么類(lei)型的司(si)(si)機他都連接了。他就(jiu)一(yi)個產品，一(yi)個公司(si)(si)一(yi)個系統，不同定價，自動就(jiu)覆蓋(gai)了，所以我(wo)們(men)說(shuo)沒(mei)有小而美的出行公司(si)(si)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小而(er)美依然這(zhe)事兒(er)是不存在的。

張一鳴：小而美(mei)，他可能個(ge)體(ti)戶(hu)是小而美(mei)的(de)，商(shang)戶(hu)是小而美(mei)的(de)。

駱軼(yi)航：不可能有(you)小而美的平臺。

張一鳴：我(wo)不(bu)能(neng)說(shuo)這么絕對，但我(wo)覺(jue)得不(bu)是趨勢。

駱軼(yi)航：接(jie)下來(lai)我(wo)其(qi)實特別想知道的(de)一(yi)(yi)個事，我(wo)剛剛聽到三位講，無(wu)論講技術驅動也(ye)好，講越(yue)來(lai)越(yue)中心化(hua)的(de)互(hu)聯網(wang)也(ye)好，其(qi)實他(ta)會到一(yi)(yi)個非常(chang)非常(chang)重要(yao)的(de)話題(ti)上。這個話題(ti)實際(ji)上就是說，還是我(wo)們新(xin)一(yi)(yi)代(dai)的(de)這些現象級的(de)互(hu)聯網(wang)公(gong)司跟(gen)老一(yi)(yi)代(dai)的(de)關系的(de)問(wen)題(ti)。

因為剛(gang)才提(ti)到(dao)資(zi)本(ben)(ben)，三位(wei)公司(si)其(qi)實都是(shi)借助(zhu)于資(zi)本(ben)(ben)的(de)力量(liang)，資(zi)本(ben)(ben)是(shi)各位(wei)的(de)一個助(zhu)推劑。頭條反正稍微好一點，但(dan)其(qi)實在前幾(ji)輪資(zi)本(ben)(ben)的(de)注入(ru)也很(hen)重要(yao)，另外兩(liang)家就不用去說了，沒有(you)(you)(you)錢什么事都做不了，沒有(you)(you)(you)錢就沒有(you)(you)(you)戰(zhan)爭(zheng)，沒有(you)(you)(you)戰(zhan)爭(zheng)就沒有(you)(you)(you)希望(wang)(wang)，沒有(you)(you)(you)希望(wang)(wang)就沒有(you)(you)(you)結果(guo)。但(dan)是(shi)如果(guo)反過來(lai)去說的(de)話，王興我(wo)問你，阿里當年為什么投(tou)你，你覺(jue)得？

王興：這個(ge)最合適回答的是阿里。

駱軼航(hang)：肯定(ding)不是這(zhe)樣的(de)，你(ni)肯定(ding)溝通(tong)過這(zhe)個問題，阿里為什么要投你(ni)？

王興：就看到一個(ge)新興領(ling)域，他(ta)(ta)應該投向比較好的一個(ge)公司，阿(a)里投了(le)很多，當時不是只投了(le)我們一家公司，他(ta)(ta)是投了(le)一整批。

駱軼航：騰訊后來為什么投你們？

王興：騰訊(xun)最早投的是點評(ping)，然后(hou)我(wo)們合并之后(hou)，騰訊(xun)繼續投了(le)我(wo)們。

駱(luo)軼航：所以(yi)程維早年騰(teng)訊(xun)為什(shen)么投你們？

程維：他投(tou)了很多企(qi)業，恰巧(qiao)也投(tou)了我們。

駱軼航(hang)：這個(ge)事兒早年Richard Peng跟(gen)我講過，說他投你(ni)們有(you)多不(bu)容易，有(you)多么苦心孤(gu)詣，這個(ge)絕對不(bu)是隨(sui)便撒胡(hu)椒面(mian)撒出來的。你(ni)站(zhan)在那(nei)個(ge)角度想，他為(wei)什么要投你(ni)呢當時(shi)，僅僅是為(wei)了(le)支付嗎(ma)？

程維：對，打車是(shi)移動互聯網里面最高頻的一個(ge)支付產品之(zhi)一。

駱(luo)軼航：可能就跟這(zhe)個(ge)有關系。

程(cheng)維：對(dui)，跟移(yi)動生活里面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場景吧，都有關系。

駱軼航(hang)：一鳴，為什么總傳騰訊要投你們(men)？你們(men)有沒(mei)有聊(liao)過？

張一鳴：我覺得總傳騰訊(xun)要(yao)投我們，是因(yin)為大家太關注(zhu)騰訊(xun)了。

駱(luo)軼航：還(huan)是(shi)太關(guan)注(zhu)你們了？

張一鳴(ming)：很(hen)多(duo)人(ren)要投(tou)我(wo)們，但是大家只傳騰(teng)訊。

駱(luo)軼(yi)航(hang)：你(ni)覺得如果不談這(zhe)個事情真假與否，騰訊投(tou)你(ni)這(zhe)事邏輯上(shang)成立(li)不成立(li)？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我剛才正想補(bu)充，BAT的(de)(de)特點是(shi)，一(yi)切重要(yao)的(de)(de)東西(xi)他們都要(yao)投(tou)。所以(yi)這(zhe)個可以(yi)回答三個問題了，就(jiu)是(shi)一(yi)切重要(yao)的(de)(de)東西(xi)他們都要(yao)投(tou)。

程維(wei)：這個(ge)我(wo)講一(yi)下，因為(wei)我(wo)們跟Uber激(ji)烈競爭，Uber也要(yao)面對Google。但是整體來說，中國互聯(lian)網(wang)的(de)不(bu)安(an)(an)全(quan)感更強(qiang)，這個(ge)不(bu)安(an)(an)感來源于國際化的(de)不(bu)成功，一(yi)部分吧。所以你看美國的(de)公司(si)就好一(yi)些。

張一鳴：還有法律的問題。

程維：對，那他(ta)們可以縱向發(fa)展(zhan)(zhan)，全球化發(fa)展(zhan)(zhan)。他(ta)橫向發(fa)展(zhan)(zhan)并不多，就是(shi)多元化不是(shi)那么的(de)強烈訴求，但中國企(qi)業(ye)確實有不安全感(gan)，這個使得新(xin)興(xing)的(de)企(qi)業(ye)，哪怕在A輪、B輪就已經(jing)被盯得很緊(jin)了。

駱(luo)軼航：就被(bei)巨(ju)頭盯上了。

程(cheng)維：都已經(jing)被(bei)巨頭資本(ben)全部盯上(shang)了，但在美國應該不至于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就是美國的ventures沒有那么瘋(feng)狂。

程(cheng)維：這(zhe)使得今天，新的(de)創業公司把如何(he)處理跟BAT的(de)關系會變成(cheng)非常重要(yao)的(de)一個事情。獨(du)立(li)(li)發(fa)(fa)展(zhan)的(de)時(shi)間是比較(jiao)短的(de)，你看BAT發(fa)(fa)展(zhan)，它有很長(chang)時(shi)間的(de)獨(du)立(li)(li)發(fa)(fa)展(zhan)，獨(du)立(li)(li)意志的(de)，這(zhe)個時(shi)間現在(zai)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短。

駱(luo)軼航：其實這個(ge)問(wen)題可能就更(geng)(geng)是一(yi)(yi)個(ge)問(wen)題，因(yin)為更(geng)(geng)早期(qi)的(de)(de)公司，A輪、B輪的(de)(de)公司，被巨頭投了，對他們(men)來(lai)說積(ji)極意義大(da)于憂慮，因(yin)為獲得(de)很(hen)多(duo)資(zi)源。但是當各位的(de)(de)公司都已(yi)經是百億美元的(de)(de)公司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那跟BAT的(de)(de)關系，接下(xia)來(lai)會不會將是你們(men)特別(bie)痛苦(ku)的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事，因(yin)為這個(ge)牽扯(che)到(dao)未來(lai)的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陣營(ying)怎么(me)去(qu)。說難聽(ting)了，就是這像一(yi)(yi)個(ge)蒼(cang)天已(yi)死(si)，皇天當立的(de)(de)問(wen)題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我(wo)覺得跟3Q大戰(zhan)有一(yi)定關系。

駱軼航：有一定(ding)關(guan)系，是嗎？

張一鳴：對，大家會發現(xian)說(shuo)，一個行業本來(lai)(lai)跟我(wo)們沒(mei)關(guan)(guan)系(xi)的，但突然就(jiu)(jiu)來(lai)(lai)了(le)。他在(zai)這個環節上突然攔進來(lai)(lai)一道，而且這是以意(yi)料(liao)不到的方式。所以他不管跟我(wo)有沒(mei)有關(guan)(guan)系(xi)，我(wo)就(jiu)(jiu)得至少……

程(cheng)維：防御(yu)一下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就防(fang)御一(yi)下。

駱軼航：你是最適合說這(zhe)(zhe)個話的(de)(de)，不敢保證以后，目前還沒有拿他們(men)(men)的(de)(de)錢，那你們(men)(men)是不是也(ye)這(zhe)(zhe)么認為，這(zhe)(zhe)個事情他們(men)(men)投新公(gong)司的(de)(de)心態過于防御？

程維：無可厚(hou)非吧，我們也投(tou)ofo。

駱軼航：對，這(zhe)個(ge)就是(shi)(shi)我(wo)要問的(de)，所以你們是(shi)(shi)不是(shi)(shi)也(ye)要用(yong)這(zhe)個(ge)思(si)路再(zai)去防御下面的(de)公(gong)司，新起的(de)一撥公(gong)司？

程(cheng)維：其實我覺得沒有對(dui)錯的(de)(de)。互聯網(wang)早(zao)期(qi)是開荒時代，那(nei)個(ge)時候都是傳統企業，海爾、萬科、聯想，那(nei)互聯網(wang)出來的(de)(de)時候，他們是高一(yi)個(ge)維度(du)的(de)(de)企業，大多數人看不懂它，他們更(geng)多是把(ba)事情做好，做一(yi)個(ge)一(yi)個(ge)的(de)(de)這種(zhong)商(shang)投。但現在已經不是開荒，是戰(zhan)國時代，就(jiu)是有很多跟你類似的(de)(de)公(gong)司他們很懂，很了解，而且已經先發展了十(shi)幾(ji)年。那(nei)你說戰(zhan)國時代最(zui)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(de)，可能(neng)不僅是軍事，還有外交，就(jiu)是怎(zen)么學會(hui)相處是很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(de)。

那原來早(zao)期因(yin)為大家都是(shi)剛剛長大，立(li)足未(wei)穩(wen)，都還沒有安感覺，又沒有打(da)通對外的(de)渠(qu)道，所(suo)以(yi)整體里面是(shi)比較緊的(de)，競爭遠大于(yu)合作。但我自己覺得(de)未(wei)來五年，中國(guo)互聯網走出去是(shi)大勢(shi)所(suo)趨，因(yin)為中國(guo)總體的(de)技術、能力、資本(ben)我覺得(de)整體來說到了(le)一(yi)個(ge)可以(yi)往邊上輻射。未(wei)必能到美國(guo)，但是(shi)在中立(li)的(de)賽場上面應(ying)該(gai)是(shi)有一(yi)些機(ji)會(hui)了(le)。

駱軼航：東(dong)南亞啊，拉丁(ding)美洲，新興市場。

程維(wei)：這個會緩(huan)解內(nei)部(bu)的壓力，就(jiu)像(xiang)一個水(shui)壩(ba)，原來這個壩(ba)被圍住(zhu)了，你(ni)只(zhi)能對內(nei)壓力很大，但慢慢的這個洪泄(xie)掉以后，那內(nei)部(bu)的合作會慢慢多于競爭。所以你(ni)看(kan)BAT我覺(jue)得也(ye)還好，也(ye)沒(mei)有(you)那么洪水(shui)猛獸(shou)，還是有(you)機會的。

駱軼(yi)航：一(yi)會(hui)兒我(wo)們會(hui)花很大的(de)(de)(de)篇幅去(qu)(qu)(qu)聊國(guo)際(ji)化(hua)，因為(wei)(wei)我(wo)覺得(de)這(zhe)個問題現在(zai)(zai)(zai)特別(bie)有(you)意思(si)。所以(yi)王興其實我(wo)對你還有(you)個好奇，因為(wei)(wei)我(wo)知道頭條(tiao)在(zai)(zai)(zai)投(tou)一(yi)些垂(chui)直(zhi)領域的(de)(de)(de)，無論是(shi)(shi)在(zai)(zai)(zai)和(he)內(nei)容有(you)關的(de)(de)(de)技(ji)術(shu)、渠道、營銷(xiao)，還是(shi)(shi)和(he)垂(chui)直(zhi)的(de)(de)(de)個性(xing)化(hua)內(nei)容都相關的(de)(de)(de)一(yi)些東西(xi)，他(ta)在(zai)(zai)(zai)做投(tou)資。因為(wei)(wei)頭條(tiao)它的(de)(de)(de)狀況(kuang)，他(ta)不用(yong)去(qu)(qu)(qu)投(tou)平(ping)臺性(xing)的(de)(de)(de)東西(xi)，他(ta)自(zi)己就是(shi)(shi)平(ping)臺。但他(ta)需要把和(he)內(nei)容相關的(de)(de)(de)好的(de)(de)(de)營銷(xiao)，技(ji)術(shu)，內(nei)容，渠道去(qu)(qu)(qu)做一(yi)個布局。滴滴是(shi)(shi)在(zai)(zai)(zai)投(tou)一(yi)些在(zai)(zai)(zai)出(chu)行領域跟自(zi)己非常相關的(de)(de)(de)公司，你包(bao)括像ofo，某種程度來說交通(tong)和(he)出(chu)行，然后(hou)在(zai)(zai)(zai)更(geng)細微的(de)(de)(de)神經末梢的(de)(de)(de)延伸。在(zai)(zai)(zai)最后(hou)一(yi)米，50米，500米的(de)(de)(de)一(yi)個延伸。那(nei)美團點評的(de)(de)(de)投(tou)資部這(zhe)么(me)多年在(zai)(zai)(zai)做些什么(me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事情(qing)？

王興：我(wo)們也(ye)是(shi)圍繞核心業(ye)務。例(li)如(ru)剛才我(wo)談(tan)到說就是(shi)餐飲是(shi)我(wo)們最重要的業(ye)務。例(li)如(ru)我(wo)們除(chu)了做(zuo)點評(ping)，做(zuo)團(tuan)購，做(zuo)買單，做(zuo)外賣。我(wo)們在餐廳(ting)的IT系統也(ye)投了很多(duo)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投餐廳的IT系(xi)統？

王(wang)興：就舉個例子，我(wo)們酒(jiu)店預定量很大，那么我(wo)們去投酒(jiu)店的(de)管理系統(tong)。

駱軼航：投酒店的管理系(xi)統？

王(wang)興：像“別樣紅”就是一個(ge)很(hen)好的酒店管理系統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以你們投的(de)可能更多的(de)是一(yi)些2B的(de)，后臺(tai)的(de)這種東西(xi)是吧？

王興：對(dui)，因(yin)為(wei)剛才我提到(dao)三個(ge)路嘛，一(yi)個(ge)是(shi)高科(ke)技，一(yi)個(ge)是(shi)跟(gen)傳統(tong)產業(ye)的深度垂直結合(he)，另一(yi)個(ge)是(shi)國際化。那(nei)么(me)在第二點上我們(men)是(shi)做了很多。

駱軼航：所(suo)以你(ni)們(men)現(xian)在三(san)家，如果看BAT的(de)話(hua)，說實話(hua)，你(ni)們(men)覺(jue)得他(ta)(ta)們(men)對(dui)你(ni)的(de)態(tai)度(du)更(geng)多(duo)的(de)是友(you)善還是井水不犯河水，還是戒備防御，還是攻擊，四種(zhong)的(de)話(hua)讓(rang)你(ni)們(men)去選，你(ni)們(men)選一個的(de)話(hua)，你(ni)覺(jue)得他(ta)(ta)們(men)對(dui)你(ni)們(men)的(de)態(tai)度(du)是什么，王興？

王興：大家(jia)的目的不(bu)是(shi)攻擊或者(zhe)是(shi)其(qi)他，而是(shi)要保證安全(quan)和增長(chang)。所以我覺得(de)這個(ge)(ge)各個(ge)(ge)企(qi)業(ye)(ye)，不(bu)管大小，尤其(qi)是(shi)大企(qi)業(ye)(ye)，他更(geng)會從這兩個(ge)(ge)點(dian)出發，一是(shi)安全(quan)，二(er)是(shi)增長(chang)空間。我們所有(you)業(ye)(ye)務都不(bu)是(shi)把對手(shou)業(ye)(ye)務搶過來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以這(zhe)(zhe)還(huan)是一個(ge)增長(chang)(chang)的問題，這(zhe)(zhe)還(huan)是一個(ge)增長(chang)(chang)思路的問題，對，一鳴怎么看這(zhe)(zhe)個(ge)事兒(er)，鳳(feng)凰不算。

張一鳴：我覺得還是挺有(you)競(jing)爭的(de)，他們也(ye)很(hen)重視這個(ge)業(ye)務，阿里數字(zi)文(wen)娛(yu)集團，其中的(de)UC會跟我們直(zhi)接(jie)競(jing)爭；百度現在搜(sou)索里面的(de)Feed，也(ye)是如此(ci)。

駱軼(yi)航：百度新(xin)聞現在(zai)也會(hui)有很(hen)大的(de)動(dong)(dong)作(zuo)(zuo)，包括在(zai)用(yong)人工智能做新(xin)聞客戶端上會(hui)有很(hen)大的(de)動(dong)(dong)作(zuo)(zuo)。

張一鳴：對，所以(yi)我覺得可能攻擊(ji)談(tan)不上。

駱軼航：對，他們現在有一(yi)個讓我覺得(de)還是挺酷的想法。

張(zhang)一(yi)(yi)鳴(ming)：所以(yi)(yi)我覺得能攻擊談不(bu)(bu)上，但是(shi)(shi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是(shi)(shi)非常明確的。但我不(bu)(bu)是(shi)(shi)特別(bie)(bie)提倡跟別(bie)(bie)人(ren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的。我們(men)有個假設，現在還是(shi)(shi)在高速(su)發展(zhan)的階段(duan)，高速(su)發展(zhan)會(hui)有新(xin)(xin)的機會(hui)出現，我們(men)更強(qiang)(qiang)調(diao)看新(xin)(xin)機會(hui)，或(huo)者(zhe)說出現新(xin)(xin)市(shi)場(chang)新(xin)(xin)的技術。我們(men)自(zi)己(ji)現在來說不(bu)(bu)這么(me)強(qiang)(qiang)調(diao)從別(bie)(bie)人(ren)的份額增長里搶。所以(yi)(yi)在面對(dui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的時(shi)候，不(bu)(bu)是(shi)(shi)直接看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或(huo)者(zhe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渠道，還是(shi)(shi)看我們(men)自(zi)己(ji)怎么(me)能夠更快地(di)進化，跟他們(men)不(bu)(bu)在同一(yi)(yi)個層次。

駱軼航：不在同一(yi)個層次，比他們再(zai)往(wang)上(shang)高(gao)一(yi)個層次，程維怎么去看(kan)BAT跟你們，就是這(zhe)個關系。

程(cheng)維：現在都比較友善(shan)的，都是我們的股(gu)東。

駱軼航：都(dou)是(shi)你(ni)們股東了，對，連百度(du)都(dou)間接的(de)算是(shi)了。

程維：直接也是(shi)了，都(dou)有滴滴的股票。

駱軼航：那你是這里面最有安全感的(de)一個，就(jiu)是在跟BAT的(de)關系(xi)上(shang)，那這也是打(da)出來的(de)，當真是打(da)出來的(de)，這還有點意思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下(xia)半(ban)場還有一(yi)(yi)個(ge)非(fei)常重要的(de)(de)現(xian)象(xiang)。就是說這幾年(nian)(nian)(nian)特別有意思的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事(shi)就是互聯網(wang)(wang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或者我們(men)這些科(ke)(ke)技(ji)公(gong)(gong)司(si)越(yue)來(lai)越(yue)變成(cheng)社會(hui)的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主(zhu)流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這個(ge)事(shi)兒它會(hui)面臨很(hen)(hen)多(duo)問題。那比(bi)如像過(guo)去(qu)我覺得(de)主(zhu)流媒體很(hen)(hen)少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互聯網(wang)(wang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很(hen)(hen)少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科(ke)(ke)技(ji)公(gong)(gong)司(si)。公(gong)(gong)眾(zhong)可能會(hui)用你(ni)的(de)(de)產品，但是會(hui)很(hen)(hen)少去(qu)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你(ni)本身。比(bi)如大家用，他(ta)不會(hui)去(qu)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本身，我覺得(de)在2012年(nian)(nian)(nian)，2013年(nian)(nian)(nian)之前都是這個(ge)樣子。但是這兩(liang)年(nian)(nian)(nian)科(ke)(ke)技(ji)公(gong)(gong)司(si)或者互聯網(wang)(wang)公(gong)(gong)司(si)越(yue)來(lai)越(yue)多(duo)被人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，越(yue)來(lai)越(yue)多(duo)被公(gong)(gong)眾(zhong)關注和討(tao)(tao)論(lun)(lun)就會(hui)有一(yi)(yi)個(ge)問題，他(ta)們(men)會(hui)放大對你(ni)的(de)(de)很(hen)(hen)多(duo)批評(ping)。

剛才(cai)我(wo)們說百(bai)度在(zai)這(zhe)(zhe)個(ge)人工智(zhi)能領域做了很多的事兒，這(zhe)(zhe)個(ge)我(wo)是(shi)看得到的，我(wo)作為(wei)內容生產者，或者作為(wei)這(zhe)(zhe)樣的一個(ge)平臺我(wo)們也非常支(zhi)持。但是(shi)這(zhe)(zhe)里有(you)一個(ge)東西，現(xian)在(zai)整個(ge)公眾輿論(lun)，批評百(bai)度成(cheng)了某種程度上的政(zheng)治(zhi)正確。

張一鳴：你不贊同，是吧？

駱軼(yi)航(hang)：我不贊(zan)同，我特(te)別不贊(zan)同這件事。

張一鳴：我同意(yi)你。

駱軼航(hang)：有一兩個(ge)(ge)人因為(wei)醫(yi)療(liao)出了(le)(le)問題(ti)，就(jiu)是(shi)(shi)百度(du)的(de)(de)問題(ti)，一提百度(du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公(gong)司(si)(si)他做了(le)(le)什么事(shi)兒，馬(ma)上(shang)要反過(guo)來(lai)去講(jiang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公(gong)司(si)(si)做了(le)(le)多少壞事(shi)，在醫(yi)療(liao)上(shang)他做了(le)(le)什么樣(yang)的(de)(de)事(shi)，他有多少假廣告，好(hao)像百度(du)就(jiu)是(shi)(shi)一個(ge)(ge)靠假廣告來(lai)盈(ying)利的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，好(hao)像就(jiu)變成了(le)(le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樣(yang)子。那(nei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問題(ti)實際上(shang)對BAT當中可能(neng)T是(shi)(shi)稍微好(hao)一點的(de)(de)，因為(wei)過(guo)去指責的(de)(de)主要是(shi)(shi)抄襲(xi)，其實對阿里也(ye)有這(zhe)(zhe)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指責，最近這(zhe)(zhe)(zhe)一年(nian)有很(hen)多對阿里特別離奇的(de)(de)指責。包括他們自己也(ye)在辟謠嘛，比(bi)如他們沒有給這(zhe)(zhe)(zhe)屆美國總統選舉的(de)(de)基金會去捐(juan)錢(qian)，常識都告訴(su)我們不可能(neng)，但是(shi)(shi)別人會一次一次地(di)說。

現在(zai)我覺得某(mou)種程度上(shang)隨著(zhu)進入下半場這個(ge)階段(duan)，互(hu)聯(lian)網公司(si)現在(zai)已(yi)經(jing)成了(le)公眾(zhong)公司(si)。輿論對于(yu)互(hu)聯(lian)網公司(si)，其(qi)實(shi)越(yue)來越(yue)關注，但(dan)有的時候公眾(zhong)的批評(ping)，尤(you)其(qi)是有很多(duo)不(bu)(bu)受控制的批評(ping)也(ye)越(yue)來越(yue)苛刻。我是為(wei)百(bai)(bai)度叫不(bu)(bu)平的，這話如果我在(zai)我所在(zai)的圈子中說出去(qu)(qu)，是會(hui)(hui)有很多(duo)人罵我的，你(ni)(ni)(ni)怎(zen)么(me)(me)會(hui)(hui)給百(bai)(bai)度叫不(bu)(bu)平呢，但(dan)真的就是這樣(yang)啊。百(bai)(bai)度到底有多(duo)壞你(ni)(ni)(ni)告(gao)訴我，阿里就更(geng)無辜了(le)。其(qi)實(shi)這個(ge)問題現在(zai)面(mian)(mian)對，這三(san)個(ge)公司(si)可能也(ye)都會(hui)(hui)有，你(ni)(ni)(ni)們怎(zen)么(me)(me)去(qu)(qu)看這個(ge)事兒(er)，或者面(mian)(mian)對這個(ge)事兒(er)你(ni)(ni)(ni)們能做些什么(me)(me)？

說(shuo)白了，下(xia)半場(chang)之(zhi)后，一方面大(da)家(jia)增長(chang)上(shang)要(yao)尋求(qiu)新(xin)(xin)的(de)(de)突破，增長(chang)方式(shi)上(shang)要(yao)尋求(qiu)新(xin)(xin)的(de)(de)突破，要(yao)補很多(duo)的(de)(de)課，要(yao)處(chu)理(li)更復(fu)雜(za)的(de)(de)跟巨頭的(de)(de)關系(xi)。但同時又有一個(ge)問題，就(jiu)是(shi)要(yao)處(chu)理(li)更復(fu)雜(za)的(de)(de)社(she)(she)會輿論和(he)社(she)(she)會責任。我覺(jue)得現在大(da)家(jia)對互聯(lian)網公司(si)的(de)(de)批評(ping)，很多(duo)程度上(shang)是(shi)因為這些(xie)公司(si)被大(da)家(jia)認為太新(xin)(xin)貴(gui)了，公眾(zhong)輿論有時候(hou)對快速崛起的(de)(de)新(xin)(xin)貴(gui)公司(si)實際上(shang)是(shi)有一些(xie)負(fu)面意見的(de)(de)。

怎么(me)去應對這樣的事兒，大家(jia)可能有的時候會很(hen)委屈，但(dan)是大家(jia)怎么(me)去應對，怎么(me)去讓這個事變(bian)得可以調和。這個誤解一次一次的擴散之后(hou)，很(hen)多人(ren)就信了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其實這不(bu)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新問題(ti)，我記得應(ying)該是(shi)(shi)在《基(ji)業長青》這本書中(zhong)(zhong)說(shuo)到，是(shi)(shi)不(bu)是(shi)(shi)某某公司——名字記不(bu)準(zhun)確了——他(ta)們當時(shi)的(de)CEO就定(ding)了一(yi)個(ge)目標，他(ta)買《基(ji)業長青》的(de)關鍵是(shi)(shi)變(bian)成公眾公司，不(bu)然太大了之后(hou)就會(hui)麻(ma)煩。然后(hou)華為(wei)(wei)在歐(ou)洲有個(ge)說(shuo)法就是(shi)(shi)說(shuo)，一(yi)定(ding)要把競爭對(dui)手保留下來(lai)，不(bu)然也(ye)會(hui)有麻(ma)煩。所以可見不(bu)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新問題(ti)啊，因為(wei)(wei)科技公司集中(zhong)(zhong)程度更高(gao)。你非常大了之后(hou)，會(hui)被認為(wei)(wei)是(shi)(shi)社會(hui)基(ji)礎(chu)設施。

你(ni)非常大(da)之后，你(ni)既(ji)然(ran)占了那么大(da)的(de)(de)(de)市場份額，他對你(ni)的(de)(de)(de)標準要求就更高，高很多(duo)(duo)。當然(ran)實際(ji)上不是(shi)(shi)這(zhe)樣的(de)(de)(de)。比方說以前可(ke)(ke)能(neng)這(zhe)個是(shi)(shi)動物園賣(mai)假貨(huo)，現在集中在一(yi)個地方，但總體是(shi)(shi)更少了。滴滴上可(ke)(ke)能(neng)也有一(yi)些交(jiao)通(tong)事故，但你(ni)如果真去統計(ji)的(de)(de)(de)話，它(ta)(ta)比其(qi)他公(gong)司累計(ji)起來，按公(gong)里數(shu)平均下來是(shi)(shi)少很多(duo)(duo)的(de)(de)(de)。但是(shi)(shi)它(ta)(ta)比一(yi)家小公(gong)司要多(duo)(duo)，因為它(ta)(ta)很大(da)嘛，所以這(zhe)可(ke)(ke)能(neng)有一(yi)部分是(shi)(shi)認知(zhi)的(de)(de)(de)問題。

我覺(jue)得現在解決方法肯定還是(shi)，當然，企業(ye)大(da)到一定程度，你成為基礎設(she)施之(zhi)后，你除了完成商業(ye)的(de)(de)這(zhe)種運(yun)營之(zhi)外，確實要承(cheng)擔更多的(de)(de)一些社會責任(ren)。

駱軼(yi)航：怎么(me)去承擔，靠(kao)頭條尋人嗎？

張一鳴：我們做(zuo)很多事情(qing)，有(you)三種(zhong)方式(shi)，第一，你的(de)業(ye)務標(biao)準(zhun)要提高要求，就是除了合(he)(he)法合(he)(he)規之外，還(huan)要提高一些要求。我們有(you)專門(men)的(de)對(dui)虛假內(nei)(nei)容(rong)、低俗、黑稿做(zuo)打擊(ji)處理的(de)。當(dang)然還(huan)包括，內(nei)(nei)容(rong)的(de)扶持計劃，其實，有(you)時候不用補貼(tie)也行(xing)，但還(huan)是可以更高標(biao)準(zhun)。第二個你發揮你的(de)強項，比如說“頭條尋(xun)人”就是，我們現在是找到走失人口最多的(de)公司了。第三才是你出一些錢，用一部分(fen)利潤(run)，做(zuo)一些公益。

駱(luo)軼航：一(yi)鳴(ming)你(ni)覺不覺得實際上在這個過程當中(zhong)，讓別人對你(ni)的核心業(ye)務的批評更(geng)謹慎，實際上是一(yi)個更(geng)重要的工(gong)作。

張一鳴：怎么樣讓別人核心業務批評更謹(jin)慎(shen)呢？

駱(luo)軼航：說白了(le)一(yi)(yi)(yi)個(ge)意思，別(bie)人(ren)批(pi)評你們，當然(ran)我(wo)的(de)頭(tou)條(tiao)上面newsfeed一(yi)(yi)(yi)點都不低(di)俗，基本上全是科(ke)技新聞和(he)時政新聞兩種。但是很(hen)多人(ren)他(ta)會，這個(ge)沒(mei)有辦(ban)法。所以(yi)怎么去辦(ban)，請允許(xu)我(wo)一(yi)(yi)(yi)個(ge)誅(zhu)心(xin)之論，你真的(de)發(fa)自內心(xin)的(de)要(yao)去反低(di)俗，還(huan)(huan)是說你們其實對(dui)這個(ge)事兒睜只眼，閉(bi)只眼。既然(ran)已經習(xi)慣(guan)有人(ren)看(kan)了(le)，一(yi)(yi)(yi)邊看(kan)，太低(di)俗了(le)，一(yi)(yi)(yi)邊還(huan)(huan)繼續(xu)去看(kan)，所以(yi)就(jiu)放任他(ta)。

駱軼航：你(ni)在(zai)猶豫，看見沒有，不(bu)要這樣(yang)。

張一鳴(ming)：我們認為(wei)庸俗跟低(di)俗不一樣，低(di)俗肯定是(shi)(shi)不允許的。尤其(qi)是(shi)(shi)用戶(hu)看(kan)了之后(hou)不滿(man)意，看(kan)完之后(hou)覺得，我不應該看(kan)，這(zhe)個不應該有(you)，那個不應該有(you)。但比(bi)如說原來那個叫《知音》雜(za)志，還(huan)有(you)《故事會(hui)》，它不是(shi)(shi)低(di)俗，是(shi)(shi)通俗。

駱軼航：《讀者》。

張一(yi)鳴：包(bao)括電視(shi)劇，很多韓(han)劇，就是說這其實是不一(yi)樣的。我(wo)(wo)覺得庸俗跟低(di)俗不一(yi)樣，我(wo)(wo)們(men)(men)會有標準。我(wo)(wo)們(men)(men)期望是陽(yang)春白雪跟下里巴人(ren)我(wo)(wo)們(men)(men)都(dou)要(yao)有，但很多時候(hou)是，真正的批評(ping)來(lai)自一(yi)些人(ren)主觀的判斷(duan)。

駱軼(yi)航：就(jiu)是他其實看了條(tiao)庸(yong)俗的(de)東西，但他說(shuo)你低俗。

張一鳴(ming)：實際上我們(men)整體上的(de)(de)內容控(kong)制還是(shi)挺好的(de)(de)，但(dan)是(shi)很多時候他自己喜(xi)歡(huan)的(de)(de)東(dong)西沒人看了(le)，他會說你低(di)俗。

駱軼航：他會說(shuo)你低俗(su)，正好又有(you)一(yi)個新的(de)(de)(de)(de)問題，其(qi)(qi)(qi)實我覺得(de)你們策(ce)略一(yi)直還(huan)是(shi)挺溫(wen)(wen)和的(de)(de)(de)(de)，我溫(wen)(wen)和的(de)(de)(de)(de)意思(si)是(shi)，其(qi)(qi)(qi)實你們還(huan)是(shi)跟(gen)很(hen)多傳(chuan)統(tong)(tong)媒(mei)體合作。把他們的(de)(de)(de)(de)東西引到自己(ji)的(de)(de)(de)(de)平臺(tai)上(shang)來，為(wei)什么分發流量(liang)，同時為(wei)自己(ji)，機器(qi)學(xue)習、人工智(zhi)能提供更多的(de)(de)(de)(de)數(shu)據(ju)參照(zhao)的(de)(de)(de)(de)樣本(ben)和可(ke)(ke)以學(xue)習的(de)(de)(de)(de)數(shu)據(ju)。但(dan)是(shi)你也知(zhi)道現在傳(chuan)統(tong)(tong)媒(mei)體，現在萎縮，其(qi)(qi)(qi)實是(shi)一(yi)個不可(ke)(ke)逆的(de)(de)(de)(de)事情，以后(hou)你們的(de)(de)(de)(de)內容(rong)都來自哪兒？

張一鳴：我們(men)現在就(jiu)(jiu)支持新(xin)的(de)(de)內容創作者，千人萬元計劃也好(hao)，孵化器創作空(kong)間也好(hao)，我覺(jue)得還(huan)是(shi)(shi)會有新(xin)的(de)(de)，比如說PingWest也好(hao)，36氪(ke)也好(hao)，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很高質量(liang)的(de)(de)新(xin)媒(mei)體公司。你們(men)不是(shi)(shi)傳統媒(mei)體，所以(yi)我覺(jue)得這些起來(lai)得非常快，但是(shi)(shi)還(huan)應該更快。

駱軼航：OK，所以程維怎么去看這個事(shi)兒，外界對你(ni)們的各種各樣的批評，你(ni)怎么能(neng)夠通(tong)過解決最核(he)心的問題去把這個事(shi)兒做(zuo)的更(geng)好(hao)？

程維：創業者要有一(yi)顆鋼鐵一(yi)般的(de)心(xin)臟，這(zhe)個肯定少不了(le)(le)的(de)。大(da)多數(shu)的(de)詆(di)毀來自于兩個方向，第一(yi)方向是(shi)你的(de)事(shi)情改變了(le)(le)一(yi)些利益格局(ju)，第二個方向是(shi)你確實(shi)有做(zuo)的(de)不足或者溝通不到位(wei)的(de)地(di)方，這(zhe)是(shi)自身的(de)問題。

我(wo)覺得(de)第一(yi)(yi)(yi)(yi)個(ge)問(wen)題(ti)是要(yao)堅(jian)定(ding)(ding)的(de)(de)，很(hen)多時候我(wo)們發現了(le)一(yi)(yi)(yi)(yi)些(xie)問(wen)題(ti)，抱怨是最簡單(dan)的(de)(de)，但是如果你想(xiang)要(yao)去推(tui)動很(hen)多改(gai)變是千難(nan)萬難(nan)的(de)(de)。你要(yao)想(xiang)推(tui)動一(yi)(yi)(yi)(yi)些(xie)改(gai)變，一(yi)(yi)(yi)(yi)定(ding)(ding)會(hui)被阻礙，一(yi)(yi)(yi)(yi)定(ding)(ding)會(hui)產生(sheng)這(zhe)種壓力。這(zhe)方(fang)面(mian)我(wo)覺得(de)最關鍵是你要(yao)想(xiang)清楚你要(yao)什么(me)，為什么(me)要(yao)出發，做(zuo)正確的(de)(de)事情(qing)，這(zhe)個(ge)我(wo)們是很(hen)堅(jian)定(ding)(ding)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我(wo)能不能說的(de)更激烈一點，就是(shi)(shi)說其實這個(ge)事兒就是(shi)(shi)要(yao)，不可逆的(de)事情(qing)就是(shi)(shi)要(yao)往(wang)前(qian)去推，戰斗到底，往(wang)前(qian)去推，是(shi)(shi)這個(ge)樣子(zi)吧？

程(cheng)維：對，所以這方面的(de)詆毀我(wo)覺(jue)得(de)是(shi)立場問(wen)題。

駱軼航：我再多問一(yi)(yi)句，前一(yi)(yi)段的一(yi)(yi)些風波當中，其實你(ni)們受到一(yi)(yi)些詆毀(hui)或者攻擊(ji)，那(nei)些攻擊(ji)其實表面上(shang)看(kan)上(shang)去是很權威的和很有(you)殺傷力的。你(ni)們會(hui)用(yong)一(yi)(yi)種更(geng)(geng)軟的態度去對待他(ta)，還是會(hui)用(yong)一(yi)(yi)種更(geng)(geng)明(ming)確(que)，更(geng)(geng)直(zhi)接的態度去對待他(ta)，往前去推，因為潮水是不(bu)可逆的。

程維：緩和(he)吧。不一(yi)定是(shi)去激(ji)化矛(mao)盾，而且去緩和(he)新(xin)舊業態發展(zhan)過程之(zhi)中的(de)(de)(de)一(yi)些矛(mao)盾。你看剛(gang)剛(gang)出現(xian)的(de)(de)(de)時候(hou)，跟傳統零售之(zhi)間也(ye)有很激(ji)烈的(de)(de)(de)沖突。但(dan)是(shi)你看這(zhe)次賣的(de)(de)(de)最好的(de)(de)(de)品牌都是(shi)傳統品牌，而不是(shi)純(chun)粹的(de)(de)(de)淘品牌，是(shi)吧。所以從這(zhe)個新(xin)鮮事物在體(ti)外出現(xian)，再到整體(ti)融合，他有一(yi)個周期。

駱(luo)軼航：但內(nei)心還是(shi)堅定的，這(zhe)個事情要讓它變得更好。

程維(wei)：既(ji)然你(ni)要往前走，那(nei)就要有心(xin)理準備(bei)，這(zhe)都是這(zhe)條路上肯定會經歷的事情。除(chu)非你(ni)維(wei)持現狀(zhuang)，那(nei)就沒有人討論；第二種確(que)實(shi)你(ni)不完善(shan)，我覺得這(zhe)是要反思的。任何外面(mian)適當(dang)的這(zhe)種監督，適當(dang)的刺激對企業未(wei)必是壞事。我自己看到像騰(teng)訊(xun)他早期也是被大量詆(di)毀(hui)，也有很多罵(ma)，早期吧(ba)。

駱軼航：被(bei)詆毀(hui)，抄襲是(shi)一個(ge)業內詆毀(hui)，對(dui)，但早年被(bei)詆毀(hui)的最厲害的實際上是(shi)盛大。

程維：有的時候來自業內(nei)的詆毀更痛苦。

駱軼航：下手黑嘛(ma)，業內(nei)詆毀(hui)下手黑啊(a)。

程維：但是(shi)你(ni)看真(zhen)(zhen)正解決(jue)問題的是(shi)什么呢？并(bing)不是(shi)說(shuo)你(ni)跟他(ta)吵架去，這個(ge)沒意義(yi)的，還是(shi)首先(xian)自己要(yao)解決(jue)問題，比(bi)如微信確實產(chan)品(pin)好，他(ta)創(chuang)造了價(jia)值。他(ta)把很(hen)多(duo)謠(yao)言(yan)機制，把很(hen)多(duo)東(dong)西(xi)要(yao)做的足夠(gou)好，像我們要(yao)把安(an)全(quan)做的足夠(gou)好，這個(ge)是(shi)一個(ge)挑戰。汽(qi)(qi)車出來的時候，馬車說(shuo)汽(qi)(qi)車不安(an)全(quan)，因(yin)為馬車不會爆炸，馬車不會撞馬車，馬車不會掉懸崖，都有道理(li)的。但只(zhi)有汽(qi)(qi)車真(zhen)(zhen)正安(an)全(quan)，只(zhi)有飛(fei)機真(zhen)(zhen)正安(an)全(quan)了，才有可能(neng)新(xin)業態往前(qian)去發展，所(suo)以我覺得適度的刺激(ji)未(wei)必(bi)是(shi)壞事。也未(wei)必(bi)很(hen)委屈去跟他(ta)們吵架去

。

更長期(qi)看，我(wo)覺得(de)先(xian)把自己的(de)(de)(de)(de)事(shi)情做(zuo)好，然后去(qu)承擔社(she)會(hui)(hui)(hui)責任(ren)。我(wo)現在覺得(de)因(yin)為(wei)互聯網平(ping)臺(tai)公(gong)司(si)，它(ta)的(de)(de)(de)(de)社(she)會(hui)(hui)(hui)責任(ren)是(shi)比我(wo)們(men)想(xiang)像的(de)(de)(de)(de)要重(zhong)得(de)多(duo)的(de)(de)(de)(de)。就(jiu)是(shi)你(ni)對于(yu)整(zheng)個的(de)(de)(de)(de)社(she)會(hui)(hui)(hui)影響，你(ni)承擔了(le)很(hen)多(duo)責任(ren)，因(yin)為(wei)你(ni)集中了(le)資源的(de)(de)(de)(de)能(neng)(neng)力都(dou)遠遠大于(yu)十(shi)年前、二十(shi)年前的(de)(de)(de)(de)傳統公(gong)司(si)了(le)。所以你(ni)看，騰訊、阿里，它(ta)們(men)做(zuo)了(le)大量額外事(shi)情是(shi)起了(le)幫(bang)助的(de)(de)(de)(de)，它(ta)的(de)(de)(de)(de)開放(fang)策略，它(ta)的(de)(de)(de)(de)發展能(neng)(neng)幫(bang)到很(hen)多(duo)人(ren)成(cheng)功。但是(shi)現在滴滴的(de)(de)(de)(de)發散可能(neng)(neng)還(huan)沒有幫(bang)到那么多(duo)的(de)(de)(de)(de)生態公(gong)司(si)去(qu)成(cheng)功。你(ni)應該去(qu)思考自己從內身的(de)(de)(de)(de)一(yi)些問題(ti)存在，那你(ni)承擔哪些社(she)會(hui)(hui)(hui)責任(ren)。我(wo)覺得(de)一(yi)個年輕的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如果做(zuo)的(de)(de)(de)(de)不到位，就(jiu)自然會(hui)(hui)(hui)有這樣的(de)(de)(de)(de)一(yi)些聲音(yin)出來(lai)。

駱軼(yi)航：他就會有這樣的一些聲音出來？

程維：對(dui)，那(nei)我覺得這(zhe)其實(shi)是兩(liang)種刺激在(zai)我看(kan)來(lai)。

駱(luo)軼航：那我(wo)也追問(wen)一(yi)個(ge)(ge)問(wen)題，剛才我(wo)問(wen)一(yi)鳴是(shi)(shi)關于(yu)低俗(su)(su)的問(wen)題，發自內(nei)心(xin)怎么(me)看低俗(su)(su)。就在(zai)(zai)暴露他的庸俗(su)(su)的一(yi)面(mian)，我(wo)覺(jue)得這個(ge)(ge)特別好。我(wo)想問(wen)你的就是(shi)(shi)說，最近(jin)你們(men)其(qi)實從硅谷招(zhao)(zhao)了兩個(ge)(ge)人(ren)回來嘛(ma)，都是(shi)(shi)安全(quan)領域的數據科學家。我(wo)們(men)前不久我(wo)們(men)北京的活動還請了其(qi)中一(yi)個(ge)(ge)，我(wo)們(men)請了弓峰敏去做一(yi)個(ge)(ge)分享。其(qi)實這里邊我(wo)非常想知道的，你們(men)在(zai)(zai)安全(quan)領域去招(zhao)(zhao)這么(me)多人(ren)，這個(ge)(ge)事兒有多大程(cheng)度是(shi)(shi)故意給(gei)外面(mian)去秀一(yi)個(ge)(ge)姿(zi)態，就是(shi)(shi)說我(wo)們(men)更(geng)強(qiang)調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(ge)在(zai)(zai)安全(quan)方面(mian)可能會比傳統公司(si)(si)做的更(geng)好的公司(si)(si)。

程維：從(cong)我內(nei)心秀的成分(fen)幾(ji)乎(hu)是(shi)零吧。因為我們(men)本質上我們(men)首先是(shi)出(chu)行(xing)公(gong)司(si)(si)，那出(chu)行(xing)公(gong)司(si)(si)如果你(ni)(ni)是(shi)一(yi)(yi)(yi)(yi)個航(hang)空公(gong)司(si)(si)，如果你(ni)(ni)是(shi)個地鐵公(gong)司(si)(si)，你(ni)(ni)是(shi)個公(gong)交公(gong)司(si)(si)，安全(quan)都是(shi)第一(yi)(yi)(yi)(yi)位的。這是(shi)第一(yi)(yi)(yi)(yi)，首先滴滴是(shi)一(yi)(yi)(yi)(yi)個特殊屬性的互聯(lian)網公(gong)司(si)(si)，它(ta)提供出(chu)行(xing)服(fu)(fu)務(wu)(wu)，其他所有(you)的公(gong)司(si)(si)，比如你(ni)(ni)買一(yi)(yi)(yi)(yi)個貨，你(ni)(ni)去(qu)交一(yi)(yi)(yi)(yi)個友，你(ni)(ni)沒(mei)(mei)有(you)生命安全(quan)這個事情就(jiu)沒(mei)(mei)法說。今年十一(yi)(yi)(yi)(yi)當天我們(men)服(fu)(fu)務(wu)(wu)了兩千(qian)兩百萬單(dan)。傳統的中國最(zui)(zui)大的出(chu)行(xing)服(fu)(fu)務(wu)(wu)公(gong)司(si)(si)是(shi)中國鐵路總公(gong)司(si)(si)，他今年的峰值(zhi)，春節服(fu)(fu)務(wu)(wu)了一(yi)(yi)(yi)(yi)千(qian)零二十萬人次(ci)。然后今年的9月31號他服(fu)(fu)務(wu)(wu)了一(yi)(yi)(yi)(yi)千(qian)四百萬人次(ci)，都創歷史新(xin)高。不知不覺你(ni)(ni)已經變成了從(cong)服(fu)(fu)務(wu)(wu)人數上最(zui)(zui)大的出(chu)行(xing)公(gong)司(si)(si)了。

駱軼航：你(ni)神經末梢多呀。

程維：就(jiu)是責任，我也沒有(you)什么好說(shuo)的(de)(de)。今天(tian)你(ni)承擔了這(zhe)樣(yang)一(yi)(yi)件事情(qing)，你(ni)要(yao)保證大(da)家(jia)安(an)全(quan)，如(ru)(ru)果(guo)(guo)你(ni)做(zuo)不到(dao)，你(ni)就(jiu)應(ying)該死掉。這(zhe)個是屬于(yu)交通安(an)全(quan)、人身安(an)全(quan)，那線下也是一(yi)(yi)樣(yang)的(de)(de)，就(jiu)是今天(tian)我們在物(wu)理世(shi)界(jie)里(li)面(mian)，有(you)上(shang)千萬(wan)(wan)的(de)(de)車(che)，每天(tian)有(you)幾百(bai)萬(wan)(wan)活躍的(de)(de)車(che)接受你(ni)的(de)(de)調度，未來會越來越深度地去影響這(zhe)里(li)面(mian)。如(ru)(ru)果(guo)(guo)說(shuo)你(ni)的(de)(de)信息是不安(an)全(quan)的(de)(de)，舉個例子，我們有(you)所有(you)的(de)(de)出行記錄，如(ru)(ru)果(guo)(guo)你(ni)并不能保護用戶的(de)(de)隱私(si)，要(yao)是真的(de)(de)有(you)一(yi)(yi)天(tian)泄露了，那是一(yi)(yi)個什么樣(yang)的(de)(de)情(qing)況(kuang)。如(ru)(ru)果(guo)(guo)真的(de)(de)有(you)一(yi)(yi)天(tian)變成(cheng)自動駕駛時(shi)代了，你(ni)可以(yi)直接調度汽車(che)，如(ru)(ru)果(guo)(guo)這(zhe)里(li)面(mian)系統(tong)出問題，那就(jiu)可能涉及到(dao)百(bai)萬(wan)(wan)的(de)(de)生命安(an)全(quan)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因為車跟(gen)車都是聯(lian)著(zhu)的。

程維：對，所(suo)以你(ni)如(ru)果考慮到你(ni)承擔的(de)責任(ren)以后，你(ni)就知道今(jin)天(tian)有多大(da)的(de)壓力了。他根本不是(shi)現在(zai)外(wai)面一些(xie)這(zhe)種簡單的(de)評(ping)論(lun)，我覺得現在(zai)這(zhe)些(xie)評(ping)論(lun)只是(shi)擔心而已，他還(huan)沒(mei)有真正兌現。如(ru)果你(ni)今(jin)天(tian)德不配(pei)位，如(ru)果你(ni)今(jin)天(tian)真的(de)有這(zhe)個服務(wu)能(neng)力，但是(shi)你(ni)并沒(mei)有實際的(de)這(zhe)些(xie)底層的(de)能(neng)力，遲早有一天(tian)你(ni)會跌回來的(de)。

駱軼航：因為我會問這(zhe)樣的(de)(de)問題是因為，我作為一個技術樂(le)觀主義(yi)者(zhe)，我對(dui)于(yu)安全(quan)這(zhe)樣的(de)(de)問題，我的(de)(de)考慮幾乎是零的(de)(de)。

程維(wei)：肯定有(you)人要殫精(jing)竭慮，大家才會比較(jiao)輕松。

駱軼航(hang)：王興(xing)，你怎么(me)看，一些小的負面危機會鬧得很大，怎么(me)通過(guo)做核心業(ye)務(wu)的精(jing)進(jin)去解決(jue)這樣的問(wen)題？

王興：我覺得首(shou)先起(qi)心動(dong)念是(shi)(shi)要對的(de)，這是(shi)(shi)非(fei)常重(zhong)要的(de)，你是(shi)(shi)希望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(de)事情，而(er)不是(shi)(shi)想鉆空子，我覺得這是(shi)(shi)基本出發點(dian)，我是(shi)(shi)非(fei)常有信心的(de)，因為我們的(de)起(qi)心動(dong)念是(shi)(shi)正的(de)。

另一方面，在實際落實過程中，因為規模很(hen)大(da)，小概率事(shi)件可能(neng)就會發生。我(wo)們(men)對(dui)這個事(shi)情(qing)很(hen)重視，投(tou)入很(hen)大(da)，比如我(wo)們(men)有(you)非常核(he)心的同(tong)事(shi)擔(dan)任首席食品(pin)安(an)全官，專職負責食品(pin)安(an)全監督和處(chu)理。

因為(wei)我(wo)(wo)們是一(yi)個更集(ji)中的(de)(de)平臺，通(tong)過(guo)信息化手段更好管(guan)理，總體看(kan)起來比原來零散的(de)(de)，沒有管(guan)理的(de)(de)要好很多。我(wo)(wo)們和政(zheng)府去合(he)作，幫(bang)助(zhu)他們去建立一(yi)個綠色通(tong)道(dao)，這其實是對加(jia)強監(jian)管(guan)是有幫(bang)助(zhu)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們倆想對這(zhe)個(ge)黑公關的(de)事兒有什么可說的(de)嗎(ma)？

程維：一鳴說說吧(ba)。

張一鳴：在我(wo)們(men)平臺上(shang)當(dang)然是嚴厲打(da)擊(ji)了(le)。本質上(shang)掌(zhang)握(wo)話(hua)語權(quan)的(de)(de)人，他會(hui)把話(hua)語權(quan)當(dang)做(zuo)一種商品。而現在話(hua)語權(quan)又比較分散(san)，但以(yi)前可能(neng)(neng)也有(you)(you)，以(yi)前的(de)(de)黑公(gong)關力度(du)更大，報紙或電視臺一出(chu)你(ni)可能(neng)(neng)就沒法翻身了(le)。但以(yi)前是集中(zhong)，現在是分散(san)。我(wo)也沒有(you)(you)特(te)別好的(de)(de)方法，我(wo)們(men)其(qi)實也是經常被罵。我(wo)覺得現在可能(neng)(neng)需要更多有(you)(you)公(gong)信力的(de)(de)媒體。應該拉開(kai)層(ceng)次(ci)，我(wo)不管你(ni)其(qi)他人怎么(me)說，但有(you)(you)公(gong)信力的(de)(de)，說我(wo)做(zuo)過一個客觀(guan)的(de)(de)報道，說這個比例是下(xia)降的(de)(de)，那么(me)你(ni)報一個個案沒有(you)(you)用(yong)。我(wo)覺得現在可能(neng)(neng)缺乏(fa)高質量的(de)(de)、負責任的(de)(de)認(ren)真(zhen)做(zuo)的(de)(de)媒體。

駱(luo)軼航：行行，這個事兒我覺得。

張一鳴：我指著你說的啊。

駱(luo)軼航：我(wo)已經看出來了，手一直伸向(xiang)我(wo)了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因為我(wo)覺(jue)得真(zhen)的是缺乏，現在(zai)很多事情沒(mei)有人(ren)說真(zhen)相。

駱軼航：對，每個人說的好像(xiang)都是(shi)(shi)真相，但(dan)其實都不是(shi)(shi)真相，但(dan)是(shi)(shi)也很可怕(pa)。

張一鳴：對，沒有(you)人(ren)比較嚴謹的(de)把這個事情去(qu)說，有(you)時候很清楚的(de)東西都沒人(ren)說。

駱(luo)軼航：接下來我(wo)們(men)(men)先聊國際(ji)化(hua)(hua)，一(yi)鳴和程(cheng)維都想聊國際(ji)化(hua)(hua)，程(cheng)維中間提(ti)了(le)好幾(ji)次國際(ji)化(hua)(hua)了(le)，這事兒我(wo)還(huan)要拿(na)程(cheng)維先開始去說(shuo)。我(wo)說(shuo)句負責任的(de)(de)(de)(de)話，2014年(nian)到(dao)2015年(nian)，我(wo)們(men)(men)認(ren)為滴滴打的(de)(de)(de)(de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場Uber狙(ju)擊戰，我(wo)們(men)(men)當時(shi)認(ren)為這個(ge)戰爭(zheng)的(de)(de)(de)(de)核心(xin)目的(de)(de)(de)(de)是(shi)(shi)(shi)把(ba)Uber擋在(zai)(zai)國門(men)之(zhi)外，但是(shi)(shi)(shi)現在(zai)(zai)來看這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做(zuo)到(dao)了(le)。當時(shi)我(wo)們(men)(men)是(shi)(shi)(shi)這么去看，因為這樣(yang)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戰爭(zheng)我(wo)們(men)(men)歷史上看到(dao)過很多(duo)。比如百(bai)度(du)(du)把(ba)Google擋在(zai)(zai)國門(men)之(zhi)外，比方(fang)說(shuo)把(ba)eBay擋在(zai)(zai)國門(men)之(zhi)外，但是(shi)(shi)(shi)每個(ge)方(fang)式是(shi)(shi)(shi)不一(yi)樣(yang)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，競爭(zheng)策略不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樣(yang)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，百(bai)度(du)(du)當年(nian)用過閃(shan)電計劃(hua)，它(ta)讓(rang)它(ta)搜索的(de)(de)(de)(de)精準結果迅速地提(ti)升。免費(fei)，就(jiu)各(ge)種(zhong)各(ge)樣(yang)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做(zuo)法都不一(yi)樣(yang)(yang)。

但(dan)這是我(wo)第一(yi)(yi)(yi)次，我(wo)把它形容成基(ji)本上相(xiang)當于(yu)是迦(jia)太基(ji)跟古(gu)羅馬(ma)的(de)(de)戰爭。Uber是迦(jia)太基(ji)，滴滴是古(gu)羅馬(ma)，迦(jia)太基(ji)一(yi)(yi)(yi)次一(yi)(yi)(yi)次地穿(chuan)越過阿(a)爾卑斯山，試圖(tu)要通(tong)過地中海，各個方(fang)(fang)向(xiang)，去(qu)打(da)古(gu)羅馬(ma)，但(dan)古(gu)羅馬(ma)到最后(hou)是用一(yi)(yi)(yi)種，找了一(yi)(yi)(yi)些(xie)雇傭(yong)兵，包括自己，然后(hou)反過來這樣的(de)(de)一(yi)(yi)(yi)種方(fang)(fang)式最后(hou)摧毀(hui)了迦(jia)太基(ji)。當然Uber現在(zai)還沒被(bei)摧毀(hui)，但(dan)我(wo)現在(zai)看到可能是一(yi)(yi)(yi)場這樣的(de)(de)戰爭。

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不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(ge)防御(yu)戰(zhan)，一(yi)(yi)(yi)開(kai)始(shi)是(shi)(shi)(shi)個(ge)(ge)(ge)防御(yu)戰(zhan)，但(dan)很快(kuai)變成(cheng)了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(ge)以攻(gong)為守的(de)(de)(de)戰(zhan)爭，甚至背后可能(neng)(neng)會(hui)變成(cheng)一(yi)(yi)(yi)場主動進攻(gong)的(de)(de)(de)戰(zhan)爭。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事(shi)(shi)情百度沒(mei)有(you)做(zuo)到，其(qi)實也(ye)沒(mei)有(you)做(zuo)到，但(dan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話我(wo)說過了，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事(shi)(shi)兒(er)，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(men)剛才說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互(hu)聯網公司，倆事(shi)(shi)兒(er)先天(tian)不足，后天(tian)沒(mei)勁，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(ge)是(shi)(shi)(shi)技術(shu)驅動，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(ge)是(shi)(shi)(shi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。但(dan)我(wo)現在(zai)負責(ze)任(ren)地(di)去講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事(shi)(shi)兒(er)，滴滴能(neng)(neng)不能(neng)(neng)做(zuo)成(cheng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事(shi)(shi)兒(er)，我(wo)是(shi)(shi)(shi)有(you)點存疑的(de)(de)(de)，一(yi)(yi)(yi)鳴最(zui)近也(ye)在(zai)談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的(de)(de)(de)事(shi)(shi)兒(er)。你覺得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(men)現在(zai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時(shi)代born to be global，每(mei)個(ge)(ge)(ge)公司都(dou)是(shi)(shi)(shi)born to be global，生而(er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，但(dan)你們(men)(men)(men)(men)能(neng)(neng)不能(neng)(neng)做(zuo)成(cheng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樣，我(wo)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很懷疑的(de)(de)(de)。你們(men)(men)(men)(men)仨里邊王興是(shi)(shi)(shi)最(zui)少提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的(de)(de)(de)，但(dan)他其(qi)實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人是(shi)(shi)(shi)最(zui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的(de)(de)(de)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(ge)人。我(wo)就(jiu)想(xiang)知(zhi)道，如果你們(men)(men)(men)(men)列1、2、3步的(de)(de)(de)話，怎么去做(zuo)，包括(kuo)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您怎么去看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的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問題。

張(zhang)一鳴：你(ni)為什么覺得不行啊(a)，對，你(ni)沒有說原因啊(a)。

駱軼航：現在的團(tuan)(tuan)隊不是一(yi)個國際(ji)化的團(tuan)(tuan)隊，而且我坦率說中國人。

張一鳴：華為團(tuan)隊也主要是本土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你這些讓我就挺沒話說，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，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。

張(zhang)一鳴：華(hua)為(wei)更難啊，華(hua)為(wei)比互聯網公司(si)更難國際化(hua)，但它(ta)比國內互聯網公司(si)的(de)國際化(hua)做得好。

駱軼航：你自己(ji)去看啊(a)，蘋果在中國是能(neng)夠活得下來的(de)，因為(wei)它不是一個(ge)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。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現在有(you)(you)個(ge)特(te)點，我先從你倆(lia)說(shuo)，就是說(shuo)首先第一個(ge)我特(te)別同意一個(ge)說(shuo)法，只(zhi)有(you)(you)中國和(he)美國能(neng)夠出(chu)巨頭級的(de)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，因為(wei)你必須得是大(da)國和(he)強國，你才有(you)(you)能(neng)力去出(chu)巨頭級的(de)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。

第二個(ge)就是(shi)(shi)說(shuo)，但中國(guo)(guo)和美國(guo)(guo)的(de)一個(ge)結果就是(shi)(shi)說(shuo)，互相進(jin)(jin)不(bu)(bu)(bu)去(qu)，這個(ge)情況(kuang)現在(zai)很明顯，美國(guo)(guo)公司進(jin)(jin)不(bu)(bu)(bu)來，美國(guo)(guo)公司可以去(qu)歐洲，可以去(qu)東南亞，中國(guo)(guo)進(jin)(jin)不(bu)(bu)(bu)來。有特殊的(de)國(guo)(guo)家(jia)安全(quan)(quan)和網絡(luo)安全(quan)(quan)的(de)治理(li)考慮(lv)原(yuan)因(yin)，但是(shi)(shi)也有用戶(hu)競爭(zheng)，用戶(hu)體驗(yan)和他(ta)理(li)解不(bu)(bu)(bu)理(li)解中國(guo)(guo)市場和中國(guo)(guo)用戶(hu)的(de)原(yuan)因(yin)，這兩個(ge)原(yuan)因(yin)都有。那中國(guo)(guo)公司去(qu)美國(guo)(guo)，然(ran)后也進(jin)(jin)不(bu)(bu)(bu)去(qu)，或做的(de)也都不(bu)(bu)(bu)好，前幾年UC什么(me)他(ta)們(men)想(xiang)進(jin)(jin)美國(guo)(guo)，其(qi)實做的(de)也都不(bu)(bu)(bu)是(shi)(shi)很好。

這(zhe)(zhe)兩個(ge)(ge)市(shi)場互相進(jin)不去(qu)，但他這(zhe)(zhe)兩個(ge)(ge)市(shi)場都(dou)在拼命地國際(ji)化(hua)，這(zhe)(zhe)是(shi)非常(chang)(chang)非常(chang)(chang)有意(yi)思(si)的(de)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事兒。但是(shi)從另外一(yi)(yi)個(ge)(ge)角(jiao)度上(shang)來說，互聯網(wang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事兒是(shi)更嚴重的(de)(de)(de)。我(wo)覺(jue)得(de)華為(wei)未必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最恰(qia)當的(de)(de)(de)例子，他做的(de)(de)(de)是(shi)傳統生(sheng)意(yi)，蘋果相比，做的(de)(de)(de)也是(shi)比較傳統的(de)(de)(de)生(sheng)意(yi)。跟(gen)富(fu)士康(kang)合(he)(he)(he)作(zuo)(zuo)，這(zhe)(zhe)肯定是(shi)個(ge)(ge)傳統生(sheng)意(yi)。滴滴用(yong)跟(gen)富(fu)士康(kang)合(he)(he)(he)作(zuo)(zuo)嗎？不用(yong)吧，頭條用(yong)跟(gen)富(fu)士康(kang)合(he)(he)(he)作(zuo)(zuo)嗎？不用(yong)吧，美團點評用(yong)跟(gen)富(fu)士康(kang)合(he)(he)(he)作(zuo)(zuo)嗎？不用(yong)吧。

程維：富士(shi)康投了我們。

駱軼(yi)航：夠了(le)，基本就(jiu)這(zhe)么(me)一(yi)個(ge)。但是(shi)就(jiu)是(shi)說(shuo)他是(shi)這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一(yi)個(ge)問(wen)(wen)題(ti)，我認為沒有做好準備(bei)的(de)(de)(de)原因就(jiu)在人才上(shang)。包括(kuo)互聯網(wang)是(shi)一(yi)個(ge)非常culture relative的(de)(de)(de)生意，文化(hua)(hua)相關的(de)(de)(de)生意，那文化(hua)(hua)相關這(zhe)個(ge)事在中國人面前實(shi)際(ji)上(shang)是(shi)有一(yi)些問(wen)(wen)題(ti)的(de)(de)(de)。就(jiu)是(shi)說(shuo)這(zhe)種國際(ji)化(hua)(hua)或者(zhe)這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一(yi)個(ge)問(wen)(wen)題(ti)，其實(shi)中國在這(zhe)方面其實(shi)整(zheng)個(ge)的(de)(de)(de)人才儲(chu)備(bei)或者(zhe)文化(hua)(hua)儲(chu)備(bei)上(shang)甚(shen)至弱于日(ri)本、韓國、包括(kuo)香(xiang)港、臺灣地區(qu)，甚(shen)至中國大陸他是(shi)弱于這(zhe)些地方的(de)(de)(de)，包括(kuo)弱于新加坡，甚(shen)至可能(neng)會弱于印尼和馬來西亞。

張一鳴：我其(qi)實(shi)不太贊同這個說(shuo)法，為什么(me)呢(ni)？因為比如(ru)說(shuo)去年比較火(huo)的(de)musical.ly 。對，他是很文化的(de)產品啊。

駱軼航：如果我們光舉musical.ly這種例子(zi)的話。

張一(yi)鳴：太(tai)小了(le)是嗎？

駱軼航：太小了(le)，一(yi)(yi)鳴我再駁斥你(ni)一(yi)(yi)個(ge)事兒(er)啊，你(ni)說你(ni)生而國際(ji)化，那你(ni)公司建立第一(yi)(yi)天(tian)的時候(hou)，你(ni)完全沒有做(zuo)任何(he)跟(gen)國際(ji)化相關(guan)的事兒(er)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首先(xian)我(wo)沒有說我(wo)們生(sheng)而(er)國際化，我(wo)覺(jue)得現在新(xin)的公司(si)應該這么想。

駱軼航：應該這么去想。

張一鳴：但我們(men)積極的國(guo)際化，我們(men)沒有生而國(guo)際化；我們(men)在第一年，把國(guo)際化當成重要的一個方向(xiang)。

駱(luo)軼航：可(ke)是四年過去(qu)了(le)。

王(wang)興：國際(ji)化(hua)不(bu)能(neng)著急。

張一鳴：對對。

駱軼航：那這也太不著急了。

王興：不不，四年時間真(zhen)不長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(ni)不能雙重標準，你(ni)們(men)國(guo)(guo)內增長(chang)還不夠(gou)快(kuai)，國(guo)(guo)際化你(ni)們(men)千(qian)萬4年了，也別著急，你(ni)們(men)不能雙重標準，他(ta)們(men)國(guo)(guo)際化是(shi)有急迫感的，這我看(kan)到了。

張一(yi)鳴：第一(yi)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說，中國(guo)公司(si)確實以前(qian)不怎么做，現在(zai)剛開始學習。第二，我剛才說了，我們(men)訪談過華為在(zai)別的(de)國(guo)家的(de)首(shou)代或者總經(jing)理(li)，他們(men)經(jing)常(chang)是(shi)(shi)(shi)前(qian)12個月，前(qian)18個月不成(cheng)單(dan)，一(yi)單(dan)都沒有(you)，或者成(cheng)一(yi)單(dan)，但是(shi)(shi)(shi)后(hou)來2004年之(zhi)后(hou)非常(chang)快。對，我們(men)希望還是(shi)(shi)(shi)很快，我們(men)也非常(chang)積(ji)極，要有(you)耐心(xin)。

駱軼航：OK，還這么說(shuo)，說(shuo)你們國際化(hua)(hua)的三部(bu)曲(qu)，最重要的三件事，國際化(hua)(hua)最迫切的是什(shen)么？現在我私下認為做得最好(hao)的，程維先開始說(shuo)。

程維(wei)：我們(men)是被迫國際化的。

駱軼航：所(suo)以你有這個事(shi)的想(xiang)法是從(cong)什么時候開(kai)始的？

程維：因(yin)為它本身全球(qiu)戰場(chang)還不(bu)是(shi)一個割裂的(de)戰場(chang)，不(bu)是(shi)說你(ni)(ni)想在國(guo)內偏安，我(wo)們就允許你(ni)(ni)的(de)。這個Uber的(de)策(ce)略(lve)就是(shi)個章魚，它的(de)頭在舊金(jin)山(shan)，在硅谷(gu)，它的(de)觸(chu)角已(yi)經(jing)觸(chu)達(da)全球(qiu)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(dui)，Uber后來每次版本更新幾(ji)乎都是(shi)在全球插旗。

程維：如果(guo)只(zhi)是(shi)(shi)跟它的(de)(de)觸手(shou)去搏斗，你(ni)永遠打不(bu)過的(de)(de)。就(jiu)像如果(guo)我(wo)們只(zhi)是(shi)(shi)一(yi)個北京的(de)(de)打車軟件(jian)，但人是(shi)(shi)在(zai)全(quan)國(guo)范圍內流(liu)動的(de)(de)，你(ni)只(zhi)能在(zai)一(yi)個局部提供服(fu)務，你(ni)怎(zen)么去跟全(quan)國(guo)性(xing)的(de)(de)滴滴去競(jing)爭呢，這個是(shi)(shi)必須要去面對的(de)(de)問題。

駱軼(yi)航：那時(shi)候(hou)你是估值(zhi)20億美(mei)金的公(gong)司。

程維：跟快(kuai)的(de)還沒合并呢，就20億(yi)美(mei)金(jin)的(de)公(gong)司。當時(shi)我(wo)已(yi)經覺得很快(kuai)了(le)(le)，這(zhe)個車已(yi)經飄了(le)(le)，但是(shi)人(ren)家(jia)航空母艦都(dou)開進來(lai)了(le)(le)，由不得你。

他(ta)武器(qi)精(jing)良，他(ta)后面(mian)系(xi)統開(kai)發(fa)得非常(chang)的完(wan)善，可(ke)以遠距離支(zhi)持你。他(ta)可(ke)以調(diao)動飛機過來(lai)，打法也(ye)很先進的，那個(ge)時候我(wo)們除了人(ren)多沒有什么優勢（笑）。

駱軼航：人多(duo)但是不(bu)成(cheng)章法(fa)和(he)不(bu)成(cheng)作戰體系的。

程維(wei)：所以(yi)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進(jin)化(hua)，就是要快速(su)進(jin)化(hua)吧，讓自己變成現代化(hua)的部(bu)隊，才能對抗嘛(ma)，不(bu)然(ran)靠投機取巧，你(ni)綜合(he)實力是趕不(bu)上的，所以(yi)必須拼(pin)(pin)命(ming)的增長(chang)，拼(pin)(pin)命(ming)獲(huo)得資(zi)本(ben)，拼(pin)(pin)命(ming)去投入(ru)技術(shu)，拼(pin)(pin)命(ming)學習營銷，是吧，然(ran)后再(zai)利用他在中(zhong)國的一些(xie)劣(lie)勢，然(ran)后在你(ni)很小(xiao)的時(shi)候，我們(men)就必須要去考慮(lv)在全球的博(bo)弈的問題。

駱軼航：中國本土市場(chang)也從來(lai)沒見過(guo)這(zhe)么猛的(de)美(mei)國公司。

程(cheng)維：這(zhe)個確實。我(wo)們(men)客觀上講，他(ta)(ta)們(men)還(huan)是進化了，我(wo)覺得中(zhong)國公司也(ye)在(zai)進化，他(ta)(ta)們(men)也(ye)在(zai)進化，他(ta)(ta)代表美國這(zhe)一代比較頂級的(de)公司，他(ta)(ta)也(ye)是未上市公司排名第一了。你看它(ta)(ta)在(zai)中(zhong)國并沒有像(xiang)早幾代的(de)這(zhe)種互聯網公司那么傲慢，它(ta)(ta)其實是骨子里面是很傲慢的(de)，在(zai)全世界都非常(chang)驕傲的(de)，但是它(ta)(ta)在(zai)中(zhong)國，所有的(de)論壇都來參加了。

駱軼(yi)航：特別接地(di)氣。

程維(wei)：這屆烏鎮他(ta)(ta)不(bu)來了，之前他(ta)(ta)都來的。每次我(wo)們中(zhong)國(guo)大會他(ta)(ta)都在(zai)我(wo)們邊上(shang)，都很尷尬，所以他(ta)(ta)美國(guo)大會我(wo)也(ye)去（笑）。而且他(ta)(ta)在(zai)中(zhong)國(guo)的團(tuan)隊(dui)不(bu)像一個(ge)外企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這個(ge)我們特別(bie)有(you)感受(shou)。

程維(wei)：你看Google中(zhong)(zhong)國，雅虎中(zhong)(zhong)國，微軟中(zhong)(zhong)國，你印象中(zhong)(zhong)什么(me)樣的企(qi)業，但是Uber中(zhong)(zhong)國你感(gan)覺是一(yi)個創業公司。

駱軼航：我插(cha)一(yi)句，我們當時跟另外一(yi)個幾乎同(tong)期想試圖進入中(zhong)國(guo)市(shi)場的(de)(de)美國(guo)公(gong)司(si)，A字(zi)打(da)頭的(de)(de)。同(tong)時準備合作一(yi)個市(shi)場營銷的(de)(de)項目，Uber就屬于是上午談了，下午定(ding)個人要來我們公(gong)司(si)，當天晚上簽協(xie)議，A字(zi)打(da)頭的(de)(de)是兩(liang)個月之后走法務。

程(cheng)維：對，所以(yi)在(zai)中國它(ta)是一個(ge)創業公司(si)的(de)(de)文化，這個(ge)也是所有外企在(zai)中國難得的(de)(de)突破。其實(shi)美國公司(si)不(bu)玩兒補貼的(de)(de)，所以(yi)eBay面對免(mian)費的(de)(de)直接崩潰了，但它(ta)居然比我們還狠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這跟Ebay董事長是有關系(xi)。創始人(ren)很(hen)早就不是CEO了，而且上市又很(hen)早。

程維：總(zong)而言之我覺得他們(men)在(zai)飛速(su)的進化，如果你國際(ji)化，無非是主(zhu)客場(chang)之間的競賽嘛。我覺得中(zhong)國主(zhu)場(chang)的比(bi)賽告一段落(luo)，我們(men)應(ying)該去中(zhong)立賽場(chang)或(huo)者是客場(chang)試一試。

駱軼(yi)航：但你們用的一開始辦法就(jiu)是先去其他國家(jia)投資。

程(cheng)維：之前(qian)主要精力(li)還在(zai)國內，其它辦法主要是(shi)切入(ru)。

駱(luo)軼航：所(suo)以(yi)現在(zai)你們(men)要走下一步？

程(cheng)維：未來不一(yi)定，我們(men)也(ye)很激進的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但(dan)是(shi)這里(li)邊的(de)(de)話(hua)，其實我特別想(xiang)知(zhi)道，就是(shi)說你們(men)(men)亞洲(zhou)小組賽打完了之后，跟Uber去做(zuo)這樣(yang)的(de)(de)一個正面PK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你們(men)(men)去找了一圈(quan)Uber的(de)(de)敵人們(men)(men)，這個做(zuo)法(fa)你們(men)(men)當時是(shi)怎(zen)么想(xiang)的(de)(de)？這個當時你們(men)(men)怎(zen)么去考慮？

程維：因為別人可以打到你，你打不到他。

駱軼航：這就是(shi)精(jing)神震(zhen)懾。

程維：他可以(yi)輕易地打到你，但是你夠不(bu)到他，這個架就不(bu)好打。我覺(jue)得(de)中(zhong)國(guo)互聯網進化的(de)比(bi)美(mei)國(guo)快，這些(xie)年。O2O，中(zhong)國(guo)是有(you)(you)中(zhong)國(guo)的(de)經驗(yan)的(de)，比(bi)如(ru)中(zhong)國(guo)市場(chang)上第二名幾(ji)乎(hu)沒(mei)有(you)(you)被(bei)打敗過。

駱(luo)軼航：中國市場的第二名(ming)。

程維：對，你回憶一下。O2O市場的(de)第二名被打(da)死的(de)有沒有，對吧。

駱軼航(hang)：都(dou)被合并了。

程維：對，不(bu)管怎么(me)樣他們沒有(you)被打(da)死的，但是(shi)美國市場上第二名一般都是(shi)放(fang)棄了(le)，就直接(jie)投降了(le)，他不(bu)是(shi)第一名，很少(shao)有(you)這(zhe)種頑(wan)抗到(dao)底，死磕(ke)到(dao)底的。那這(zhe)個其實就是(shi)沒見過世面(mian)了(le)，就是(shi)他不(bu)知道第二名原(yuan)來(lai)可以這(zhe)么(me)打(da)就能(neng)夠活(huo)過去(qu)。

駱軼航：就(jiu)是打得(de)還不透。

程(cheng)維：老姚講的(de)，他說(shuo)第(di)(di)二(er)名的(de)回報比第(di)(di)一名高(gao)點，投第(di)(di)二(er)名。

駱軼航：他(ta)是(shi)第一名啊。他(ta)的(de)意思是(shi)老(lao)楊賺了，他(ta)沒賺。

程維(wei)：國際化成與敗，關鍵是(shi)看(kan)絕(jue)對實力，我(wo)覺得任何單一(yi)企業都(dou)是(shi)偶(ou)然性的(de)，都(dou)是(shi)有(you)把握機會(hui)的(de)能力的(de)，但(dan)是(shi)整(zheng)體來說(shuo)，現在中(zhong)國互(hu)聯網的(de)綜(zong)合力量跟十年前、二十年前比，中(zhong)美的(de)差距在縮小。

張一鳴(ming)：我(wo)(wo)中間補一個啊，我(wo)(wo)覺得應用層面確(que)實是，微信(xin)就(jiu)好用。

駱軼航：對，應用層面，包括很(hen)多靠(kao)強運營驅動(dong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芯片操作系(xi)統還早。

駱軼航(hang)：人工智能現在(zai)還差(cha)一些(xie)。

張一鳴(ming)：也是很(hen)糟糕的(de)(de)。我覺(jue)得(de)這是因為(wei)美(mei)國《反壟斷法》一定程度(du)上(shang)也是自廢武功。不然的(de)(de)話，安(an)卓也是它(ta)的(de)(de)，如果(guo)Uber再是Google的(de)(de)話，別(bie)的(de)(de)國家就(jiu)很(hen)難了，你(ni)連地圖(tu)都沒(mei)。

駱軼(yi)航：那這(zhe)事只能靠(kao)川普(pu)了是吧(ba)，川普(pu)會把咱們封殺。

程維：基礎(chu)設施還是很(hen)重(zhong)要的，比如你到國(guo)外，Google不跟你合(he)作，它跟uber合(he)作怎么(me)辦呢。

駱軼航(hang)：另外一(yi)個(ge)，我(wo)覺得在東南亞(ya)這個(ge)市場，我(wo)覺得中國互聯網(wang)公司(si)的(de)贏面(mian)應該是挺大的(de)，首先第一(yi)個(ge)，這個(ge)市場現(xian)在還可(ke)待挖掘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我(wo)之前問(wen)了一(yi)個人，就是問(wen)他們為什么用Google的云(yun)，他說因為Google地圖(tu)定位快，所以我(wo)用Google云(yun)，你(ni)怎么辦。

駱軼航：技術沒(mei)勁兒(er)，還會導致這(zhe)樣(yang)的問題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對(dui)啊(a)，只不(bu)過說美國(guo)它把它拆開了，你們這兩(liang)個(ge)公司不(bu)能搞(gao)一起。

駱軼航：國(guo)際化(hua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事還沒完(wan)，因為我(wo)是覺得，東南亞第一個(ge)(ge)(ge)市場很(hen)大，第二(er)個(ge)(ge)(ge)就是說(shuo)，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市場如果中國(guo)人，中國(guo)的互聯(lian)網不去占(zhan)領，美(mei)國(guo)的互聯(lian)網公(gong)司一定會去占(zhan)領。

張一鳴：我(wo)再(zai)舉個例子，他給你的(de)App Store慢(man)一點，你怎么辦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就它還是掌握了(le)最核心的東西，技術和平臺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他們美國公司很容易溝(gou)通，國內也可以(yi)有一(yi)些(xie)制衡。

駱軼航：對。

張一鳴：就說你(ni)有版權問題，說你(ni)有安全問題，它不(bu)給你(ni)上架(jia)了。

駱軼航：包括像(xiang)360這樣的公司(si)，如果蘋(pin)果在美國有(you)個像(xiang)360公司(si)，它不會感到輕易把(ba)它權限下架。但它就把(ba)360全(quan)線下架，頭條它也有(you)過一些(xie)問題。

張一鳴：肯定不容易(yi)，我看你們說過很多困難。

駱軼(yi)航：所以(yi)你(ni)們(men)一點都不(bu)做國際化？

王興：我們在看。

駱軼航(hang)：因為(wei)你從來(lai)沒有講(jiang)過，在任何場合(he)沒有講(jiang)過國際化的事。

王(wang)興：對(dui)，我們不(bu)是(shi)所有事情(qing)還沒(mei)做就整天說(shuo)嘛(ma)，沒(mei)什么意(yi)義。我首先認(ren)為中國(guo)企(qi)業，不(bu)光(guang)是(shi)互聯網企(qi)業，整個中國(guo)企(qi)業國(guo)際(ji)化(hua)是(shi)必然的(de)事情(qing)，是(shi)需要去做的(de)。

駱軼航：這是下半場的一個核心工作。

王興(xing)：最(zui)(zui)終，中(zhong)國人再多(duo)，還是(shi)(shi)(shi)13億人，全(quan)世界(jie)(jie)(jie)73億人，我們認(ren)為有兩(liang)(liang)種(zhong)世界(jie)(jie)(jie)觀(guan)。一(yi)種(zhong)世界(jie)(jie)(jie)觀(guan)是(shi)(shi)(shi)兩(liang)(liang)個(ge)圓(yuan)(yuan)(yuan)，但是(shi)(shi)(shi)不相交，一(yi)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國，一(yi)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外(wai)國；另一(yi)種(zhong)世界(jie)(jie)(jie)觀(guan)也是(shi)(shi)(shi)兩(liang)(liang)個(ge)圓(yuan)(yuan)(yuan)，是(shi)(shi)(shi)大圓(yuan)(yuan)(yuan)里面套個(ge)小(xiao)圓(yuan)(yuan)(yuan)，這(zhe)大圓(yuan)(yuan)(yuan)是(shi)(shi)(shi)世界(jie)(jie)(jie)，里面小(xiao)圓(yuan)(yuan)(yuan)是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國，這(zhe)兩(liang)(liang)種(zhong)觀(guan)點是(shi)(shi)(shi)很不一(yi)樣的。那(nei)我們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個(ge)誕生在中(zhong)國的，先(xian)滿(man)足(zu)中(zhong)國市場需(xu)求，但是(shi)(shi)(shi)最(zui)(zui)終是(shi)(shi)(shi)希望有能(neng)力去服務全(quan)世界(jie)(jie)(jie)。

美(me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公司之所以占著優勢，是(shi)因為它的(de)(de)市場(chang)大，同等地方(fang)它的(de)(de)投(tou)入就(jiu)(jiu)能(neng)大，一(yi)(yi)(yi)方(fang)面(mian)是(shi)市場(chang)大，它的(de)(de)錢(qian)多，另外(wai)一(yi)(yi)(yi)方(fang)面(mian)它的(de)(de)人(ren)多，因為高(gao)科技企(qi)業說白了就(jiu)(jiu)是(shi)拼(pin)聰明(ming)人(ren)，你最聰明(ming)的(de)(de)有(you)多聰明(ming)，你有(you)多少(shao)聰明(ming)人(ren)。如果你不(bu)能(neng)在市場(chang)上(shang)(shang)面(mian)以及在人(ren)才上(shang)(shang)面(mian)跟(gen)他(ta)競(jing)爭的(de)(de)話，就(jiu)(jiu)差別(bie)(bie)很(hen)大。所以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化有(you)幾種(zhong)：一(yi)(yi)(yi)種(zhong)是(sh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資本，一(yi)(yi)(yi)種(zhong)是(sh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人(ren)才，一(yi)(yi)(yi)種(zhong)是(sh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市場(chang)。剛才聽起(qi)來(lai)的(de)(de)，大家主要(yao)是(shi)講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市場(chang)，但其(qi)實不(bu)一(yi)(yi)(yi)定(ding)的(de)(de)，像別(bie)(bie)的(de)(de)企(qi)業，我們是(shi)有(you)些交流，像蔚來(lai)汽車，他(ta)們覺得(de)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人(ren)才就(jiu)(jiu)更(geng)重要(yao)，可能(neng)比國(guo)(guo)(guo)(guo)際市場(chang)更(geng)重要(yao)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。李斌是(shi)(shi)一個。其實我覺得一鳴好象也是(shi)(shi)這么想(xiang)的，因為他剛(gang)才說話有這個傾向(xiang)，另外他在硅谷正在瘋狂的招人，希望川普助(zhu)你一臂之(zhi)力。

王(wang)興：我們再說(shuo)回(hui)市場(chang)(chang)的(de)(de)話，我認為(wei)各個(ge)行業確實(shi)不(bu)(bu)一樣。剛才有(you)個(ge)觀點(dian)是(shi)(shi)對的(de)(de)，就(jiu)是(shi)(shi)說(shuo)除(chu)了(le)中(zhong)國(guo)和美(mei)國(guo)，不(bu)(bu)出大的(de)(de)互聯網(wang)公(gong)(gong)司(si)。但(dan)是(shi)(shi)在(zai)(zai)外賣這(zhe)個(ge)事情(qing)，就(jiu)吃飯，不(bu)(bu)光(guang)中(zhong)國(guo)人(ren)要吃，別的(de)(de)國(guo)家(jia)人(ren)也(ye)要吃飯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是(shi)(shi)全(quan)世(shi)界都有(you)一個(ge)外賣的(de)(de)趨勢，因為(wei)手機起來(lai)了(le)，美(mei)國(guo)幾家(jia)公(gong)(gong)司(si)競爭美(mei)國(guo)市場(chang)(chang)，中(zhong)國(guo)幾家(jia)公(gong)(gong)司(si)競爭中(zhong)國(guo)市場(chang)(chang)，就(jiu)像中(zhong)國(guo)現(xian)在(zai)(zai)市場(chang)(chang)格局越(yue)來(lai)越(yue)清晰了(le)。但(dan)是(shi)(shi)歐(ou)洲幾家(jia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他不(bu)(bu)光(guang)做歐(ou)洲市場(chang)(chang)，而且他做全(quan)球，德國(guo)兩(liang)家(jia)，英國(guo)還(huan)有(you)兩(liang)家(jia)，他們不(bu)(bu)光(guang)做歐(ou)洲國(guo)家(jia)，他們做中(zhong)東，做印度，做東南亞，包括拉丁美(mei)洲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所以中國(guo)公司為什么不(bu)去做？

王興(xing)：因為我(wo)們本土市場(chang)比較大，我(wo)們先搞定本土市場(chang)，然(ran)后(hou)再往外走。

駱軼航：可是(shi)現在庸(yong)俗地說是(shi)下(xia)半場(chang)了，怎(zen)么(me)辦，要不要去做？

王興：所以(yi)(yi)(yi)我(wo)(wo)們正在熱身。確實像今(jin)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半年(nian)(nian)(nian)，我(wo)(wo)開始考慮這(zhe)(zhe)個問題了(le)，我(wo)(wo)去(qu)(qu)了(le)一趟(tang)(tang)硅谷，去(qu)(qu)了(le)一趟(tang)(tang)柏林，去(qu)(qu)了(le)一趟(tang)(tang)以(yi)(yi)(yi)色(se)列，去(qu)(qu)一趟(tang)(tang)雅(ya)加(jia)達(da)，就是(shi)你先(xian)去(qu)(qu)看(kan)嘛(ma)。所以(yi)(yi)(yi)我(wo)(wo)還回答，國(guo)際(ji)化一定(ding)要(yao)做，第二(er)，國(guo)際(ji)化急也急不得，這(zhe)(zhe)是(shi)一個長(chang)期戰役，我(wo)(wo)覺(jue)得都不是(shi)一年(nian)(nian)(nian)兩年(nian)(nian)(nian)三年(nian)(nian)(nian)，也不是(shi)五年(nian)(nian)(nian)，我(wo)(wo)覺(jue)得是(shi)十年(nian)(nian)(nian)以(yi)(yi)(yi)上才(cai)會(hui)有大成的(de)(de)事(shi)情，至(zhi)少得有十年(nian)(nian)(nian)的(de)(de)這(zhe)(zhe)種眼光(guang)去(qu)(qu)看(kan)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但程維他顯(xian)然比你急(ji)多了，現在國(guo)際化你不是一個急(ji)不得的(de)想法，現在你都不光要用投資的(de)方式去做了。

王(wang)興：我說的十年不是說十年后開始做事情，而(er)是說要把它做成，至少十年以上，需要幾代公司的努力。但是啟動(dong)的話，我覺得是可以有各種方式搞的。

駱(luo)軼航：你這(zhe)個我聽了(le)(le)還是(shi)蠻高興的(de)，就是(shi)你現在也在看(kan)那些(xie)市場了(le)(le)。因為確實是(shi)，歐洲，中(zhong)東，因為國際化(hua)，就是(shi)在外(wai)賣這(zhe)個領域，或(huo)者在整個本地(di)生活的(de)領域，沒有(you)(you)那么高的(de)技術門(men)檻(jian)，文(wen)化(hua)門(men)檻(jian)或(huo)許有(you)(you)一些(xie)，但顯然(ran)不如頭條的(de)文(wen)化(hua)門(men)檻(jian)高，所以你怎(zen)么辦。

張一鳴(ming)：沒(mei)有什么文化(hua)門檻，都(dou)是吃，都(dou)是一樣(yang)的(de)。

駱軼航：頭(tou)條做(zuo)新(xin)聞，客戶端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我知(zhi)道，我覺得大(da)家高估文化(hua)門檻了。

駱軼(yi)航：你(ni)這觀點跟傅盛(sheng)特別像，傅盛(sheng)就老告訴我(wo)(wo)們，沒有什么國際門檻，我(wo)(wo)直播(bo)，我(wo)(wo)現在做到美國第一(yi)啊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(ming)：對啊(a)，我們(men)在美國也很好啊(a)。

駱(luo)軼(yi)航(hang)：他(ta)老跟我說，他(ta)說你們(men)這些人就是以為(wei)自己太洋氣了。

張一鳴：對啊(a)，你(ni)(ni)美(mei)國(guo)公司去(qu)別的國(guo)家(jia)也很容易啊(a)，沒有什(shen)么(me)門(men)(men)檻。以(yi)前Google幾個人就(jiu)占中國(guo)20%、30%的市場，對，所以(yi)沒有什(shen)么(me)文化門(men)(men)檻。你(ni)(ni)想你(ni)(ni)做(zuo)技術的公司，哪有什(shen)么(me)文化門(men)(men)檻。

駱(luo)軼航：OK，那么問(wen)題來了，你(ni)覺得在(zai)深(shen)度學習，判斷(duan)內容(rong)這個上(shang)面(mian)，你(ni)們現在(zai)有沒有做好判斷(duan)英文內容(rong)的？

張一鳴：沒有什么很大差別，90%都是(shi)一樣的，10%是(shi)英文更(geng)簡單(dan)一點，它就(jiu)不要分詞，對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對，它不(bu)(bu)需要(yao)分詞，這是(shi)當年Google和(he)百度掰扯了半天的(de)(de)問題。準備怎么(me)做(zuo)？做(zuo)一(yi)個獨立的(de)(de)產品肯定要(yao)在不(bu)(bu)同(tong)的(de)(de)市場(chang)，要(yao)做(zuo)一(yi)個獨立的(de)(de)產品還是(shi)怎么(me)樣？

張一鳴：對，我們會做獨立的產品。

駱軼(yi)航：而(er)不是(shi)一個現在的今日頭條的這種東西？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核心問題(ti)就(jiu)是大家(jia)可能覺得(de)(de)有很多困難(nan)，信心不足(zu)，我(wo)覺得(de)(de)文(wen)化也有一(yi)些困難(nan)，但沒(mei)有這么大。我(wo)覺得(de)(de)最大的(de)困難(nan)就(jiu)是信心太差。

駱軼航：覺得有各種各樣的門檻，覺得自己的儲備不足。

張一鳴：對，中國(guo)公司之(zhi)前(qian)生而覺得國(guo)外不那么好弄，我覺得信心太差。當然(ran)，剛才說的有一些因素(su)，可(ke)能之(zhi)前(qian)有很(hen)大(da)(da)問(wen)題是(shi)美(mei)國(guo)公司已(yi)(yi)經(jing)做了，很(hen)多國(guo)家就已(yi)(yi)經(jing)放棄(qi)了，百度去(qu)日本的時(shi)候(hou)，Google和雅虎都已(yi)(yi)經(jing)很(hen)大(da)(da)了。

駱軼航：對，但我覺得百度他當時也沒有投入太(tai)多(duo)的精(jing)力。

張一鳴：對，它也還不夠強，但(dan)并不是不懂(dong)日本(ben)文化。

駱軼航：所以(yi)這么來(lai)說一堆美國公司來(lai)中國，裝著要(yao)懂(dong)中國文化，其實這不(bu)是最核(he)心的問題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對(dui)，決策流程慢跟(gen)文化沒什么關系嘛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說這是(shi)公(gong)司治理(li)的問題是(shi)吧？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我(wo)覺得中國用戶(hu)以前很崇(chong)洋(yang)媚外(wai)(wai)的，國外(wai)(wai)的產品(pin)好啊(a)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我(wo)(wo)(wo)過去是(shi)(shi)(shi)這(zhe)么(me)想(xiang)，但這(zhe)幾年(nian)我(wo)(wo)(wo)完全不去這(zhe)么(me)想(xiang)，你知道我(wo)(wo)(wo)也是(shi)(shi)(shi)早(zao)年(nian)開始用(yong)(yong)Uber，因為(wei)我(wo)(wo)(wo)最早(zao)Uber的(de)人(ren)(ren)在美國(guo)，我(wo)(wo)(wo)是(shi)(shi)(shi)早(zao)年(nian)進(jin)來(lai)堅決(jue)用(yong)(yong)Uber的(de)，我(wo)(wo)(wo)是(shi)(shi)(shi)有(you)一(yi)(yi)天(tian)突然發(fa)現打開滴(di)滴(di)之后，從此之后改用(yong)(yong)滴(di)滴(di)的(de)，這(zhe)事是(shi)(shi)(shi)非常(chang)非常(chang)簡單的(de)，我(wo)(wo)(wo)不是(shi)(shi)(shi)來(lai)奉承程維，就(jiu)這(zhe)么(me)回事。我(wo)(wo)(wo)現在基本上都用(yong)(yong)中國(guo)的(de)互聯(lian)網公司產(chan)品，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我(wo)(wo)(wo)兩(liang)邊切換的(de)特別好，我(wo)(wo)(wo)整(zheng)個人(ren)(ren)我(wo)(wo)(wo)舊(jiu)金山基地機(ji)場一(yi)(yi)落地，一(yi)(yi)吸口霧霾，馬上人(ren)(ren)就(jiu)切過來(lai)，我(wo)(wo)(wo)是(shi)(shi)(shi)這(zhe)個樣子。但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鳴你是(shi)(shi)(shi)要(yao)先(xian)從東(dong)南亞做，還是(shi)(shi)(shi)要(yao)先(xian)從歐美做，還是(shi)(shi)(shi)全面(mian)都做？

張一鳴：對，我們其實全面(mian)都做。中國、北美、東(dong)南(nan)亞同(tong)時在做。

王興(xing)：這(zhe)個我正好在(zai)思考(kao)這(zhe)個事情(qing)，就是(shi)(shi)這(zhe)兩個詞是(shi)(shi)有細微差別(bie)的：是(shi)(shi)全球化還是(shi)(shi)國際化。因(yin)為國際化是(shi)(shi)默認國家是(shi)(shi)最核心的單元。

駱軼航：中國本位就認為它(ta)是一個國際化。

張一鳴(ming)：不(bu)(bu)不(bu)(bu)，進入另外一個國(guo)家叫(jiao)國(guo)際化。

王興：也不(bu)(bu)是(shi)這樣，國際化(hua)是(shi)認為國家是(shi)天然邊界，還是(shi)多(duo)語言化(hua)，還是(shi)多(duo)貨(huo)幣(bi)化(hua)，還是(shi)多(duo)人(ren)種(zhong)化(hua)，全(quan)球化(hua)是(shi)覆(fu)蓋全(quan)球概念，它不(bu)(bu)認為國家是(shi)最重(zhong)要的，可能對他(ta)來講，語言是(shi)最重(zhong)要的。

張一鳴：語(yu)言是(shi)最重要的。

王興：多(duo)語言(yan)化，只(zhi)是通常說，一般(ban)國家會有不同的(de)語言(yan)，不同的(de)政治制度，不同的(de)貨幣，把它捆在一起了，我覺得全球化是個最(zui)統(tong)稱的(de)概(gai)念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對(dui)，全球化是born to be global，國際化可能是一種born to in a certain century。

王興：對，像我們這個業務是非常相關(guan)，我們就(jiu)是搞定城(cheng)市對吧，我不太(tai)可能去搞農村(cun)。

駱軼航：Uber也是(shi)搞定(ding)城市，滴(di)滴(di)本(ben)質上也是(shi)搞定(ding)城市。

王(wang)興：就(jiu)不見(jian)得國家是最天然的單位。

駱軼航：這倒(dao)是(shi)一(yi)個非常有意思的(de)，今天在國際化的(de)問題，我(wo)沒想到大家是(shi)最達(da)成共識的(de)一(yi)個事，但是(shi)如果對國際化，我(wo)瞎判斷啊，我(wo)覺得論你們三個人(ren)的(de)程度，我(wo)覺得現在一(yi)鳴反而你是(shi)最樂(le)觀(guan)的(de)。

張一鳴：我樂(le)觀是我覺得大家一定會積極地去(qu)做，可能速(su)度沒有這么可觀，但我覺得最大問題(ti)就是信(xin)心(xin)不夠(gou)，你不去(qu)做，甚至不去(qu)想。

駱軼航：程維，你(ni)(ni)覺得(de)(de)不(bu)覺得(de)(de)他(ta)們要(yao)做(zuo)得(de)(de)更(geng)深(shen)入點，他(ta)們比現在更(geng)悲觀，因為你(ni)(ni)到底做(zuo)了一點事，你(ni)(ni)覺得(de)(de)他(ta)們要(yao)深(shen)入下去，他(ta)們會不(bu)會更(geng)悲觀一點？

程維：我覺得不會，你看傅盛越(yue)(yue)干越(yue)(yue)起(qi)勁(jing)。

駱軼航：他現在國(guo)際化是(shi)唯一(yi)(yi)的事吧，獵豹移動它核心就是(shi)國(guo)際業務，他真的是(shi)越干(gan)越起勁，所以你覺得他們不會深入下去，然后不會更悲觀嗎？這個(ge)我特別想知道(dao)一(yi)(yi)個(ge)事，人才(cai)儲備(bei)你們肯(ken)定都是(shi)在做，你們從硅(gui)谷招人。

王興：我(wo)覺得這個(ge)其實是挺難的。最終你要(yao)實現，不光(guang)打(da)下來(lai)，還(huan)要(yao)站得住對(dui)吧，這是一(yi)個(ge)很麻煩的，最終變成你總(zong)部的最核心高管，比如說你工作語(yu)言是什(shen)么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(dui)啊，這(zhe)(zhe)問題(ti)聯想花(hua)了(le)(le)五六(liu)年解決了(le)(le)，但我覺得這(zhe)(zhe)個(ge)(ge)事(shi)比(bi)上一(yi)(yi)代人(ren)要(yao)好(hao)一(yi)(yi)點，上一(yi)(yi)代人(ren)除了(le)(le)馬老師自我解決的(de)比(bi)較不錯，很多(duo)人(ren)這(zhe)(zhe)一(yi)(yi)關是(shi)過不了(le)(le)的(de)，那這(zhe)(zhe)一(yi)(yi)代多(duo)少都會(hui)好(hao)一(yi)(yi)點，就(jiu)是(shi)大家(jia)哪怕沒在國外(wai)念過書，那至少第一(yi)(yi)個(ge)(ge)文(wen)化(hua)上，就(jiu)大家(jia)經歷了(le)(le)一(yi)(yi)段時間的(de)美國文(wen)化(hua)的(de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滲透，畢(bi)竟也(ye)是(shi)有那么一(yi)(yi)段歷史時期的(de)。第二個(ge)(ge)就(jiu)說是(shi)大家(jia)都比(bi)較敢(gan)被迫(po)的(de)、主(zhu)動地(di)要(yao)去敢(gan)接觸(chu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市場。

我(wo)(wo)(wo)覺得(de)還(huan)(huan)有一(yi)個問題，就是(shi)我(wo)(wo)(wo)們(men)知道美國公司(si)在(zai)中國，本土(tu)，可能(neng)犯(fan)(fan)的(de)(de)(de)最大的(de)(de)(de)錯誤就是(shi)，反正以我(wo)(wo)(wo)看到(dao)的(de)(de)(de)真的(de)(de)(de)就是(shi)決策很緩慢，流(liu)程(cheng)很大，做著(zhu)做著(zhu)說(shuo)我(wo)(wo)(wo)要接地氣，說(shuo)我(wo)(wo)(wo)要本土(tu)化，本能(neng)的(de)(de)(de)就會被內部的(de)(de)(de)力量(liang)牽引(yin)著(zhu)，變得(de)疏遠了，不(bu)(bu)(bu)接地氣了，不(bu)(bu)(bu)尊重本土(tu)的(de)(de)(de)獨立意志了，有什么(me)辦法能(neng)夠讓，如(ru)果你(ni)(ni)們(men)去(qu)做這(zhe)(zhe)一(yi)步的(de)(de)(de)時候，你(ni)(ni)們(men)能(neng)夠避免(mian)不(bu)(bu)(bu)犯(fan)(fan)這(zhe)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錯誤，光有意識是(shi)沒有用，新的(de)(de)(de)公司(si)說(shuo)我(wo)(wo)(wo)們(men)要避免(mian)犯(fan)(fan)當年eBay的(de)(de)(de)錯誤，Google的(de)(de)(de)錯誤，但實際上(shang)你(ni)(ni)看它的(de)(de)(de)操作，他們(men)還(huan)(huan)是(shi)犯(fan)(fan)了那樣(yang)的(de)(de)(de)錯樣(yang)，這(zhe)(zhe)個慣性實際上(shang)是(shi)很可怕的(de)(de)(de)。你(ni)(ni)們(men)去(qu)面(mian)對海(hai)外市場的(de)(de)(de)時候，你(ni)(ni)們(men)怎么(me)避免(mian)在(zai)決策上(shang)，在(zai)本地權限上(shang)各個方面(mian)不(bu)(bu)(bu)犯(fan)(fan)這(zhe)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錯誤，因為人(ren)都是(shi)這(zhe)(zhe)樣(yang)子的(de)(de)(de)，因為你(ni)(ni)都會被另外一(yi)些力量(liang)往回(hui)去(qu)拽，你(ni)(ni)會有幾千個上(shang)萬個員工把(ba)你(ni)(ni)往回(hui)拽，這(zhe)(zhe)個錯誤怎么(me)不(bu)(bu)(bu)犯(fan)(fan)？我(wo)(wo)(wo)覺得(de)美國人(ren)犯(fan)(fan)的(de)(de)(de)錯，中國人(ren)以后在(zai)國際化未(wei)必不(bu)(bu)(bu)會去(qu)犯(fan)(fan)。

張一鳴：華為有(you)很多(duo)(duo)(duo)總(zong)結。他們雇傭(yong)當(dang)地員工，當(dang)地員工占多(duo)(duo)(duo)大比例，管(guan)理層(ceng)。對，他們有(you)很多(duo)(duo)(duo)總(zong)結，我們現在可能還(huan)答(da)不(bu)上來，答(da)不(bu)那么好(hao)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對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我的(de)(de)(de)看法不(bu)(bu)太(tai)一樣，我覺得(de)那(nei)些問題都會犯(fan)，就(jiu)像(xiang)官僚體(ti)系(xi)也(ye)不(bu)(bu)一定都是(shi)壞事(shi)。這(zhe)(zhe)(zhe)里核心的(de)(de)(de)點(dian)是(shi)說你(ni)在(zai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市場，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業(ye)務(wu)，在(zai)中國是(shi)不(bu)(bu)是(shi)做到(dao)世界第(di)一，要比(bi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業(ye)務(wu)在(zai)美國大，這(zhe)(zhe)(zhe)是(shi)最有機會的(de)(de)(de)。那(nei)你(ni)會犯(fan)的(de)(de)(de)錯(cuo)，美國也(ye)會犯(fan)，大家(jia)抵消(xiao)了，你(ni)不(bu)(bu)可能完全在(zai)管理體(ti)系(xi)上贏他(ta)，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我是(shi)不(bu)(bu)相信的(de)(de)(de)。美國人不(bu)(bu)傻，他(ta)之所以要做那(nei)么多控制，是(shi)因(yin)為他(ta)不(bu)(bu)那(nei)么搞，他(ta)就(jiu)亂了。

駱軼航：我(wo)(wo)覺得(de)(de)中國像你們這樣(yang)的(de)企(qi)業家，我(wo)(wo)說(shuo)句(ju)不客氣地說(shuo)，極有(you)可(ke)(ke)能(neng)會犯(fan)美國那些企(qi)業家的(de)錯(cuo)誤，就(jiu)(jiu)是(shi)傲(ao)慢的(de)錯(cuo)誤，因為自(zi)(zi)己(ji)做(zuo)得(de)(de)足夠好(hao)，市場足夠大了(le)，而在某(mou)些方面比美國公(gong)司要做(zuo)得(de)(de)好(hao)了(le)，極有(you)可(ke)(ke)能(neng)會犯(fan)美國公(gong)司的(de)錯(cuo)誤。自(zi)(zi)信(xin)了(le)嘛(ma)，就(jiu)(jiu)制度(du)自(zi)(zi)信(xin)，道(dao)路(lu)自(zi)(zi)信(xin)，文化自(zi)(zi)信(xin)的(de)結(jie)果就(jiu)(jiu)是(shi)對(dui)外的(de)時候，你可(ke)(ke)能(neng)會有(you)一(yi)些，就(jiu)(jiu)是(shi)說(shuo)我(wo)(wo)們信(xin)我(wo)(wo)們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公(gong)司做(zuo)得(de)(de)好(hao)，我(wo)(wo)們信(xin)我(wo)(wo)們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芒果视频下载(zai)好(hao)，我(wo)(wo)們信(xin)我(wo)(wo)們自(zi)(zi)己(ji)運營能(neng)力好(hao)，我(wo)(wo)們就(jiu)(jiu)有(you)可(ke)(ke)能(neng)在海外市場上犯(fan)一(yi)些傲(ao)慢的(de)錯(cuo)誤。

王興：這(zhe)個我(wo)(wo)(wo)(wo)不(bu)敢說完全不(bu)會(hui)，但是我(wo)(wo)(wo)(wo)之所以前面(mian)看(kan)了(le)一(yi)(yi)圈，就是很(hen)明顯(xian)，剛(gang)到雅(ya)加達(da)的(de)(de)(de)(de)時候，我(wo)(wo)(wo)(wo)覺(jue)得OK，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肯定(ding)比他大，比他先(xian)進，比他領(ling)先(xian)，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很(hen)多(duo)(duo)(duo)東西搬過來就行了(le)。開始(shi)我(wo)(wo)(wo)(wo)是線性觀念認為它(ta)總體落后(hou)多(duo)(duo)(duo)少(shao)。待了(le)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就待了(le)兩天，談了(le)一(yi)(yi)些公司(si)后(hou)，感覺(jue)不(bu)是這(zhe)樣的(de)(de)(de)(de)，它(ta)有的(de)(de)(de)(de)地方(fang)(fang)比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還領(ling)先(xian)，就是他可能(neng)因為它(ta)一(yi)(yi)上來就搞金(jin)融(rong)、醫療、移動(dong)醫療，可是那地方(fang)(fang)根本不(bu)比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(guo)落后(hou)，我(wo)(wo)(wo)(wo)意識到他們(men)(men)跟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(guo)不(bu)一(yi)(yi)樣，就跟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(guo)原來比美(mei)國(guo)(guo)總體落后(hou)，但是不(bu)一(yi)(yi)樣。現在(zai)(zai)很(hen)多(duo)(duo)(duo)O2O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(guo)比美(mei)國(guo)(guo)發達(da)，現在(zai)(zai)別的(de)(de)(de)(de)國(guo)(guo)家(jia)也(ye)是一(yi)(yi)樣，并不(bu)是我(wo)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全面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超越領(ling)先(xian)它(ta)，而是它(ta)在(zai)(zai)不(bu)同的(de)(de)(de)(de)發展階段有當地特色，這(zhe)個我(wo)(wo)(wo)(wo)覺(jue)得心態稍微開放一(yi)(yi)點，多(duo)(duo)(duo)看(kan)一(yi)(yi)看(kan)的(de)(de)(de)(de)話(hua)，是能(neng)夠理解的(de)(de)(de)(de)。

程維：我(wo)覺得國際(ji)化(hua)它(ta)未必(bi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要完美(mei)才(cai)能贏(ying)的(de)，它(ta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要在一個(ge)增長的(d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里面做(zuo)得比(bi)別人(ren)(ren)好，這兩(liang)個(ge)條件吧(ba)，第一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市場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在增量市場；第二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你要相(xiang)對(dui)的(de)比(bi)別人(ren)(ren)做(zuo)得好，百度早就(jiu)(jiu)贏(ying)Google，或者(zh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阿里早就(jiu)(jiu)贏(ying)eBay，它(ta)也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完美(mei)的(de)，你要挑(tiao)很(hen)多毛病，但相(xiang)對(dui)好，對(dui)，這是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兩(liang)個(ge)條件。

駱軼航(hang)：不完美相對好(hao)。

駱軼航：最近有(you)兩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，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，從國家層(ceng)面上(shang)經(jing)常強調(diao)，還有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是(shi)(shi)(shi)從我(wo)(wo)們(men)小范圍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詞(ci)經(jing)常會強調(diao)，但我(wo)(wo)覺得這(zhe)(zhe)兩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可能會發生一(yi)(yi)點對沖，國家層(ceng)面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新常態，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我(wo)(wo)們(men)現在(zai)都理(li)解了，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中國，然(ran)后從過去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經(jing)濟(j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超高(gao)(gao)速發展(zhan)到現在(za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中高(gao)(gao)速發展(zhan)，當然(ran)悲(bei)觀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人會把它想(xiang)成下行(xing)，那在(zai)我(wo)(wo)們(men)看來(lai)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增速變慢，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客(ke)觀存在(za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。另外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情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，我(wo)(wo)們(men)小圈子或者我(wo)(wo)們(men)經(jing)常說(shuo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詞(ci)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消費升級(ji)，中產階級(ji)成熟或者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階級(ji)成熟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(hou)他要進行(xing)消費升級(ji)，這(zhe)(zhe)倆(lia)詞(ci)某種(zhong)程度上(shang)來(lai)說(shuo)是(shi)(shi)(shi)有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對撞，就(jiu)是(shi)(shi)(shi)說(shuo)當經(jing)濟(ji)增長沒有(you)那么快。

王興：這兩個(ge)為什(shen)么會(hui)對(dui)撞呢(ni)，不(bu)對(dui)撞啊(a)。

駱軼(yi)航：不完全(quan)對撞(zhuang)嗎，沒有(you)人現在(zai)會(hui)(hui)有(you)這(zhe)種(zhong)感覺，就(jiu)是說我們(men)可(ke)能在(zai)消(xiao)費什么(me)會(hui)(hui)比過去謹慎了嗎？我想問你(ni)一個(ge)(ge)(ge)東(dong)西就(jiu)是說，這(zhe)兩個(ge)(ge)(ge)點(dian)對于美團點(dian)評(ping)來說實際上更多的(de)意味著什么(me)？因為坦率地說，叫外(wai)賣這(zhe)個(ge)(ge)(ge)事，首先(xian)，你(ni)們(men)覺得在(zai)整(zheng)(zheng)個(ge)(ge)(ge)驅動(dong)消(xiao)費升(sheng)級這(zhe)個(ge)(ge)(ge)事上你(ni)們(men)能做什么(me)樣(yang)的(de)東(dong)西？以及你(ni)們(men)對于整(zheng)(zheng)個(ge)(ge)(ge)經(jing)濟循環，因為你(ni)們(men)是遍布每(mei)一個(ge)(ge)(ge)末梢，是你(ni)們(men)到底會(hui)(hui)不會(hui)(hui)扮(ban)演更重要的(de)一個(ge)(ge)(ge)角色(se)？

王興：我覺得它(ta)是(shi)(shi)消費(fei)需求(qiu)和供(gong)給之間(jian)互(hu)相促進(ji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，網絡外賣(mai)出來時(shi)是(shi)(shi)一個比較小的(de)(de)(de)(de)(de)需求(qiu)，但因為現在如此的(de)(de)(de)(de)(de)便捷，迅速的(de)(de)(de)(de)(de)發展，大(da)家(jia)就會發現說它(ta)其(qi)實是(shi)(shi)一種新的(de)(de)(de)(de)(de)生(sheng)活方式，供(gong)給極(ji)大(da)豐富，不像原來是(shi)(shi)簡(jian)單的(de)(de)(de)(de)(de)盒飯，有(you)各(ge)種各(ge)樣，包括整(zheng)鍋的(de)(de)(de)(de)(de)海鮮，都可以(yi)很方便的(de)(de)(de)(de)(de)供(gong)給。它(ta)本身是(shi)(shi)消費(fei)升級的(de)(de)(de)(de)(de)一部分，回到你剛(gang)才說到這個新常(chang)態跟(gen)消費(fei)升級我覺得完全不矛(mao)盾的(de)(de)(de)(de)(de)，GDP增(zeng)長幾大(da)部分：出口，固定投資和消費(fei)。其(qi)中(zhong)消費(fei)其(qi)實是(shi)(shi)總體增(zeng)長是(shi)(shi)快于(yu)整(zheng)個GDP增(zeng)長的(de)(de)(de)(de)(de)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消費增長(chang)是(shi)快于GDP增長(chang)的。

王興：對，所(suo)以我不覺得新常態跟(gen)消費升級(ji)是很沖突(tu)的一個事(shi)。

駱軼航：等于新常(chang)態不意味著經濟衰退。

王興：嗯，它確實是調結(jie)構。

駱軼(yi)航：調結構，其(qi)實也包括調消(xiao)費結構。

駱軼航：下邊一(yi)(yi)(yi)個問題(ti)，快到(dao)收尾的(de)(de)環節了，我們談點簡明(ming)扼要的(de)(de)事，三位，你(ni)們現在面(mian)臨的(de)(de)，你(ni)們覺(jue)得最不確(que)(que)定的(de)(de)事是(shi)什么？以(yi)及(ji)你(ni)們的(de)(de)最大(da)的(de)(de)焦慮可(ke)(ke)能是(shi)因為哪一(yi)(yi)(yi)件事或(huo)者(zhe)某一(yi)(yi)(yi)個什么樣的(de)(de)事造成(cheng)的(de)(de)？你(ni)最大(da)的(de)(de)不確(que)(que)定性可(ke)(ke)能還(huan)是(shi)一(yi)(yi)(yi)些(xie)(xie)城(cheng)市(shi)的(de)(de)業務怎么能夠做到(dao)更(geng)大(da)的(de)(de)問題(ti)，或(huo)者(zhe)一(yi)(yi)(yi)些(xie)(xie)城(cheng)市(shi)怎么能夠更(geng)多的(de)(de)突破一(yi)(yi)(yi)些(xie)(xie)障礙的(de)(de)問題(ti)，是(shi)不是(shi)這個樣子？你(ni)們現在最大(da)的(de)(de)不確(que)(que)定性是(shi)來自于哪兒？

程維：說(shuo)實話，我還挺有(you)信心的。

駱軼(yi)航：包括在北上廣。

程維：對，因為你只(zhi)是割裂地看這一(yi)個節點好象有一(yi)些限制，實際(ji)上四年前，滴滴剛出來(lai)的時候，手(shou)機打車軟件叫出租車都是不允許的。

駱軼航：是(shi)不(bu)允(yun)許(xu)。不(bu)是(shi)大家不(bu)接受，而是(shi)說(shuo)不(bu)允(yun)許(xu)，不(bu)被監管(guan)允(yun)許(xu)。

程維(wei)：現在(zai)也(ye)不是(shi)(shi)(shi)(shi)大家不接受，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不允許嘛，是(shi)(shi)(shi)(shi)吧。最早是(shi)(shi)(shi)(shi)電話(hua)叫車(che)嘛，為什(shen)么(me)要發展手機(ji)叫車(che)，車(che)上為什(shen)么(me)能有一(yi)個(ge)(ge)(ge)手機(ji)，為什(shen)么(me)要加這(zhe)樣的(de)，這(zhe)個(ge)(ge)(ge)都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一(yi)直以(yi)來的(de)問題。那2014年(nian)(nian)，用軟件(jian)出租車(che)就合法化了，很快我們(men)就做了專車(che)、快車(che)、順(shun)風(feng)車(che)，那這(zhe)個(ge)(ge)(ge)更加一(yi)開始不被允許。但(d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到今年(nian)(nian)的(de)7月份這(zhe)件(jian)事情在(zai)中國是(shi)(shi)(shi)(shi)合法了，在(zai)全世(shi)界范圍之內這(zh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第(di)一(yi)個(ge)(ge)(ge)國家在(zai)最高(gao)(gao)的(de)高(gao)(gao)度上面承認了這(zhe)樣一(yi)個(ge)(ge)(ge)方向，美國都沒有。

駱軼航：對(dui)，中(zhong)國在這方面(mian)到現在還是好的，就是大(da)家對(dui)全球化，對(dui)技術(shu)進(jin)步(bu)整個國家層面(mian)是向往的。

程維(wei)：但是(shi)(shi)你(ni)要是(shi)(shi)看具體的，確實有(you)很多當時的一(yi)些限制，也是(shi)(shi)數(shu)(shu)量管(guan)(guan)制、價值管(guan)(guan)制，哪怕在三四(si)個月(yue)以前，蘭(lan)州發的細則那還是(shi)(shi)要給上千個牌照(zhao)呢，如(ru)果你(ni)看當時的這個態度(du)；但是(shi)(shi)現在這意見稿幾乎沒有(you)人再(zai)提數(shu)(shu)量管(guan)(guan)制、價格管(guan)(guan)制了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那他們用車型管制了數量(liang)。

程(cheng)維：但是(shi)我(wo)說如果你(ni)看這(zhe)(zhe)樣的一(yi)個(ge)(ge)(ge)趨勢(shi)，你(ni)看這(zhe)(zhe)四年以來(lai)，這(zhe)(zhe)就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逐(zhu)(zhu)步(bu)開放，逐(zhu)(zhu)步(bu)改革，這(zhe)(zhe)樣的一(yi)個(ge)(ge)(ge)過程(cheng)，逐(zhu)(zhu)步(bu)松綁的這(zhe)(zhe)樣的一(yi)個(ge)(ge)(ge)過程(cheng)，我(wo)反正(zheng)是(shi)挺有信(xin)心的。

駱(luo)軼(yi)航(hang)：那得(de)靠(kao)推啊，就(jiu)得(de)靠(kao)你們(men)不斷(duan)地往前去推一點。

程維：沒問題，隨著時(shi)間它(ta)會自然(ran)而然(ran)的發生的，肯(ken)定需要我(wo)們(men)去加強溝通(tong)。

駱(luo)軼航：你們往(wang)前去(qu)推三步(bu)，可(ke)能(neng)往(wang)回給你們擋了兩步(bu)，再(zai)推三步(bu)，再(zai)往(wang)后擋兩步(bu)，可(ke)能(neng)是這個樣子。

程維：我(wo)覺得趨勢是(shi)非常明顯的(de)。

駱軼航：那你最大(da)的不確定來自于哪兒？

程維：最大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不(bu)(bu)確定性(xing)，我(wo)比(bi)較(jiao)焦(jiao)慮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都還是(shi)內部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事(shi)情，在我(wo)看來。外部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環境永(yong)遠是(shi)有(you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，但是(shi)內部團(tuan)隊不(bu)(bu)斷成長才是(shi)應對挑(tiao)戰(zhan)(zh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關鍵。比(bi)如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團(tuan)隊非常快(kua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擴張，我(wo)們(men)(men)可能也沒有(you)很好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體(ti)系去(qu)幫助他(ta)們(men)(men)融入，幫助他(ta)們(men)(men)知道(dao)目標，在他(ta)們(men)(men)碰(peng)到(dao)困難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有(you)人去(qu)幫他(ta)們(men)(men)開導，去(qu)給他(ta)們(men)(men)一些(xie)幫助，那這是(shi)我(wo)覺得一切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內因。如果團(tuan)隊好，我(wo)覺得所有(yo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技(ji)術上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國際化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政策(ce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運營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品牌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資本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(zhan)，這個都不(bu)(bu)是(shi)問題。

駱(luo)軼航：就(jiu)我們(men)剛才說(shuo)的所有的挑戰都不是問題。

程維：這些挑(tiao)(tiao)戰(zhan)其(qi)實都是生死(si)挑(tiao)(tiao)戰(zhan)，哪(na)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處理不好可能(neng)(neng)滴滴都沒了。你很難說哪(na)一(yi)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就是過了關就過關了，不是這樣(yang)子，它的(de)(de)根是在(zai)今天我(wo)們的(de)(de)團隊，我(wo)們的(de)(de)能(neng)(neng)力能(neng)(neng)不能(neng)(neng)去應對這樣(yang)的(de)(de)挑(tiao)(tiao)戰(zhan)的(de)(de)，因為我(wo)們擴(kuo)張太快了，背后(hou)組織是存在(zai)很大壓力的(de)(de)，所以我(wo)們要花很多時間在(zai)這上面吧。

駱軼航：一鳴(ming)呢，焦慮和(he)不確定？你(ni)每天還要花那么多(duo)時間看書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我(wo)(wo)睡得挺好的(de)，我(wo)(wo)不是(shi)很焦慮。如(ru)果說挑戰(zhan)的(de)話。我(wo)(wo)覺得可能跟程維也是(shi)差(cha)不多(duo)，雖然答案沒(mei)新意啊，還是(shi)內部的(de)原因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不行，你得有點新意。

張一鳴：我(wo)也想(xiang)有(you)新意(yi)，但(dan)是想(xiang)想(xiang)沒有(you)。外(wai)部(bu)的(de)(de)(de)問(wen)題(ti)是結果嘛，就解(jie)決方法而言，大部(bu)分問(wen)題(ti)就是靠人(ren)去(qu)解(jie)決。所以(yi)(yi)人(ren)或(huo)者(zhe)公司管(guan)理(li)機制(zhi)，公司內部(bu)系(xi)統是關鍵。你(ni)說的(de)(de)(de)“不(bu)確(que)定性”，就是你(ni)團隊難以(yi)(yi)影(ying)響的(de)(de)(de)事情。但(dan)你(ni)真的(de)(de)(de)不(bu)可以(yi)(yi)影(ying)響的(de)(de)(de)事情，你(ni)想(xiang)它也沒用，其它大部(bu)分事情都是能影(ying)響的(de)(de)(de)。所以(yi)(yi)我(wo)覺(jue)得我(wo)們也是內部(bu)吧(ba)，就唯一你(ni)說跟外(wai)部(bu)的(de)(de)(de)話，最(zui)好不(bu)要碰這個……

駱軼航(hang)：不(bu)可抗力。

張一鳴：天時(shi)地利人和(he)一起(qi)有問(wen)題，就最好不(bu)要(yao)碰(peng)這三個。

駱軼航：仨問(wen)題，出倆問(wen)題都沒事是吧(ba)？

張一鳴：對對對，比方(fang)說出什么障(zhang)礙了，那(nei)你這個團隊(dui)一個人(ren)走了，你出了一兩(liang)個問(wen)題，但要(yao)保證這三(san)個不(bu)要(yao)同時發生；你要(yao)三(san)個盡可(ke)能都好，但外面你相(xiang)對不(bu)可(ke)控，我覺(jue)得主要(yao)還是要(yao)保持團隊(dui)健(jian)康。

駱軼航：團(tuan)隊(dui)健康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(luo)軼航：王興(xing)你(ni)是不是也同樣的(de)答案？

王興(xing)：我覺得外界(jie)市場還有(you)很(hen)大空間(jian)的情(qing)況下，肯定就(jiu)是團隊是最核心的事(shi)情(qi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