乙:這場啊,我給您說段相聲。
甲(jia):(唱)“這一件(jian)蟒龍袍,真正(zheng)是合體,它本是你丈母(mu)娘親手兒繡(xiu)的。”
乙:唱得還(huan)真有點兒(er)味兒(er)。
甲:知道我(wo)唱的是什么戲嗎(ma)?
乙:河北(bei)梆(bang)子《打金枝》。
甲:哎呀,行啊。
乙(yi):我(wo)也(ye)喜歡(huan)唱河北梆(bang)子。
甲(jia):是(shi)呀,梆子(zi)(zi)這個劇種,形成的歷史比較悠久,隨著地區的不同(tong),“梆子(zi)(zi)”的種類也很多。
乙:都有(you)哪些種類(lei)呢?
甲:剛才,我唱的那個是河北(bei)梆(bang)子。
乙:對。
甲:還有河南梆子(zi)(zi)、山東梆子(zi)(zi)、山西(xi)梆子(zi)(zi)、陜西(xi)梆子(zi)(zi)。中路梆子(zi)(zi)、菜幫(bang)子(zi)(zi)、鞋幫(bang)子(zi)(zi),(指乙)你是老幫(bang)子(zi)(zi)。
乙:老幫子呀!
甲:您(nin)是唱(chang)老調梆子的。
乙:你把那“調”字帶出來呀!
甲:提起唱(chang)“梆子”來,我正經(jing)坐過(guo)(guo)科,學過(guo)(guo)藝(yi)哪。
乙:是啊!
甲:要說我,您可(ke)能不(bu)太(tai)熟(shu)悉,要提(ti)起我師父來,您可(ke)能有(you)個(ge)耳聞(wen)。
乙:誰呀?
甲:金香水兒呀(ya)。
乙:金香水兒(er)?那可是著名的(de)河北梆子表演藝術家。
甲:我(wo)師父(fu)一輩子(zi)就收我(wo)們兩(liang)個(ge)徒弟,一個(ge)是筱香(xiang)水兒(er),一個(ge)就是我(wo)了。我(wo)們全犯這個(ge)“水”字。
乙:那人家叫筱香水兒,您叫——
甲:自來水兒。
乙:自來(lai)水兒?哎呀,您(nin)跟(gen)我一樣。
甲:您(nin)也是自來水兒?
乙:我是“下水道”。
甲:“下水道”——聽您(nin)這話碴(cha)兒,您(nin)是(shi)諷刺我(wo)呀!
乙:什么叫自(zi)來水兒呀?
甲:今兒個這么辦。
乙:怎么辦?
甲(jia):當著各位觀眾(zhong)的面兒(er),我(wo)幫(bang)您唱一出河北(bei)梆子戲,讓(rang)您看(kan)看(kan)我(wo)自來水兒(er)的水平(ping)。
乙:您真能唱?
甲:那當然啦!
乙:好(hao),那咱就唱,您(nin)挑戲吧。
甲:您挑戲。
乙:您挑。
甲:您挑。
乙:您挑。
甲:我(wo)是金香水兒的(de)學生我(wo)挑(tiao)戲,那不是欺負你寡婦(fu)失業的(de)嗎?
乙:那倒是。——我多會兒守的(de)寡呀?
甲:噢,你有爺(ye)兒(er)們兒(er)。
乙(yi):嗨(hai),有(you)爺兒(er)們我也把他掐死(si),你怎(zen)么說話呢!
甲:讓您挑戲。
乙:既(ji)然(ran)這樣,那我就不客氣了(le)。
甲:別客氣。
乙(yi):那咱倆唱(chang)一出《游龜山》。
甲(jia):又叫《蝴蝶杯》,哈(ha)哈(ha),哈(ha)哈(ha)……
乙:就唱這出——
甲:我不會。
乙:不會(hui)你樂什(shen)么?!
甲:我笑你外行。
乙:怎么哪?
甲:《游龜山》這(zhe)出戲,人(ren)物太多,臺(tai)上就我們兩(liang)個人(ren),趕(gan)得過來嗎?
乙(yi):可也是的,那咱們唱《大登殿》。
甲:算糧登(deng)殿,“金牌要是調來(lai)呀,銀哪牌宣,王啊(a)相府又來(lai)了我(wo)叫王氏寶(bao)釧。”
乙:就唱這戲——
甲:我就會這一句。
乙:一句?這(zhe)回(hui)干(gan)脆,我再挑出(chu)戲(xi),會唱就唱,不會唱咱各干(gan)個的,兩便(bian)。
甲:哪出戲?
乙:《汾河灣》。
甲:可以。“汾(fen)河(he)灣”是(shi)幾個人物?
乙:很簡(jian)單,就兩個(ge)人物。
甲:都有誰呀?
乙:一個是薛仁貴,一個是柳銀環。
甲:您扮演誰呀?
乙:我是唱“老生”的,我來那個(ge)薛仁貴。
甲:那我哪?
乙(yi):您是金香水(shui)兒的學生自來水(shui)兒,當然就得扮演柳銀環了。
甲:柳(liu)銀環和(he)薛仁(ren)貴是什么關系?
乙:夫妻(qi)關系,兩口(kou)子。
甲:那我——
乙:你(ni)是我媳婦(fu)兒。
甲:那我(wo)可得跟(gen)你聲明。
乙:聲明什么?
甲:(不好意思地(di))我們倆這種關系,可是暫(zan)時(shi)的啊。
乙:嗨(hai),長久的我也(ye)不(bu)要你。
甲:我也不跟你呀!
乙:開始,咱們把桌子搭后邊去。為了區別人物,您得簡單地(di)化(hua)(hua)化(hua)(hua)妝,我(wo)去準備(bei)道具(乙從側幕搬來(lai)一把椅子)。
甲:(從桌上拿(na)過手絹疊(die)成的三(san)角(jiao)巾),演員不(bu)化妝(zhuang)(zhuang),您瞅著不(bu)好看(kan),等化完(wan)妝(zhuang)(zhuang)您再瞧——
乙:好看了。
甲:指不定(ding)什么模樣了。
乙:去你的吧。
甲:(用(yong)三角巾包頭)您看(kan)怎么(me)樣?
乙(yi):我看還可(ke)以(yi)。
甲:您知道我師父為什么收我嗎(ma)?
乙:不知道。
甲(jia):告訴你吧,唱旦(dan)角兒的(de)得(de)符合條件。
乙:什么條件?
甲:您(nin)拿我來說吧(ba),個頭兒不(bu)高不(bu)矮(ai),不(bu)胖不(bu)瘦,具有線(xian)條美。
乙:呀!還(huan)線條美哪!
甲:特別(bie)是臉(lian)型標準(zhun)。
乙:什么樣?
甲(jia):長瓜(gua)臉,尖(jian)下巴頦,高鼻梁(liang),大(da)眼睛,扮出那個(ge)角兒來,您瞧,像不(bu)像那電影明(ming)星(xing)?
乙:明星(xing)您可不像。
甲:我像——
乙:賊星!
甲:你打擊(ji)我的情(qing)緒!
乙:我看咱們(men)別耽誤時間,開始演戲。
甲:開始。
乙:我(wo)跟您交代(dai)一下場面。
甲:可以。
乙(yi):這(zhe)是(shi)上(shang)(shang)場門兒(er),這(zhe)是(shi)下場門兒(er),這(zhe)兒(er)是(shi)臺(tai)口,又叫(jiao)九(jiu)龍口。您上(shang)(shang)場我打(da)家伙,我上(shang)(shang)場您打(da)家伙。
甲:這(zhe)叫“分包趕角兒”。
乙(yi):您(nin)是悶簾兒(er)叫板。(乙(yi)用(yong)扇子(zi)當門簾兒(er)擋住甲(jia)的臉,甲(jia)不理解,用(yong)手推開乙(yi)的扇
子,共三次)
甲:(生(sheng)氣地(di))你干(gan)嗎(ma)呀?拿(na)扇子擋住我(wo)的臉,干(gan)嗎(ma)?噢,你看我(wo)扮(ban)相(xiang)漂亮,你嫉妒我(wo)呀?
乙(yi):嗐(hai),就這模樣還漂亮哪!跟您說,原來戲(xi)臺上有門簾(lian),您哪在門簾(lian)兒里邊叫板。
甲:您(nin)這(zhe)扇子——
乙:代表(biao)門簾兒。
甲:我(wo)誤(wu)會(hui)了(le),我(wo)應當在(zai)門簾(lian)里邊(bian)叫板?
乙(yi):對啦。(重新用扇(shan)子(zi)遮住甲的臉)
甲:“叫板!叫板!叫板——”
乙:你別叫了。
甲:怎么了?
乙:就這么(me)叫哇(wa)?你得有詞兒。
甲:我(wo)問你,這么大出戲,我(wo)知道你從(cong)哪兒(er)開呀(ya)?那(nei)叫板(ban)的地(di)方多(duo)著哪?
乙:就從那兒(er)開——“丁山(shan)兒(er)該來了(le)。”
甲:你(ni)說明(ming)白嘍。“丁山兒該(gai)來(lai)了(le)。”“丁山兒該(gai)來(lai)了(le)。”“丁山兒該(gai)來(lai)了(le)!”
乙:他來不了啦(la)!我說你(ni)這么叫不嫌干(gan)得慌啊?
甲:我不是(shi)自來水兒(er)嗎?
乙:別提(ti)那自(zi)來水兒啦!噢,你(ni)就這么叫哇?
甲:那得怎么(me)叫哇?
乙:你應(ying)當(dang)有韻。
甲:(誤把“韻”聽成“孕”了)什么?
乙:你得有韻。
甲:辦不到!我們的(de)關系剛(gang)訂下(xia)來,就(jiu)叫人家有(you)“孕”哪!
乙:嗐!什么“孕”哪?
甲:那你說的什么(me)“孕”哪?
乙(yi):我說的是戲韻的“韻”。
甲:戲(xi)韻的“韻”,什么味(wei)兒呀?
乙:什么——噢(o),金香水(shui)兒的學(xue)生(sheng)自(zi)來水(shui)兒,愣(leng)不(bu)知道(dao)“叫板”什么味(wei)兒?
甲:什么話呢,你是“內(nei)江派”,我(wo)是“外江派”。我(wo)們倆(lia)的風格不統一嘛(ma)!
乙:他(ta)還老有說的!就這(zhe)么唱(chang):“丁山兒(er)喲該來了。”
甲:還是那老調。
乙:告訴(su)他(ta),又老調了。(甲、乙重新歸到上(shang)場(chang)門兒)
甲:(唱)“丁山,兒喲(yo)——(用右手摸(mo)乙(yi)(yi)的(de)(de)頭)——該來(lai)(lai)了——”(乙(yi)(yi)拿下(xia)甲的(de)(de)手)“該來(lai)(lai)了——”(又摸(mo)乙(yi)(yi)的(de)(de)頭,乙(yi)(yi)又拿掉)“該來(lai)(lai)了——”(又摸(mo)乙(yi)(yi)的(de)(de)頭)
乙:(生氣地)你是什么毛病?
甲:怎么了?
乙(yi):你唱就唱唄(bai),摸(mo)我腦袋干什么?
甲:我問你(ni),你(ni)講(jiang)理(li)不?
乙:怎么不講理了?
甲(jia):(拉過(guo)乙拿扇子的手)我問你(ni),你(ni)這扇子代表(biao)什么?
乙:門簾呀。
甲:啊,我這不是扶門(men)框哪嘛(ma)!
乙:沒門框(kuang),拿腦袋當門框(kuang)啦!
甲(jia):沒(mei)門(men)框,你那門(men)簾吊在(zai)哪兒呀?
乙:你甭管,沒門(men)框(kuang)!告訴你說,你要再扶(fu)門(men)框(kuang),別說我拿扇(shan)子揍你呀!
甲(jia):好(hao),好(hao),好(hao),沒門框。(接唱)“丁山,兒喲(yo),該來(lai)了(le)——”
乙:(伴奏(zou))臺,臺,臺個(ge)(ge)令臺一個(ge)(ge)令臺。冬(dong)(dong)里(li)(li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隆(long)(long),冬(dong)(dong)里(li)(li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隆(long)(long)冬(dong)(dong)里(li)(li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,冬(dong)(dong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隆(long)(long)冬(dong)(dong)里(li)(li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隆(long)(long)的冬(dong)(dong),冬(dong)(dong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里(li)(li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冬(dong)(dong)根(gen)(gen)(gen)兒(er)隆(long)(long)的冬(dong)(dong)。
甲:(隨著音樂走到(dao)臺口)我——(不(bu)會唱詞,返回上場門(men)兒重(zhong)新叫板)“丁(ding)山(shan),兒喲(yo),該來了(le)——”
乙(yi):(無奈(nai),重復(fu)伴(ban)奏)
甲:我——“丁山,兒喲,該來了(le)——”
乙:(生氣地重復伴奏,節奏比較快)
甲(jia):我(wo)——(又往(wang)回跑(pao))
乙:(用扇子打甲(jia)的頭)你(ni)是什(shen)么毛病!往(wang)回跑什(shen)么呀?
甲(jia):我(wo)問你(ni),過(guo)去(qu),我(wo)們倆同臺(tai)演出過(guo)沒有?
乙:沒有哇。
甲:上場前,練(lian)過沒有(you)?
乙:也沒有哇。
甲:還是(shi)(shi)的!你說(shuo)這要不對(dui)(dui)對(dui)(dui)臺(tai)詞兒,一旦唱錯(cuo)(cuo)了(le),是(shi)(shi)你錯(cuo)(cuo)了(le),還是(shi)(shi)我(wo)錯(cuo)(cuo)了(le)?
乙:噢,這里有個責任問(wen)題,那(nei)你的意思(si)呢(ni)?
甲:對(dui)對(dui)臺詞(ci)兒(er)。
乙:唱到半截腰兒(er)(er)對(dui)臺詞兒(er)(er)?對(dui)吧。
甲:我問你,這兒(er)一共(gong)有幾(ji)句唱兒(er)?
乙:四句唱兒。
甲:第(di)一(yi)句是(shi)什么(me)?
乙:“我的兒汾河灣前去打(da)雁。”
甲:(故作思索地)這句(ju)還(huan)湊合,第二句(ju)呢?
乙:“天(tian)到了這般(ban)時不(bu)見回(hui)還(huan)。”
甲:也勉強吧,第三句?
乙:“將(jiang)身(shen)兒坐至在窯門以外。”
甲:你看,多虧(kui)對對不(bu)是。錯了!這是第四(si)句。
乙:第三句。
甲:第四句。
乙:第三句嘛!
甲:第四句呢?
乙:第四句——唉,他一句不會!
甲:廢(fei)話!不會能幫你唱嗎?
乙:會?
甲:會(hui)不早(zao)唱(chang)了嗎?
乙:忘了?
甲:沒有。
乙:唱啊?
甲:想不起來(lai)了。
乙:那(nei)不是(shi)一(yi)樣嗎!
甲:您給提個醒兒(er)。
乙:第四句(ju)是(shi):“等我兒他回來好把飯餐。”
甲(jia):“餐(can)”是(shi)什么意(yi)思?
乙:“餐”就是(shi)吃的意(yi)思。
甲(jia):噢(o),吃、餐一(yi)樣。對好臺詞兒就好唱了。
乙:這位!
甲:(唱)“丁(ding)山,兒(er)喲(yo),該來了——”
乙(yi):(伴(ban)奏)臺(tai)臺(tai),臺(tai)個令個臺(tai)臺(tai)一個令臺(tai),大齊令臺(tai)。冬(dong)(dong)里(li)根兒(er)(er)(er)隆,冬(dong)(dong)里(li)根兒(er)(er)(er)隆根兒(er)(er)(er)隆冬(dong)(dong)里(li)根兒(er)(er)(er)隆的冬(dong)(dong),冬(dong)(dong)根兒(er)(er)(er)隆冬(dong)(dong),隆根兒(er)(er)(er)里(li)根兒(er)(er)(er)冬(dong)(dong)。
甲:“我的兒汾(fen)河灣前去打雁,天到了這般時不(bu)見回還(huan),還(huan)身兒坐之(zhi)在窯門以里——”
乙:以外!
甲:外邊太冷!(根(gen)據演(yan)出(chu)時實際天氣而論)
乙:冷也得出去(qu)!
甲:以外就以外。
乙(yi):他倒挺(ting)和(he)氣(qi)。
甲:(接(jie)唱(chang))“等我兒他回來好把飯哪吃呀(ya)。”
乙:那叫“餐”。
甲:吃、餐不一樣嗎?
乙:就得(de)說“餐(can)”!
甲:依(yi)著你(ni),“吃西餐(can)哪(na)!”
乙:瞧那“腦型”!還吃“西(xi)餐”哪!(唱)“馬來!”(甲誤以為(wei)《走(zou)麥城》是關老爺上場叫馬童(tong)呢)
甲:大臺(tai),嗆、嗆、才(cai)(cai)來嗆隆才(cai)(cai)來嗆!
乙:什么戲?
甲:《走麥城》。
乙(yi):(用扇子打甲的頭)走(zou)!《汾(fen)河灣》里(li)唱出來《走(zou)麥城》啦!
甲(jia):啊(a),“馬(ma)來!”你這不是關老(lao)爺(ye)上場(chang)叫馬(ma)童呢嗎?
乙(yi):什么呀?我這是薛仁貴上場啦!
甲:噢,您扮(ban)演(yan)的角色上場了?
乙:啊。
甲:那(nei)我怎么辦呢?
乙:你打家伙呀(ya)!
甲:你說明白嘍哇,(重新(xin)坐在椅(yi)子上)“再來(lai)一餐哪——”
乙:噯,他(ta)又對付一(yi)頓(dun)兒,“馬來!”
甲:臺(tai),臺(tai),臺(tai)個一個令臺(tai),大齊大臺(tai)。冬(dong)(dong)(dong)里(li)根(gen)兒隆(long)(long),冬(dong)(dong)(dong)里(li)根(gen)兒隆(long)(long)冬(dong)(dong)(dong)里(li)根(gen)兒冬(dong)(dong)(dong),隆(long)(long)根(gen)兒隆(long)(long)冬(dong)(dong)(dong)里(li)根(gen)兒隆(long)(long)的冬(dong)(dong)(dong),冬(dong)(dong)(dong)根(gen)兒隆(long)(long)冬(dong)(dong)(dong),你冷不冷?
乙:我汗都下來了(le)!(唱)“薛仁貴(gui)做事(shi)太(tai)短見哪——”
甲:噢,好!
乙:別叫好哇!
甲:我起(qi)個帶頭(tou)作用啊。
乙:唱(chang):“射死了頑童染黃泉。兒想(xiang)娘來難得見,娘想(xiang)兒來喲要見面難哪呀嘿——”
甲:(哭學伴奏)達里(li)根兒隆的冬。
乙:什么(me)缺德弦兒,(唱)“正催馬,用目(mu)觀(guan),見一大嫂(sao)坐窯前。前影(ying)兒好像(xiang)柳(liu)氏女,后影(ying)好像(xiang)柳(liu)銀(yin)環,用鐙離鞍(an)下了馬,見了大嫂(sao)哇禮當先。”
甲:(伴奏)大(da)(da)大(da)(da)大(da)(da)大(da)(da)大(da)(da)臺。
乙:(白)“大嫂請來見哪禮。”
甲:(上(shang)下打量乙)哼!(轉過身去)
乙(yi):什(shen)么毛(mao)病(bing)!(繞(rao)到左邊)“大嫂請來見哪禮。”
甲(jia):(又(you)轉向右邊)
乙(yi):這(zhe)位受風了怎么著!(又轉回右邊)“大(da)嫂請來見禮。”
甲(jia):(一撇嘴)缺德(de)!
乙:(用扇子打甲(jia)的頭(tou))誰缺德?
甲:你缺德!你缺德!
乙:我(wo)怎么(me)缺德了!
甲:我問你,想(xiang)當初那年(nian)頭兒,男女授(shou)受不親(qin),你說你挺大個老爺大們(men)(men)兒,圍著我們(men)(men)轉(zhuan)悠什(shen)么(me)!
乙:嗐(hai)!他什么也不(bu)明(ming)白(bai)!我那(nei)不(bu)是(shi)跟您見禮嘛!
甲:噢,您那是見禮哪(na)?
乙:啊。
甲:我領會錯了。
乙:你以為——
甲:向我(wo)們求愛呢。
乙:去(qu)你的吧!就(jiu)這模(mo)樣兒(er),我還向他求愛呢!
甲:那我怎么辦呢(ni)?
乙(yi):你得說(shuo)話呀。
甲:(唱)“啊,兒呀——”
乙:就說這個?
甲:說什么呀?
乙:你應當說:“啊,還(huan)禮(li),還(huan)禮(li),這位軍爺,放路不走,施(shi)禮(li)為(wei)何?”
甲:“啊(a),還禮——”
乙:坐下。
甲:“啊,還禮——”
乙:你忙什么?“大嫂請來見哪(na)禮。”
甲:這陣兒說吧?
乙:你別問哪!
甲:(白(bai))“啊,還禮,還禮,這位(wei)軍爺(ye),放路不走,施(shi)禮為何?”
乙:“借問(wen)大(da)嫂,此處什么所在(zai)?”
甲(jia):“沈陽市。”(可(ke)根據演(yan)出地點更名)
乙:沈陽市?
甲:沈陽市,我在這兒住了二十多年(nian)了,沒錯兒!
乙:噢《汾河灣》里有沈陽(yang)市?
甲:“龍門(men)郡。”
甲:“啊,龍門——”
乙:坐下。
甲:“啊,龍門——”
乙:你忙什么!
甲:我受管制了!
乙:“大嫂請來(lai)見哪(na)禮。”
甲:“還禮(li),還禮(li),這位軍爺,放路不走,施禮(li)為何(he)?”
乙:“借問大嫂,此處什(shen)么所在?”
甲(jia):“龍(long)門郡。”
乙:“此莊呢?”
甲:“俱樂部!”
乙:俱樂部?
甲:我(wo)們在俱(ju)樂(le)部演(yan)出沒錯(cuo)兒呀!
乙(yi):《汾河灣》那(nei)年頭兒(er)有(you)俱樂部?
甲:《汾河(he)灣(wan)》那年頭兒是什么呀?
乙:那叫(jiao)“大(da)王莊(zhuang)”。
甲:“啊,大王——”
乙: 坐下!
甲: “啊,大王——”
乙: 你(ni)忙什么!
甲: (生氣(qi)地(di))哼!
乙: “大嫂請來見哪禮——”
甲(jia):(急(ji)赤白臉地)“還(huan)禮(li)(li),還(huan)禮(li)(li)。這(zhe)位軍(jun)爺,放路不走,施禮(li)(li)為(wei)何?”
乙(yi):他還急了?“借(jie)問大(da)嫂,此處什么所在?”
甲:“龍門(men)郡(jun)。”
乙:“此莊呢?”
甲:“大王莊。”
乙:“大(da)王莊打聽一人,大(da)嫂可(ke)曾知(zhi)曉?”
甲:“有(you)名的不(bu)(bu)知,無名的不(bu)(bu)曉!”
乙:他全不認識!
甲:啊(a),不認識呀,我們大門不出(chu),二門不邁(mai),買根(gen)冰(bing)棍我們都不敢(gan)出(chu)去,認識誰呀!
乙(yi):你得(de)說認識。
甲(jia):“啊,有名的便知,無名的便曉。”
乙:噯,他又全認(ren)識(shi)了(le)!
甲:啊,我們群眾關系好,你(ni)管不著!
乙:嗐!你得說:“啊,有名的便知,無名的不(bu)曉(xiao)。”
甲:“啊,有(you)名的——”
甲、乙:你坐下!
甲:“啊,有(you)名的——”
甲、乙:你忙什么?
乙:他都會了。
甲:這是怎么說(shuo)的呢!
乙:“大嫂請(qing)來見(jian)哪禮。”
甲:不(bu)嫌麻煩,“還禮,還禮,這位軍爺,放路不(bu)走,施禮為何?”
乙(yi):“借問大嫂(sao),此處什(shen)么所在(zai)?”
甲:“龍門郡。”
乙:“此莊呢?”
甲(jia):“大王莊。”
乙:“大王(wang)莊打聽一人,大嫂(sao)可曾知曉?”
甲(jia):“有名(ming)的(de)便知,無名(ming)的(de)不曉(xiao)。”
乙:“提起此(ci)人(ren),是大大的(de)有名。”
甲(jia):“但不知是哪(na)一家呢?”
乙(yi):“就是(shi)那柳(liu)員外之女,薛仁貴(gui)之妻,柳(liu)氏銀哪環!”
甲:(假(jia)做(zuo)吃驚地)“噢——”
乙:(嚇一跳)
甲(jia):“你問(wen)那柳銀環么——”
乙:“正啊是(shi)。”
甲:“她看電(dian)影去了。”
乙:去你的吧!
(冀世偉述)
蘇文茂、馬志(zhi)明、郭德綱都表(biao)演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