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出師表(biao)》是三國時期蜀漢丞(cheng)相(xiang)諸(zhu)葛亮在決定北上伐魏、克(ke)復中原之前給后(hou)主劉禪上書的表(biao)文(wen)。這(zhe)篇表(biao)文(wen)以(yi)(yi)議論(lun)為(wei)主,兼用記敘和抒情(qing)。全文(wen)以(yi)(yi)懇(ken)切委(wei)婉的言(yan)(yan)辭(ci)勸(quan)勉(mian)后(hou)主要廣開(kai)言(yan)(yan)路、嚴(yan)明賞罰、親賢(xian)遠佞(ning),以(yi)(yi)此興復漢室,還于舊都(洛陽);同時也(ye)表(biao)達自己以(yi)(yi)身許國,忠(zhong)貞不二(er)的思(si)想。文(wen)章既不借助于華(hua)麗(li)的辭(ci)藻,又(you)不引(yin)用古老(lao)的典故(gu),多以(yi)(yi)四字句行文(wen)。
這篇文(wen)章入選部編(bian)版義務教育語文(wen)九年級下冊(ce)教科書。
先(xian)帝(di)創業未半而中道崩(beng)殂,今(jin)天下三分(fen),益州疲(pi)弊,此誠危急存亡之(zhi)(zhi)秋也。然(ran)侍衛之(zhi)(zhi)臣不懈于(yu)(yu)內,忠志之(zhi)(zhi)士(shi)忘身于(yu)(yu)外者,蓋追(zhui)先(xian)帝(di)之(zhi)(zhi)殊遇(yu),欲報之(zhi)(zhi)于(yu)(yu)陛下也。誠宜開張圣聽(ting),以光先(xian)帝(di)遺德,恢弘志士(shi)之(zhi)(zhi)氣,不宜妄自菲(fei)薄(bo),引喻失義,以塞忠諫之(zhi)(zhi)路也。
宮中府中,俱為一體(ti),陟罰(fa)臧(zang)否(fou),不(bu)宜異(yi)同(tong)。若(ruo)有(you)作奸犯(fan)科及為忠善者,宜付有(you)司論其(qi)刑賞(shang),以昭陛下平明之理,不(bu)宜偏私,使內外異(yi)法也。
侍中、侍郎郭攸(you)之(zhi)(zhi)、費祎、董允等,此皆良實,志慮(lv)忠純,是以先帝簡拔以遺(yi)陛(bi)下。愚以為宮(gong)中之(zhi)(zhi)事,事無大小,悉以咨(zi)之(zhi)(zhi),然后施行,必能裨補(bu)闕漏(lou),有所(suo)廣(guang)益。
將軍向寵(chong),性行(xing)淑(shu)均,曉暢軍事,試用于昔(xi)日,先(xian)帝稱之(zhi)曰能,是以(yi)眾議(yi)舉寵(chong)為督。愚(yu)以(yi)為營(ying)中之(zhi)事,悉以(yi)咨之(zhi),必能使行(xing)陣和睦,優劣得(de)所。
親賢(xian)臣,遠(yuan)小人,此(ci)(ci)(ci)先漢所以(yi)興隆(long)也;親小人,遠(yuan)賢(xian)臣,此(ci)(ci)(ci)后漢所以(yi)傾(qing)頹也。先帝在時,每與臣論此(ci)(ci)(ci)事,未嘗不嘆(tan)息痛恨于桓、靈(ling)也。侍中、尚書、長史、參軍,此(ci)(ci)(ci)悉貞良(liang)死(si)節之(zhi)(zhi)臣,愿(yuan)陛(bi)下親之(zhi)(zhi)信(xin)之(zhi)(zhi),則漢室之(zhi)(zhi)隆(long),可計日而待也。
臣本布(bu)衣,躬(gong)耕于南陽,茍全性命于亂世,不求聞達于諸(zhu)侯。先帝不以臣卑鄙,猥自枉(wang)屈,三顧(gu)臣于草廬之中,咨臣以當(dang)世之事,由是感激,遂(sui)許先帝以驅(qu)馳(chi)。后(hou)值傾(qing)覆(fu),受任于敗(bai)軍之際(ji),奉命于危難之間,爾來二十有一年矣。
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知(zhi)臣謹慎,故臨崩寄臣以(yi)大(da)事(shi)也。受(shou)命以(yi)來,夙夜憂嘆,恐托付不效,以(yi)傷(shang)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之(zhi)明,故五月渡瀘,深入不毛。今(jin)南方已定,兵甲已足,當(dang)獎率(lv)三軍,北定中原,庶竭(jie)駑鈍,攘(rang)除奸兇,興復漢室,還于(yu)舊都。此(ci)臣所(suo)以(yi)報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而(er)忠(zhong)陛(bi)下(xia)之(zhi)職分(fen)也。至于(yu)斟(zhen)酌損益(yi),進盡忠(zhong)言,則(ze)攸之(zhi)、祎、允之(zhi)任也。
愿陛下托臣以討賊興復之(zhi)效,不效,則治(zhi)臣之(zhi)罪(zui),以告先帝之(zhi)靈。若無興德(de)之(zhi)言(yan),則責攸之(zhi)、祎、允等(deng)之(zhi)慢,以彰其咎;陛下亦宜自謀(mou),以咨(zi)諏善(shan)道,察(cha)納雅言(yan),深(shen)追先帝遺詔,臣不勝受恩感激。
今當遠離(li),臨表涕零(ling),不知(zhi)所(suo)言(yan)。
1.先帝(di)(di):指漢昭烈(lie)帝(di)(di)劉(liu)備。先,尊稱死去(qu)的人。
2.創(chuang)(chuang):開創(chuang)(chuang),創(chuang)(chuang)立;業:統一天下的(de)大業。
3.中(zhong)道:中(zhong)途。
4.崩殂(cu)(cú):死(si)。崩,古時指皇(huang)帝死(si)亡(wang)。殂(cu),死(si)亡(wang)。
5.今:現在。
6.三分(fen):天下(xia)分(fen)為孫權,曹(cao)操,劉備(bei)三大(da)勢力。
7.益(yi)州(zhou)(zhou)疲(pi)弊:弱(ruo),處(chu)境(jing)艱難;益(yi)州(zhou)(zhou):漢代(dai)行(xing)政區域(yu)十三(san)刺史(shi)部之一,包括今四川(chuan)省(sheng)和陜西省(sheng)一帶,這里指(zhi)蜀漢。疲(pi)弊(pí bì):人(ren)力缺(que)乏,物力缺(que)無,民生凋敝(bi)。
8.此(ci):這;誠:的(de)確,實(shi)在;之:的(de);秋:時,時候,這里指(zhi)(zhi)關鍵時期,一般多指(zhi)(zhi)不好的(de)。
9.然(ran):然(ran)而;侍:侍奉(feng);衛(wei):護衛(wei);懈:松懈,懈怠;于:在;內:皇宮中。
10.忘身:舍身忘死,奮不顧(gu)身。
11.蓋:原來;追(zhui)(zhui):追(zhui)(zhui)念;殊遇(yu):優(you)待,厚遇(yu)。
12.誠:的確,確實;宜:應(ying)該。
13.開張圣(sheng)聽(ting):擴大圣(sheng)明的(de)(de)聽(ting)聞,意思是要后主廣泛地聽(ting)取別人的(de)(de)意見;開張,擴大。
14.光:發揚光大(da),用作動詞;遺德:留(liu)下(xia)的(de)美德。
15.恢(hui)弘:發揚擴(kuo)大(da),用(yong)作(zuo)動詞。恢(hui),大(da)。弘,大(da),寬,這(zhe)里是(shi)動詞,也做(zuo)“恢(hui)宏”;氣(qi):志(zhi)氣(qi)。
16.妄自菲(fei)(fei)薄:過于看(kan)輕(qing)自己;妄:過分;菲(fei)(fei)薄:小(xiao)看(kan),輕(qing)視。
17.引喻失(shi)義:講話(hua)不恰(qia)當。引喻:稱(cheng)引、譬(pi)喻;喻:比如;義:適宜、恰(qia)當。
18.以:以致(與以傷先(xian)帝(di)之明(ming)的以用法相同:以致);塞(sai):阻塞(sai);諫(jian):勸(quan)諫(jian)。
19.宮:指皇宮;府:指丞相(xiang)府;俱:通“具”;全,都。
20.陟(zhì):提升,獎勵(li);罰:懲罰;臧否(pǐ):善惡,這(zhe)里用(yong)作動詞,意思是評論人(ren)物好壞。
21.作奸(jian)犯(fan)科(ke):做(zuo)(zuo)奸(jian)邪事情(qing),觸犯(fan)科(ke)條(tiao)法令(ling)。作奸(jian):做(zuo)(zuo)了奸(jian)邪的(de)事情(qing);科(ke):科(ke)條(tiao),法令(ling)。
22.及:以及;為:做。
23.有司(si):職有專司(si),就是(shi)專門管理某種事情的(de)官(guan)吏。
24.刑:罰。
25.昭:顯(xian)示,表明(ming);平(ping)(ping):公平(ping)(ping);明(ming):嚴明(ming);理(li):治(zhi)理(li)。
26.偏私:偏袒,有私心。
27.內(nei)外(wai)(wai)異(yi)法(fa)(fa):內(nei)宮和外(wai)(wai)府刑賞(shang)之(zhi)法(fa)(fa)不(bu)同(tong)。內(nei)外(wai)(wai),指內(nei)宮和外(wai)(wai)府。異(yi)法(fa)(fa),刑賞(shang)之(zhi)法(fa)(fa)不(bu)同(tong)。
28.志:志向;慮:思想,心思;忠(zhong)(zhong)純:忠(zhong)(zhong)誠純正。
29.簡(jian):選(xuan)擇;一說通“揀”,挑選(xuan);拔:選(xuan)拔;遺(wèi):給(gei)予。
30.悉以咨之(zhi):都拿來跟他們商(shang)量。悉,全部;咨:詢問(wen),商(shang)議(yi),征求意(yi)見;之(zhi),指郭攸(you)之(zhi)等人。
31.必能裨(bi)(bi)補闕漏:一(yi)定能夠彌(mi)補缺(que)點和疏(shu)漏之處;裨(bi)(bi)(bì):補;闕(quē),通“缺(que)”,缺(que)點,疏(shu)漏。
32.有所廣(guang)益:有所啟發和幫助。廣(guang)益:增益;益,好處。
33.性(xing)行(xíng)淑均:性(xing)情善良品(pin)德端正。淑,善;均,平。
34.曉(xiao)暢(chang):精(jing)通。
35.試用:任用。
36.督:武職(zhi),向寵(chong)曾(ceng)為中(zhong)部(bu)督(禁衛(wei)軍(jun)統帥)。
37.營:軍營、軍隊。
38.行(háng)陣:指部隊。
39.優劣得所:好的差的各(ge)得其所。
40.小人(ren):晚輩(bei),下人(ren),這里(li)指宦官。
41.傾頹:傾覆衰敗。
42.痛(tong)恨:痛(tong)惜(xi),遺憾。
43.死(si)節:為國而死(si)的氣(qi)節,能夠以死(si)報國。
44.隆:興盛(sheng)。
45.計(ji)日:計(ji)算(suan)著天數,指時日不(bu)遠。
46.布(bu)衣:平民;百姓。
47.躬:親自;耕(geng):耕(geng)種。
48.南陽:東漢(han)郡名,轄境包括(kuo)今河(he)南南部(bu)和湖北北部(bu)一帶,諸葛亮隱居地隆中當(dang)時屬南陽郡。
49.茍:茍且;全:保全。
50.聞達:顯達揚名,揚名顯貴。
51.卑鄙:地位、身(shen)份低微,見識短淺(qian)。卑:身(shen)份低微;鄙:地處(chu)偏遠,與今義不同。
52.猥(wěi):辱,這里有降低身份的意(yi)思;枉屈(qu):枉駕屈(qu)就。
53.顧:探望。
54.感(gan)(gan)激(ji)(ji):有(you)所感(gan)(gan)而情緒激(ji)(ji)動。
55.許:答應;驅(qu)馳:奔(ben)走效勞。
56.有:通(tong)“又”,跟在數(shu)詞后面(mian)表示約數(shu)。
57.臨崩寄臣以大事:劉(liu)備在(zai)臨死的(de)時(shi)候,把國家大事托付給諸葛亮,并且對劉(liu)禪說:“汝與丞相從事,事之如父(fu)。”臨:將(jiang)要,臨近。
58.夙夜憂嘆(tan):早晚憂慮嘆(tan)息。
59.瀘:水名,即(ji)如(ru)今的(de)金沙江。
60.不(bu)(bu)毛:不(bu)(bu)長(chang)草木,這里指人(ren)煙稀少(shao)的(de)地(di)方。毛,莊稼(jia),苗。
61.兵:武器;甲:裝(zhuang)備。
62.獎率(lv):獎賞(shang)率(lv)領。
63.庶:希望;竭(jie):竭(jie)盡;駑(nú)鈍:比喻才能(neng)平庸,這是諸葛亮自謙的(de)話;駑:劣馬(ma),走(zou)不快的(de)馬(ma),指才能(neng)低劣。鈍:刀刃(ren)不鋒(feng)利。
64.攘(rang)(rǎng)除(chu)(chu):排除(chu)(chu),鏟除(chu)(chu);奸(jian)兇:奸(jian)邪兇惡之人,此指曹魏政權。
65.還:回;于:到(dao);舊都(dou)(dou):指(zhi)東(dong)漢都(dou)(dou)城洛陽。
66.此臣所(suo)以報先(xian)帝而忠(zhong)陛(bi)下(xia)之職(zhi)分(fen)也:這(zhe)是(shi)我用來報答先(xian)帝,效忠(zhong)陛(bi)下(xia)的(de)職(zhi)責本(ben)分(fen)。所(suo)以:用來...的(de)是(shi)
67.斟酌損(sun)益(zhēn zhuó sǔn yì):斟情酌理、有(you)所興(xing)辦。比喻做事要掌握分寸,(處理事務)斟酌情理,有(you)所興(xing)革。損(sun):除(chu)去;益:興(xing)辦,增加。
68.托(tuo)臣以討賊興(xing)復之效:把討伐曹魏復興(xing)漢室的任務交(jiao)付給我。托(tuo):托(tuo)付,交(jiao)付;效:效命的任務。
69.不(bu)效則治臣(chen)之罪:沒有(you)成效就治我的罪。
70.告(gao):告(gao)慰,告(gao)祭。
71.興德(de)之言:發揚陛(bi)下恩德(de)的忠言。
72.慢:怠(dai)慢,疏忽,指不盡職。
73.彰(zhang)其(qi)咎(jiu):揭(jie)示他們的過失。彰(zhang):表明,顯揚(yang);咎(jiu):過失,罪。
74.咨諏(zōu)善道:詢(xun)問(治國的(de))良策。諏(zōu),詢(xun)問,咨詢(xun)。
75.察納:識別采納。察:明察;雅言(yan):正確的言(yan)論(lun),正言(yan),合(he)理(li)的意見。
76.深追:深刻(ke)追念;先帝遺詔:劉(liu)備給后主的(de)遺詔,見(jian)《三國志·蜀(shu)志·先主傳》注引《諸(zhu)葛亮(liang)集》,詔中說:“勿以惡小而為之,勿以善小而不為。惟賢(xian)惟德,能服(fu)于人。”遺詔:皇帝在(zai)臨終時(shi)所(suo)發(fa)的(de)詔令。
77.當:在……時候(hou)。
78.臨:面對(dui);涕:眼淚;零(ling):落(luo)下。
79.不知所言:不知道說了些什么(me)。
先帝創業(ye)還沒有完成一半,就(jiu)中途去(qu)世了。如今天下(xia)分為(wei)三國(guo),我們(men)蜀漢國(guo)力困(kun)弊,這(zhe)真是(shi)危急存亡的時(shi)刻啊。然(ran)而侍(shi)衛臣僚在(zai)內勤勞不懈,忠心的將士在(zai)外舍身(shen)忘死,這(zhe)是(shi)因(yin)為(wei)他們(men)追念先帝的特殊恩(en)遇。想(xiang)在(zai)您的身(shen)上進行報答(da)。您應(ying)(ying)該廣泛聽(ting)取臣下(xia)的意見,以發揚光(guang)大先帝遺(yi)留下(xia)的美德(de)。激發志士的勇氣,不應(ying)(ying)當妄自(zi)菲薄。援(yuan)引不恰當的譬喻,以堵塞(sai)忠言進諫(jian)的道路。
宮(gong)禁中的侍衛(wei)、各府署(shu)的臣僚都是一(yi)個(ge)整體,賞罰褒(bao)貶,不應(ying)有所(suo)不同。如(ru)有作惡違(wei)法的人,或(huo)行為忠(zhong)善的人,都應(ying)該交(jiao)給(gei)主管官吏評定對他們的懲獎(jiang),以顯示陛下處理(li)國(guo)事(shi)的公(gong)正嚴明。不應(ying)該有所(suo)偏(pian)愛(ai),使宮(gong)內宮(gong)外執法不同。
侍中(zhong)郭攸之(zhi)、費祎、董(dong)允等人(ren),都(dou)(dou)是(shi)善(shan)良誠實、心志忠貞(zhen)純潔的人(ren),因此先帝選拔(ba)他們(men)留給陛下(xia)。我認為宮中(zhong)之(zhi)事,無論大小,都(dou)(dou)去(qu)咨詢(xun)他們(men),然后施行(xing),必(bi)能彌補缺失,集思廣(guang)益。
將軍(jun)(jun)(jun)向寵,心性(xing)品德善良平和,又通(tong)曉軍(jun)(jun)(jun)事(shi)。過去(qu)經過試(shi)用,先(xian)帝(di)稱贊他很有(you)才(cai)能(neng)(neng),因此眾(zhong)人(ren)商(shang)議推舉他做中(zhong)部督(du)。我認為禁軍(jun)(jun)(jun)營中(zhong)的事(shi)都去(qu)咨問于他,必能(neng)(neng)使軍(jun)(jun)(jun)隊和睦,不同(tong)才(cai)能(neng)(neng)的人(ren)各得其(qi)所。
親近賢良的(de)忠(zhong)臣,遠離奸佞(ning)的(de)小人,這(zhe)(zhe)是漢(han)(han)朝前期(qi)(qi)興(xing)盛的(de)原(yuan)因;親近小人,遠離賢臣,這(zhe)(zhe)是漢(han)(han)朝后期(qi)(qi)傾覆衰敗(bai)的(de)原(yuan)因。先(xian)帝在世(shi)的(de)時(shi)候,每次跟我談論起這(zhe)(zhe)些事,對于桓帝、靈帝的(de)做法,沒有一次不嘆息并(bing)且感覺到痛心和(he)遺憾(han)。侍(shi)中、尚(shang)書(shu)、長(chang)史、參(can)軍(jun),這(zhe)(zhe)些都是堅貞(zhen)可(ke)靠(kao),能(neng)夠(gou)以死報國的(de)忠(zhong)臣,誠愿(yuan)陛下親近他們,信任他們,這(zhe)(zhe)樣漢(han)(han)王(wang)室的(de)興(xing)盛,就時(shi)間不遠了。
我(wo)原(yuan)本一個平(ping)民,在(zai)(zai)南陽親自耕田(tian)。只想在(zai)(zai)亂世里茍全(quan)性命(ming),不(bu)求在(zai)(zai)諸侯間揚(yang)名(ming)顯(xian)身(shen)。先(xian)帝(di)不(bu)因(yin)為我(wo)地(di)位、身(shen)份(fen)低微,而(er)委屈自己,三次到草廬中來拜訪我(wo)。向我(wo)詢問(wen)天下(xia)大事(shi),由此使我(wo)感動奮發,而(er)同(tong)意為先(xian)帝(di)奔走效力(li)。后來遭遇失敗,我(wo)在(zai)(zai)軍事(shi)失利之(zhi)(zhi)際接受(shou)任命(ming)。形勢危急(ji)之(zhi)(zhi)時奉(feng)命(ming)出使,從這(zhe)以(yi)(yi)(yi)來二十一年了。先(xian)帝(di)知道(dao)我(wo)做事(shi)謹慎,所(suo)以(yi)(yi)(yi)臨終把(ba)國家大事(shi)托付給我(wo)。接受(shou)遺命(ming)以(yi)(yi)(yi)來,我(wo)日夜憂慮嘆息。惟恐托付的事(shi)不(bu)能完(wan)成(cheng),有損(sun)(sun)于(yu)先(xian)帝(di)的英明。因(yin)此五月渡瀘南征,深(shen)入不(bu)毛(mao)之(zhi)(zhi)地(di)。現在(zai)(zai)南方已(yi)經平(ping)定(ding),兵甲已(yi)經充足(zu),我(wo)應當勉勵統率(lv)三軍,北定(ding)中原(yuan),以(yi)(yi)(yi)便竭盡(jin)我(wo)拙劣的能力(li)。掃除奸邪、興(xing)復漢室、返(fan)還(huan)舊(jiu)都。這(zhe)是我(wo)用以(yi)(yi)(yi)報答先(xian)帝(di)盡(jin)忠(zhong)陛(bi)下(xia)的職責,至于(yu)處置日常之(zhi)(zhi)事(shi),決定(ding)取(qu)舍損(sun)(sun)益,毫(hao)無保留(liu)地(di)貢獻忠(zhong)言,那是郭(guo)攸之(zhi)(zhi)、費祎、董允(yun)的責任。
希望陛下(xia)把討伐曹賊、興復漢室(shi)的(de)任務交給(gei)我(wo)(wo)去完成(cheng);若不能完成(cheng),就治我(wo)(wo)的(de)罪(zui),以(yi)告于(yu)先(xian)帝的(de)英靈。如(ru)果(guo)不能進獻增進圣德的(de)忠(zhong)言(yan),那就責備郭攸(you)之、費祎、董允的(de)怠慢。以(yi)表明他(ta)們的(de)過失。陛下(xia)也應(ying)當(dang)謀求自強,征詢臣下(xia)的(de)意見,考察并采納正確(que)的(de)言(yan)論,深思(si)先(xian)帝的(de)遺詔。臣蒙(meng)受大恩,不甚(shen)感(gan)激。現在即(ji)將遠離,一邊(bian)寫表,一邊(bian)流淚,真(zhen)不知該(gai)說些什么(me)。
漢章武元(yuan)(yuan)年(nian)(nian)(nian)(221年(nian)(nian)(nian)),劉備稱帝,諸葛亮為(wei)丞相。漢建興(xing)元(yuan)(yuan)年(nian)(nian)(nian)(223年(nian)(nian)(nian)),劉備病死(si),將劉禪托付(fu)給諸葛亮。諸葛亮實(shi)行(xing)了一(yi)系列(lie)比較正(zheng)確(que)的政治和經濟措施(shi),使漢境內呈現興(xing)旺景(jing)象。為(wei)了實(shi)現全國統一(yi),諸葛亮在平息南(nan)方叛亂之(zhi)后,于建興(xing)五年(nian)(nian)(nian)(227年(nian)(nian)(nian))決定北上(shang)伐魏(wei),擬(ni)奪取(qu)魏(wei)的長安(an),臨行(xing)之(zhi)前上(shang)書(shu)后主(zhu),即這篇《出師表》。
諸(zhu)葛(ge)亮(181年(nian)(nian)—234年(nian)(nian)),字孔明,瑯邪郡陽(yang)都縣(xian)(今山(shan)東(dong)省沂南縣(xian))人,是(shi)三國時期(qi)杰(jie)出(chu)的(de)政(zheng)治(zhi)家和軍事家。早年(nian)(nian)避(bi)亂于(yu)荊州,隱居隴畝,藏器(qi)待(dai)時。建安(an)(an)十二年(nian)(nian)(207年(nian)(nian))十月,劉(liu)(liu)(liu)備(bei)(bei)三顧茅廬,始(shi)出(chu)。諸(zhu)葛(ge)亮對他縱談天下(xia)形勢,并(bing)建議劉(liu)(liu)(liu)備(bei)(bei)聯(lian)合孫權,抗拒(ju)曹操,以益州為基地,興復漢室,此(ci)后(hou)一直佐劉(liu)(liu)(liu)備(bei)(bei)。建安(an)(an)十三年(nian)(nian)即(ji)聯(lian)孫權,在赤壁(bi)打敗(bai)曹操,取(qu)得荊州,西取(qu)益州,建立蜀漢,拜為丞相。建興元年(nian)(nian)(223年(nian)(nian))劉(liu)(liu)(liu)備(bei)(bei)死后(hou),后(hou)主(zhu)劉(liu)(liu)(liu)禪襲位(wei),諸(zhu)葛(ge)亮盡心托孤,被封為武(wu)鄉候(hou),主(zhu)持朝(chao)政(zheng)。諸(zhu)葛(ge)亮志在北伐,于(yu)是(shi)東(dong)連孫吳(wu),南收孟獲,頻年(nian)(nian)出(chu)征(zheng),與曹魏交戰,最后(hou)因(yin)病卒于(yu)五丈(zhang)原。有《諸(zhu)葛(ge)武(wu)侯集》。
《出師表》以懇切的(de)言辭,針對(dui)當時的(de)局勢,反(fan)復勸勉劉禪要繼承先主劉備的(de)遺(yi)志,開張圣聽,賞罰嚴明,親賢遠佞(ning),以完成“興復漢室(shi)”的(de)大業,表現了諸葛亮(liang)“北定中原”的(de)堅強(qiang)意志和對(dui)蜀漢忠貞不二(er)的(de)品格。
上半部(bu)分,分析當(dang)時不容懈怠的(de)(de)政治(zhi)形(xing)勢,闡述開(kai)張圣(sheng)聽、內外(wai)同法、親信賢(xian)良的(de)(de)必要性和(he)迫切(qie)性,希望后主勵精(jing)圖治(zhi),迅速改變龜縮于西(xi)南一(yi)隅的(de)(de)被動局面(mian);下半部(bu)分,回顧(gu)自己的(de)(de)一(yi)生經歷(li),緬懷先(xian)帝“三顧(gu)茅廬”的(de)(de)知遇(yu)之(zhi)恩,表明(ming)此次(ci)北伐務求成功的(de)(de)雄心壯志(zhi)。
第一(yi)部分由(you)勢(shi)(shi)(shi)入理,起(qi)(qi)筆崢(zheng)嶸。表文(wen)(wen)(wen)第一(yi)節向后(hou)主(zhu)提出(chu)“開張圣聽”的(de)(de)(de)(de)建議(yi),可(ke)是(shi)(shi)卻從形勢(shi)(shi)(shi)敘起(qi)(qi),這能起(qi)(qi)振聾發聵(kui)的(de)(de)(de)(de)作用,又(you)能激發繼承遺(yi)志的(de)(de)(de)(de)感情。表文(wen)(wen)(wen)開筆即(ji)言(yan)“先(xian)帝(di)創(chuang)業未半而(er)中道(dao)崩殂”,深痛劉備壯志未酬身先(xian)死,深誡后(hou)人(ren)繼承父業不(bu)可(ke)廢,以(yi)追念(nian)先(xian)帝(di)功業的(de)(de)(de)(de)語句領(ling)起(qi)(qi),至(zhi)(zhi)忠(zhong)至(zhi)(zhi)愛(ai)之情統領(ling)了全文(wen)(wen)(wen).繼而(er)以(yi)“今(jin)天(tian)下三(san)分”,點(dian)明天(tian)下大勢(shi)(shi)(shi),逐鹿中原,尚不(bu)知鹿死誰手(shou);復直言(yan)“益州疲(pi)敝”,自身條(tiao)件很(hen)差(cha),地少將(jiang)寡,民窮地荒;進而(er)大聲(sheng)疾(ji)呼:“此誠危急存(cun)亡之秋也。”大有(you)(you)危在旦(dan)夕之勢(shi)(shi)(shi),如(ru)不(bu)救亡存(cun)國,將(jiang)會(hui)出(chu)現國破(po)身亡的(de)(de)(de)(de)慘局,筆勢(shi)(shi)(shi)陡峭,崢(zheng)蠑峻(jun)拔。在凸顯形勢(shi)(shi)(shi)的(de)(de)(de)(de)情況(kuang)下,墊以(yi)“侍衛(wei)之臣不(bu)懈予內(nei),忠(zhong)志之士忘身于外”,他們不(bu)忘先(xian)帝(di)恩德,不(bu)改對(dui)(dui)后(hou)主(zhu)的(de)(de)(de)(de)忠(zhong)心(xin),轉危為(wei)(wei)安,化(hua)險為(wei)(wei)夷還是(shi)(shi)有(you)(you)依傍的(de)(de)(de)(de),有(you)(you)力量(liang)的(de)(de)(de)(de),有(you)(you)希望的(de)(de)(de)(de)。在這樣的(de)(de)(de)(de)基礎上,提出(chu)“開張圣聽”,“以(yi)光先(xian)帝(di)遺(yi)德,恢弘志士之氣(qi)”的(de)(de)(de)(de)建議(yi),規勸(quan)不(bu)可(ke)“妄自菲薄,引喻失義(yi),以(yi)塞忠(zhong)諫之路(lu)”。表文(wen)(wen)(wen)將(jiang)是(shi)(shi)否廣開言(yan)路(lu),從關系國家存(cun)亡的(de)(de)(de)(de)角度(du)來(lai)談,從關系忠(zhong)于先(xian)帝(di)的(de)(de)(de)(de)高度(du)來(lai)說,使人(ren)聞之驚心(xin),思之動心(xin)。如(ru)果(guo)表文(wen)(wen)(wen)只(zhi)是(shi)(shi)一(yi)般地申述廣開言(yan)路(lu)的(de)(de)(de)(de)意義(yi),平平道(dao)來(lai),對(dui)(dui)一(yi)個昏聵(kui)愚鈍的(de)(de)(de)(de)君主(zhu)來(lai)說,顯然是(shi)(shi)不(bu)會(hui)有(you)(you)多大觸動的(de)(de)(de)(de)。
表(biao)文(wen)的(de)(de)(de)(de)第二(er)(er)部(bu)分(fen)(fen)(fen)(fen),由(you)(you)敘(xu)(xu)自(zi)己生(sheng)平(ping)而(er)(er)至言(yan)(yan)(yan)伐魏的(de)(de)(de)(de)意義,進(jin)(jin)(jin)(jin)而(er)(er)表(biao)明(ming)(ming)自(zi)已“興復(fu)漢(han)室,還(huan)于(yu)(yu)(yu)舊都(dou)”的(de)(de)(de)(de)決(jue)心(xin)(xin),也(ye)寫得慷慨深(shen)沉,動人(ren)(ren)心(xin)(xin)魄。由(you)(you)人(ren)(ren)到(dao)己,文(wen)勢跌宕。表(biao)文(wen)從第一(yi)部(bu)分(fen)(fen)(fen)(fen)的(de)(de)(de)(de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諫,到(dao)第二(er)(er)部(bu)分(fen)(fen)(fen)(fen),忽以(yi)(yi)(yi)“臣本布衣(yi)(yi)”起筆(bi),另(ling)入(ru)蹊徑,別開(kai)生(sheng)面(mian)。敘(xu)(xu)寫自(zi)己二(er)(er)十(shi)(shi)一(yi)年(nian)來的(de)(de)(de)(de)情(qing)(qing)況(kuang),歷數(shu)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(di)之(zhi)(zhi)(zhi)殊遇(yu)(yu),一(yi)是(shi)三顧茅廬使(shi)之(zhi)(zhi)(zhi)出(chu)(chu)(chu)山(shan)效命(ming),一(yi)是(shi)傾(qing)覆之(zhi)(zhi)(zhi)際(ji)(ji)使(shi)之(zhi)(zhi)(zhi)出(chu)(chu)(chu)任丞相(xiang),使(shi)之(zhi)(zhi)(zhi)由(you)(you)布衣(yi)(yi)身分(fen)(fen)(fen)(fen)一(yi)躍(yue)而(er)(er)為(wei)(wei)(wei)極位(wei)重臣,由(you)(you)躬耕隱士一(yi)舉而(er)(er)成三軍主帥。這(zhe)一(yi)節敘(xu)(xu)述(shu),好象是(shi)逸(yi)枝衍蔓,與上(shang)(shang)下(xia)文(wen)聯(lian)系(xi)不(bu)(bu)緊。其實(shi),它與上(shang)(shang)下(xia)文(wen)貌分(fen)(fen)(fen)(fen)神合(he),明(ming)(ming)疏實(shi)密(mi)。這(zhe)是(shi)因為(wei)(wei)(wei)。第一(yi),追(zhui)溯(su)二(er)(er)十(shi)(shi)一(yi)年(nian)的(de)(de)(de)(de)殊遇(yu)(yu),披露感(gan)恩戴德之(zhi)(zhi)(zhi)情(qing)(qing),說明(ming)(ming)以(yi)(yi)(yi)上(shang)(shang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言(yan)(yan)(yan)純屬忠(zhong)諫,叫(jiao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聽來覺得舒(shu)徐入(ru)耳。第二(er)(er),以(yi)(yi)(yi)自(zi)身不(bu)(bu)負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(di)殊遇(yu)(yu)舍(she)命(ming)驅馳,作為(wei)(wei)(wei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不(bu)(bu)忘先(xian)(xian)(xian)人(ren)(ren)之(zhi)(zhi)(zhi)業的(de)(de)(de)(de)榜(bang)(bang)樣(yang),進(jin)(jin)(jin)(jin)一(yi)步啟發(fa)(fa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奮發(fa)(fa)圖(tu)強。第三,二(er)(er)十(shi)(shi)一(yi)年(nian)不(bu)(bu)平(ping)凡歷程,說明(ming)(ming)創業艱難,激勵其不(bu)(bu)可半途(tu)而(er)(er)廢,更不(bu)(bu)能前(qian)(qian)功盡棄。第四,寫出(chu)(chu)(chu)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(di)的(de)(de)(de)(de)榜(bang)(bang)樣(yang),不(bu)(bu)以(yi)(yi)(yi)孔明(ming)(ming)“卑鄙”,猥自(zi)枉屈(qu),三顧茅廬,事不(bu)(bu)分(fen)(fen)(fen)(fen)大小(xiao),悉(xi)以(yi)(yi)(yi)咨之(zhi)(zhi)(zhi),于(yu)(yu)(yu)敗軍之(zhi)(zhi)(zhi)際(ji)(ji),危(wei)難之(zhi)(zhi)(zhi)間,仍(reng)委(wei)以(yi)(yi)(yi)重任,可見他(ta)任人(ren)(ren)唯賢,唯才(cai)是(shi)舉,叫(jiao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效法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(di)知人(ren)(ren)善任。第五,表(biao)明(ming)(ming)自(zi)己二(er)(er)十(shi)(shi)一(yi)年(nian)如(ru)一(yi)日(ri),竭忠(zhong)盡智(zhi),今(jin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仍(reng)一(yi)如(ru)既往,忠(zhong)心(xin)(xin)不(bu)(bu)改,余力(li)不(bu)(bu)遺,使(shi)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托(tuo)之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討賊興復(fu)之(zhi)(zhi)(zhi)任,且可免因率師(shi)北(bei)伐,小(xiao)人(ren)(ren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讒而(er)(er)不(bu)(bu)予信(xin)任,壞(huai)了大局(ju)。諸葛亮的(de)(de)(de)(de)這(zhe)段敘(xu)(xu)述(shu),系(xi)進(jin)(jin)(jin)(jin)一(yi)步打(da)動后(hou)(hou)(hou)(hou)主的(de)(de)(de)(de)心(xin)(xin),樂于(yu)(yu)(yu)接受前(qian)(qian)面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言(yan)(yan)(yan),又(you)是(shi)臨(lin)別時的(de)(de)(de)(de)表(biao)白,實(shi)有(you)深(shen)哀曲意。文(wen)章由(you)(you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言(yan)(yan)(yan)轉而(er)(er)為(wei)(wei)(wei)自(zi)敘(xu)(xu)生(sheng)平(ping),宕開(kai)了筆(bi)墨,使(shi)文(wen)勢波瀾起伏,更為(wei)(wei)(wei)可觀。由(you)(you)敘(xu)(xu)而(er)(er)誓(shi),推(tui)上(shang)(shang)高(gao)潮。表(biao)文(wen)繼敘(xu)(xu)二(er)(er)十(shi)(shi)一(yi)年(nian)遭際(ji)(ji)之(zhi)(zhi)(zhi)后(hou)(hou)(hou)(hou),續述(shu)白帝(di)(di)托(tuo)孤后(hou)(hou)(hou)(hou)的(de)(de)(de)(de)心(xin)(xin)情(qing)(qing)、工作,進(jin)(jin)(jin)(jin)而(er)(er)表(biao)明(ming)(ming)北(bei)定中(zhong)原(yuan)的(de)(de)(de)(de)決(jue)心(xin)(xin)。前(qian)(qian)面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論世、進(jin)(jin)(jin)(jin)言(yan)(yan)(yan),抒情(qing)(qing),到(dao)此(ci)結穴,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表(biao)文(wen)的(de)(de)(de)(de)特點由(you)(you)此(ci)完全挑明(ming)(ming)。追(zhui)言(yan)(yan)(yan)托(tuo)孤之(zhi)(zhi)(zhi)事,交代這(zhe)次(ci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的(de)(de)(de)(de)歷史根源,“受命(ming)以(yi)(yi)(yi)來,夙夜憂嘆,恐托(tuo)付(fu)不(bu)(bu)效,以(yi)(yi)(yi)傷先(xian)(xian)(xian)帝(di)(di)之(zhi)(zhi)(zhi)明(ming)(ming)”,說明(ming)(ming)這(zhe)次(ci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的(de)(de)(de)(de)思想基礎(chu)。“五月渡瀘,深(shen)入(ru)不(bu)(bu)毛(mao)。今(jin)南(nan)方已定”,指出(chu)(chu)(chu)這(zhe)次(ci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的(de)(de)(de)(de)物(wu)質(zhi)準備。在(zai)充分(fen)(fen)(fen)(fen)敘(xu)(xu)說條件(jian)(jian)的(de)(de)(de)(de)基礎(chu)上(shang)(shang),提出(chu)(chu)(chu)“當獎率三軍,北(bei)定中(zhong)原(yuan),庶竭駑鈍,攘除奸兇,興復(fu)漢(han)室,還(huan)于(yu)(yu)(yu)舊都(dou)”,警(jing)拔爽截,鏗鏗振響,熠(yi)熠(yi)生(sheng)光。《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表(biao)》至此(ci)才(cai)徑言(yan)(yan)(yan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,切入(ru)本題。前(qian)(qian)面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進(jin)(jin)(jin)(jin)言(yan)(yan)(yan),是(shi)為(wei)(wei)(wei)了保(bao)證有(you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的(de)(de)(de)(de)條件(jian)(jian),中(zhong)間敘(xu)(xu)事,是(shi)說明(ming)(ming)自(zi)身具有(you)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條件(jian)(jian),至此(ci)兩(liang)線歸一(yi),提出(chu)(chu)(chu)宜乎出(chu)(chu)(chu)師(shi),也(ye)就如(ru)瓜熟蒂落,孕足而(er)(er)娩。
由于此文是(shi)奏章,內容是(shi)諸(zhu)葛亮出(chu)師伐(fa)魏前向劉禪(chan)陳述意見,提出(chu)修明政(zheng)治的(de)主張,因此全文以議(yi)(yi)論為主。由于諸(zhu)葛亮要讓劉禪(chan)知(zhi)道創業的(de)艱(jian)難(nan),激勵他立志(zhi)完成先帝未竟的(de)大業,因而文中兼敘了自己(ji)的(de)身世和追隨先帝的(de)原因以及以身許國的(de)經過(guo)。又由于諸(zhu)葛亮對(dui)劉氏父子(zi)無限忠誠,披肝瀝膽相待,因而言(yan)詞(ci)充滿著(zhu)殷切期望之(zhi)(zhi)(zhi)情(qing)。全文既曉之(zhi)(zhi)(zhi)以理,又動(dong)之(zhi)(zhi)(zhi)以情(qing)。具體(ti)地說,前部(bu)分(fen)(fen)重在曉之(zhi)(zhi)(zhi)以理,后部(bu)分(fen)(fen)重在動(dong)之(zhi)(zhi)(zhi)以情(qing)。總的(de)是(shi)以議(yi)(yi)論為主,融(rong)以敘事(shi)和抒情(qing)。全篇文字從(cong)作者(zhe)肺腑中流出(chu),析理透辟(pi),真情(qing)充溢(yi),感人至深。
此文(wen)的(de)語言(yan)最顯著的(de)特點(dian)是(shi)率直(zhi)質(zhi)樸(pu),表現(xian)懇切(qie)忠貞的(de)感情(qing)。前(qian)人特別指出(chu)(chu)在(zai)六(liu)百余字的(de)篇幅(fu)里,先(xian)(xian)后(hou)十三次(ci)提及“先(xian)(xian)帝(di)”,七次(ci)提到“陛下”。“報先(xian)(xian)帝(di)”“忠陛下”思(si)想貫穿全(quan)(quan)文(wen),處(chu)處(chu)不(bu)忘先(xian)(xian)帝(di)“遺德(de)”“遺詔”,處(chu)處(chu)為后(hou)主著想,期望他成就(jiu)先(xian)(xian)帝(di)未竟的(de)“興復漢室”的(de)大業。全(quan)(quan)文(wen)既(ji)不(bu)借助(zhu)于(yu)華麗(li)的(de)辭藻,又不(bu)引(yin)用(yong)古老的(de)典故,每句(ju)話不(bu)失臣子的(de)身(shen)份,也(ye)切(qie)合長(chang)輩的(de)口吻。清朝丘維(wei)屏(ping)說(shuo)“武(wu)侯在(zai)國,目睹(du)后(hou)主聽用(yong)嬖昵小人,或難(nan)于(yu)進(jin)言(yan),或言(yan)之(zhi)(zhi)不(bu)省(sheng),借出(chu)(chu)師(shi)(shi)時叮(ding)嚀痛切(qie)言(yan)之(zhi)(zhi)。”屈(qu)原(yuan)是(shi)在(zai)遭(zao)讒(chan)毀(hui)、被放逐的(de)處(chu)境中寫出(chu)(chu)《離騷》的(de),因而采取幽隱詭幻的(de)表現(xian)手法。諸葛亮(liang)處(chu)境跟(gen)屈(qu)原(yuan)正相(xiang)反,但《出(chu)(chu)師(shi)(shi)表》感情(qing)充沛的(de)特點(dian)和(he)所表達的(de)忠君(jun)愛國之(zhi)(zhi)情(qing)卻是(shi)一脈(mo)相(xiang)通的(de),率直(zhi)質(zhi)樸(pu)的(de)語言(yan)形式是(shi)和(he)文(wen)章(zhang)的(de)思(si)想內容統一的(de)。此文(wen)多以(yi)四字句(ju)行文(wen),還有一些整齊工穩的(de)排比對偶句(ju)式,如“侍衛之(zhi)(zhi)臣不(bu)懈于(yu)內,忠志之(zhi)(zhi)士忘身(shen)于(yu)外(wai)”、“茍全(quan)(quan)性命于(yu)亂世,不(bu)求聞達于(yu)諸侯”、“受任于(yu)敗軍之(zhi)(zhi)際(ji),奉命于(yu)危難(nan)之(zhi)(zhi)間”,體現(xian)了東(dong)漢末年(nian)駢體文(wen)開始興起的(de)時代風尚。
南宋陸游(you)《書憤(fen)》:“出(chu)師(shi)一表真名世,千(qian)載誰堪伯仲間。”
南宋文(wen)天祥《正氣(qi)歌》:“或為《出師表》,鬼神泣壯烈。”
清丘(qiu)維屏:“明(ming)白剴切中,百轉千(qian)回,盡去《離(li)騷》幽隱詭幻之(zhi)跡而得其(qi)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