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阿爾的太陽》是現代詩(shi)人海子(zi)創(chuang)作的一首詩(shi),該(gai)作者還著有《亞洲銅(tong)》、《麥(mai)地》等(deng)。
阿爾的太陽①
“一切(qie)我所向著自然創作(zuo)的(de),是栗子,從火中取出來的(de)。啊,那些不信仰太陽的(de)人(ren)是背(bei)棄了神的(de)人(ren)。”②
到南方去
到南方去
你的(de)血(xue)液里沒有情(qing)人和春天
沒有月亮
面包甚至都不夠
朋友更少
只(zhi)有一(yi)群苦痛的孩子,吞噬一(yi)切
瘦哥(ge)哥(ge)凡(fan)·高(gao),凡(fan)·高(gao)啊
從(cong)地下強勁(jing)噴(pen)出的
火山一樣不計(ji)后果(guo)的
是絲杉和麥田
還是你自己
噴出(chu)多余的活命的時(shi)間
其實,你的一只眼睛就可以照亮世界
但你還要使用第三只眼(yan),阿(a)爾的太陽
把(ba)星(xing)空燒成粗糙的河(he)流
把土地燒得旋轉
舉起(qi)黃(huang)色的痙攣的手(shou),向日葵
邀請一(yi)切火中(zhong)取栗的人
不要再畫基督(du)的(de)橄欖園
要畫(hua)就(jiu)畫(hua)橄(gan)欖收獲
畫強暴的一團火
代替(ti)天上的老爺子
洗凈生命
紅頭發的哥哥,喝完苦艾酒(jiu)
你(ni)就開始(shi)點這(zhe)把(ba)火吧(ba)
燒吧
①阿爾系法國南部一小鎮,凡·高在此(ci)創作了七(qi)八(ba)十幅畫,這是他的黃(huang)金時(shi)期。——海子(zi)自注。
②引文摘自凡·高致其弟泰(tai)奧的(de)書信(xin)。
海子(1964-1989),原(yuan)名(ming)查(cha)海生(sheng),出生(sheng)于安(an)徽省懷寧縣高河(he)鎮查(cha)灣村,當(dang)代青年詩人。
海子在(zai)(zai)農村(cun)長大,1979年15歲(sui)時考入北(bei)京(jing)大學(xue)法律系(xi),1982年大學(xue)期間開始詩歌創作,1983年自(zi)北(bei)大畢業后分配(pei)至北(bei)京(jing)中國政法大學(xue)哲學(xue)教研室工(gong)作,1989年3月26日在(zai)(zai)山海關(guan)附近臥(wo)軌自(zi)殺(sha),年僅25歲(sui)。
海(hai)子1983年自北京大學(xue)畢(bi)業后分配(pei)至中國政(zheng)法大學(xue)哲(zhe)學(xue)教研室工作,1984年創作成名作《亞(ya)洲銅》和《阿爾(er)的(de)太(tai)陽(yang)》,第一次使用“海(hai)子”作為筆名。從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(de)時間(jian)里,海(hai)子創作了近200萬字的(de)作品,出版了《土地》、《海(hai)子、駱一禾作品集》、《海(hai)子的(de)詩》和《海(hai)子詩全(quan)編》等等。
在詩(shi)人生命里,從1984年的(de)(de)《亞(ya)洲銅(tong)》到1989年3月14日(ri)的(de)(de)最后一首詩(shi)《春天(tian),十個海子》,海子創造了近200萬字的(de)(de)詩(shi)歌、詩(shi)劇、小說、論(lun)文(wen)和札(zha)記。比(bi)較著名的(de)(de)有(you)《亞(ya)洲銅(tong)》、《麥地》、《以夢為馬》、《黑(hei)夜(ye)的(de)(de)獻(xian)(xian)詩(shi)——獻(xian)(xian)給黑(hei)夜(ye)的(de)(de)女兒》等。
這首詩原有副(fu)題“給我的(de)瘦(shou)哥(ge)(ge)哥(ge)(ge)”,“瘦(shou)哥(ge)(ge)哥(ge)(ge)”是(shi)(shi)海子(zi)對(dui)凡·高(gao)的(de)稱呼。凡·高(gao),即19世(shi)紀荷蘭著名的(de)印象派(pai)畫家(jia)梵高(gao)。梵高(gao)和海子(zi)的(de)一生,皆(jie)為(wei)短(duan)暫而痛苦(ku)的(de)一生。年(nian)輕的(de)海子(zi)并不是(shi)(shi)在詩中(zhong)預見(jian)到了自己(ji)的(de)未來,而是(shi)(shi)表達自己(ji)對(dui)這位偉大畫家(jia)的(de)崇(chong)拜和引為(wei)知己(ji)的(de)愿(yuan)望(wang)。一個(ge)是(shi)(shi)荷蘭天(tian)才畫家(jia),一個(ge)是(shi)(shi)中(zhong)國天(tian)才詩人,“瘦(shou)哥(ge)(ge)哥(ge)(ge)”,表現出海子(zi)對(dui)梵高(gao)的(de)欣賞和尊(zun)重(zhong)。
海子(zi)寫到,梵高的血液(ye)里(li)“只有(you)一(yi)群(qun)苦痛的孩子(zi),吞噬一(yi)切”。“春天、情人、面包、月亮”都(dou)不是(shi)梵高所擁(yong)(yong)有(you)的,正(zheng)是(shi)因為(wei)他(ta)不擁(yong)(yong)有(you)這種“生活(huo)的必須”,所以他(ta)才(cai)會那么為(wei)藝(yi)術而瘋狂。他(ta)的第三只眼就是(shi)太陽。
他(ta)用(yong)太陽作為雙(shuang)眼(yan)來詮釋(shi)對生(sheng)命存在的理解(jie),在詩人看來,他(ta)就是上(shang)帝遺(yi)落在人間(jian)的非(fei)凡(fan)人,所(suo)以他(ta)才會(hui)如(ru)此熱烈,才會(hui)如(ru)此吸(xi)引自己的雙(shuang)眼(yan)。所(suo)以他(ta)會(hui)用(yong)他(ta)“多余的活命時間(jian)”來體驗藝術的真諦和人間(jian)的痛楚。“代替(ti)上(shang)天老(lao)爺洗(xi)凈生(sheng)命”,是海子對梵(fan)高(gao)的瞻仰。
如向日葵的追(zhui)逐和隕落,梵(fan)高(gao)(gao)的藝(yi)術(shu)和死(si)亡對(dui)年(nian)輕的海(hai)子是很(hen)震撼(han)的。海(hai)子其后詩作中的太陽(yang)意象(xiang)和麥地(di)情節,同(tong)梵(fan)高(gao)(gao)有(you)很(hen)大聯(lian)系。詩中的文字表現出(chu)海(hai)子非凡的想象(xiang)力,他描繪了最為逼真的圖景(jing),只有(you)夸張的表述和現場(chang)的描摹才能刻畫出(chu)夸張的和現場(chang)的梵(fan)高(gao)(gao)。“我(wo)畫太陽(yang)時,要畫得讓(rang)人們(men)感覺(jue)到(dao)它以可怕的速度在旋轉(zhuan)。
它發射出力(li)量無窮的(de)(de)光波和熱(re)波。“我畫麥(mai)田時,要人們感覺到(dao)谷粒(li)中(zhong)的(de)(de)原子在(zai)生長、爆裂。我畫蘋果(guo)時,要人們感覺到(dao)蘋果(guo)中(zhong)的(de)(de)液汁濺到(dao)皮膚(fu)上,果(guo)核中(zhong)的(de)(de)種(zhong)籽在(zai)往外(wai)鉆向開花結(jie)果(guo)!”這是梵高(gao)對高(gao)更說的(de)(de)一(yi)段話,海子也(ye)有同(tong)樣的(de)(de)理想和創作追(zhui)求,他用詩在(zai)畫麥(mai)田和太陽(yang)。
苦艾酒——梵(fan)高(gao)“綠色的(de)(de)(de)繆斯(si)”,美(mei)麗(li)的(de)(de)(de)毒(du)藥。1890年7月27日,梵(fan)高(gao)對自(zi)己扣動了(le)扳機(ji),即使死亡也(ye)認為“苦難永不會終結”。在(zai)這(zhe)(zhe)(zhe)首詩里,海子沒(mei)有表(biao)現出在(zai)這(zhe)(zhe)(zhe)個層面上(shang)對梵(fan)高(gao)的(de)(de)(de)理解。這(zhe)(zhe)(zhe)既有可能是海子沒(mei)有看(kan)到這(zhe)(zhe)(zhe)一點,也(ye)有可能是他(ta)不愿意說出這(zhe)(zhe)(zhe)一點。在(zai)后來的(de)(de)(de)創作體(ti)驗(yan)中,他(ta)的(de)(de)(de)思想逐漸(jian)發(fa)生變化,直至最后在(zai)山海關結束了(le)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生命(mi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