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明，攝(she)影(ying)家。70后，安徽定遠人。大(da)學(xue)學(xue)的是中文，曾(ceng)做過十年(nian)搖滾樂手(shou)，做過十年(nian)記者。2010年(nian)辭(ci)去公(gong)職，成(cheng)為自(zi)由攝(she)影(ying)師，現(xian)居廣(guang)州。
2010年(nian)(nian)憑(ping)作(zuo)品(pin)《我的碼頭(tou)》獲(huo)(huo)法國(guo)“才華(hua)攝(she)(she)影(ying)(ying)基(ji)金”中(zhong)國(guo)區比賽紀實類冠軍(jun)、大(da)理國(guo)際(ji)影(ying)(ying)會(hui)獲(huo)(huo)最佳新(xin)銳攝(she)(she)影(ying)(ying)師獎，2011年(nian)(nian)憑(ping)作(zuo)品(pin)《大(da)國(guo)志(zhi)》獲(huo)(huo)第三屆侯登科紀實攝(she)(she)影(ying)(ying)獎。入選《Vista看天下(xia)》（2011）年(nian)(nian)度圖片大(da)賞。2012年(nian)(nian)受邀擔任(ren)Thinkplus2012“大(da)聲思考”大(da)型演(yan)講(jiang)活(huo)動(dong)演(yan)講(jiang)者(zhe)、2012連州國(guo)際(ji)攝(she)(she)影(ying)(ying)年(nian)(nian)展策展人，2013年(nian)(nian)擔任(ren)TOP20·2013中(zhong)國(guo)當代攝(she)(she)影(ying)(ying)新(xin)銳展評委(wei)。作(zuo)品(pin)由多家藝(yi)術機構及國(guo)內(nei)外(wai)收藏家收藏。
2012 “Thinkplus2012大聲思考”活動(dong)演講(jiang)者(zhe)
2012 連州國際(ji)攝影年展(zhan)策展(zhan)人
2013 與漫畫家王卯卯進行跨界攝影繪畫衍生品合作
2013 擔任TOP20—2013中國當代攝影新銳(rui)展評委
2014 擔任色影無(wu)忌2014年度十(shi)大新銳評選(xuan)活動導(dao)師
2014 出(chu)版首部攝影隨筆集《我愛這(zhe)哭不出(chu)來的浪漫》
2015擔任新浪(lang)圖片“拍(pai)照(zhao)吧少(shao)年”大學(xue)生攝影活動導(dao)師
出版圖(tu)文(wen)隨(sui)筆集《大國(guo)志》以(yi)及同名畫(hua)冊
2017《大國志》個(ge)展(zhan)喜瑪拉雅(ya)美術館上海中國
2019出版最新個人攝(she)影隨筆集《長皺(zhou)了(le)的小孩(hai)》
《我愛這(zhe)哭不出(chu)來的(de)浪漫(man)》是(shi)素有(you)“詩(shi)人(ren)攝(she)影(ying)師”之稱的(de)中(zhong)國著名攝(she)影(ying)家嚴明的(de)首部影(ying)像隨(sui)筆集，也是(shi)中(zhong)國內(nei)地首部攝(she)影(ying)師創作手札。
本書收錄了嚴明(ming)自2008年以(yi)(yi)來的代表作品(pin)，包(bao)括“我的碼頭”系(xi)列、“大國志”系(xi)列等（包(bao)括部分(fen)從未發表過的部分(fen)新作）。全書分(fen)四章，以(yi)(yi)“抉擇”“思(si)量(liang)”“因果”“恩(en)典”為(wei)題，有故事的影(ying)像與(yu)(yu)影(ying)像背(bei)后的故事互(hu)為(wei)注腳，延伸出攝影(ying)家通過攝影(ying)，對業余與(yu)(yu)職業、肉體與(yu)(yu)精(jing)神、局部與(yu)(yu)整(zheng)體、現前(qian)與(yu)(yu)長遠等主題的洞見，也(ye)是作者“預感到(dao)路走過一(yi)半”，對“沿途所受的周(zhou)濟和體恤”，以(yi)(yi)及“對被(bei)稱為(wei)作品(pin)之外的那些萬(wan)水千(qian)山”的一(yi)次整(zheng)體思(si)量(liang)。
正如作者所說，本書“是個機緣，如果可(ke)以，我愿意心懷(huai)惴惴地(di)說出來(lai)。無意告訴別人我走過了多少(shao)路(lu)，倒是可(ke)以讓(rang)人知曉(xiao)我在每一(yi)個路(lu)口(kou)的徘徊，哪怕是讓(rang)人看看這個不擅(shan)閃躲的人身(shen)上留(liu)下的所有車轍(che)。”
到目前(qian)為止我都沒(mei)有見過(guo)嚴明兄本人，他(ta)的(de)(de)作品(pin)（是(shi)(shi)指(zhi)那(nei)種(zhong)懸于(yu)素墻(qiang)之上的(de)(de)原作）我看過(guo)的(de)(de)應該也(ye)不超(chao)過(guo)十幀，但是(shi)(shi)，這(zhe)絲毫都不妨礙我通過(guo)凝視他(ta)的(de)(de)作品(pin)而形成(cheng)的(de)(de)對(dui)他(ta)篤定的(de)(de)認知——他(ta)是(shi)(shi)一位誠實的(de)(de)藝術家和(he)知識分(fen)子，心懷悲憫，直面蒼生，苦行僧(seng)般探尋并記錄著這(zhe)個(ge)時代的(de)(de)真實，念(nian)念(nian)在定。
——汪涵
真摯作為一種情(qing)懷，已經日漸罕見了。在這(zhe)一本書(shu)里(li)，沒(mei)有(you)這(zhe)么(me)多吶喊與(yu)判斷，并不嘶聲力竭，卻處處都是娓娓道來的熱(re)愛與(yu)無奈，輕輕笑著的，略帶幽默的智慧，就(jiu)這(zhe)么(me)潺(chan)潺(chan)流(liu)淌(tang)出來，匯(hui)成了江河。
——七堇年
最有詩意的(de)低調，微(wei)言攝(she)影之(zhi)大義。
——陳漫
他的作品(pin)充滿詩性(xing)，以獨立的個性(xing)方式融(rong)入紀實攝(she)影(ying)的空間(jian)，拓寬了人文紀實的影(ying)像(xiang)領域(yu)。他拍(pai)攝(she)的場景好(hao)像(xiang)某一天我(wo)們都曾經看到過，但是卻是容易被忽略掉的，這種帶(dai)著觀念(nian)性(xing)的紀實文本，充滿了不確定性(xing)和冷靜的觀察。他是攝(she)影(ying)師嚴明。
——Thinkplus2012推薦語
內心深處(chu)的真誠，與結實的個性化語言，共同構(gou)成了嚴明作品不同尋常表達。——李媚(mei)
嚴(yan)明作品(pin)中影調的浪(lang)漫以及畫(hua)面(mian)人物之荒誕，構成了現代人生的二律背反(fan)。因此嚴(yan)明才(cai)會(hui)說(shuo)：“我愛這哭不出(chu)來的浪(lang)漫。”還有什么能比這樣的注解更有力量？——林路：《現實(shi)深處的虛無與荒誕——嚴(yan)明作品(pin)解讀》
不(bu)同(tong)于有(you)些刻(ke)意營(ying)造某種不(bu)安(an)(an)與(yu)危機的(de)(de)(de)(de)的(de)(de)(de)(de)照(zhao)片，嚴明照(zhao)片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(de)不(bu)安(an)(an)是(shi)通(tong)過相對(dui)安(an)(an)詳與(yu)穩定(ding)的(de)(de)(de)(de)形式來呈(cheng)現，而照(zhao)片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(de)荒謬也是(shi)一種源自(zi)于平(ping)淡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(de)荒謬。而人與(yu)其所處環境(jing)的(de)(de)(de)(de)關系，也是(shi)既(ji)疏離又(you)無法(fa)分離，人身處其中(zhong)，卻又(you)不(bu)屬于它。通(tong)過這種方式，他(ta)給出(chu)了(le)也許(xu)比較能夠(gou)揭(jie)示當下中(zhong)國社會的(de)(de)(de)(de)某種世(shi)事滄(cang)桑(sang)的(de)(de)(de)(de)視覺隱(yin)喻。
——顧錚(zheng)：《中國當代攝影藝(yi)術》
時代在改變，于大他十歲的攝(she)影師(shi)們(men)比(bi)，嚴明這一代攝(she)影師(shi)的生(sheng)存的環境和(he)體制已經(jing)發(fa)生(sheng)了巨大的變化。如果要堅(jian)持，那(nei)么首先將(jiang)自己放在社會的邊緣(yuan)——這是(shi)在考量他們(men)的勇氣和(he)真誠(cheng)度。嚴明做到(dao)了，并(bing)在堅(jian)持中獲得了尊嚴。他是(shi)值(zhi)得尊敬的攝(she)影師(shi)。
——谷(gu)倉當代影像(xiang)館(guan)
《大國志》
2015年11月出(chu)版圖文作品集《大國志》，由廣(guang)西師范大學(xue)出(chu)版社理想國出(chu)版。
本(ben)書是攝影(ying)家嚴(yan)明繼《我愛這(zhe)哭(ku)不(bu)出(chu)(chu)來的(de)浪(lang)(lang)漫(man)》之后的(de)第二部隨筆；同時(shi)，這(zhe)又(you)是一本(ben)制作(zuo)極為(wei)精美的(de)攝影(ying)作(zuo)品(pin)集。全(quan)書以(yi)數萬字的(de)誠摯文字，追溯(su)了(le)(le)作(zuo)者從事攝影(ying)藝術的(de)源頭，追溯(su)了(le)(le)童年(nian)記憶，點明了(le)(le)攝影(ying)的(de)關鍵和要義，同時(shi)對大國上下古(gu)典浪(lang)(lang)漫(man)的(de)消逝和文明的(de)流失(shi)發出(chu)(chu)無限感慨。在書中，他不(bu)但交代(dai)來路，并(bing)且很愿意(yi)將(jiang)尋路問道所(suo)得到的(de)，展示(shi)給(gei)在這(zhe)條路上孜孜以(yi)求的(de)年(nian)輕人。書中，嚴(yan)明提出(chu)(chu)了(le)(le)“決定(ding)性氣氛”的(de)攝影(ying)理念(nian)，引申了(le)(le)布(bu)列松“決定(ding)性瞬間(jian)”概念(nian)，把攝影(ying)的(de)要義和理論推向(xiang)一個新的(de)高度。
“《我(wo)愛(ai)這哭不出(chu)來的(de)(de)(de)浪漫》里，我(wo)講了(le)不少路(lu)上的(de)(de)(de)事情(qing)和想法，但這一本，我(wo)更(geng)多(duo)地講了(le)我(wo)的(de)(de)(de)童年。昔日齷齪也并未讓我(wo)感覺寒磣羞澀，因為那是源(yuan)頭。它讓我(wo)成了(le)怎么樣(yang)的(de)(de)(de)人，它教給我(wo)為什么事心(xin)動(dong)、關(guan)切并且執(zhi)拗，也導致我(wo)為什么人而在(zai)意、心(xin)軟和舍(she)不得。而后這些東西都會跑到我(wo)的(de)(de)(de)畫面上去，越聚(ju)越多(duo)，成為我(wo)精神的(de)(de)(de)后路(lu)，成為我(wo)的(de)(de)(de)大國。”
“雖然總是跌(die)跌(die)撞撞，盡管(guan)常常后知后覺，但(dan)我(wo)(wo)還(huan)沒有停(ting)止(zhi)過(guo)尋(xun)路(lu)和問道。我(wo)(wo)也愿意回答所(suo)有人關于路(lu)的(de)探問，方言加手(shou)勢，這(zhe)些(xie)文字就(jiu)是我(wo)(wo)最(zui)初的(de)方言，這(zhe)些(xie)圖畫就(jiu)是我(wo)(wo)一直舞動的(de)手(shou)勢。因(yin)為，我(wo)(wo)的(de)路(lu)是因(yin)為他(ta)人才得以知曉(xiao)，是路(lu)上的(de)一切給了我(wo)(wo)完(wan)整的(de)磊落。”
同(tong)(tong)時出版的，還有著名(ming)設(she)計師陸智(zhi)昌操刀全文設(she)計的《大(da)國志》同(tong)(tong)名(ming)畫冊。一時間，攝影圈為之雷(lei)動。
大國志
作者名稱 嚴明
作品時間(jian) 2015年11月
《大(da)國志》是嚴明所著的隨筆，本書于2015年(nian)11月(yue)由廣西師范大(da)學出(chu)版社出(chu)版。
我(wo)愛這哭(ku)不出來(lai)的浪漫
作者名稱 嚴明
作品時間(jian) 2014年7月1日(ri)
《一個》強力推薦，Thinkplus大聲思考演講者(zhe)心血凝結，韓(han)寒 汪(wang)涵最喜愛的(de)、中國著名攝影師嚴明(ming)首部(bu)隨筆(bi)集
我在故宮修文物
作者名稱 嚴明
作品時間 2017年1月
《我在故宮修文物》是2017年1月廣西師范(fan)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圖(tu)書(shu)，作者是蕭(xiao)寒。2018年5月31日，蕭(xiao)寒主編、綠妖撰稿、嚴明攝(she)影的...
長皺了的小孩
作者名稱 嚴明
2010 獲2010法國(guo)“才(cai)華攝(she)影基金”中國(guo)區(qu)比賽紀實類冠(guan)軍
2010 獲大理國(guo)際影(ying)會最佳新(xin)銳攝影(ying)師獎
2011 獲侯登科紀實攝影(ying)獎
2012 獲《Vista看天下》圖片大賞（2011）年度大獎(jiang)
2018 憑借《我在(zai)故宮修文物(wu)》獲第二屆京(jing)東文學(xue)獎(jiang)年度(du)傳統文化圖書獎(jiang)
北京（2014）8月(yue)3日電(唐云云)著名(ming)攝(she)影(ying)(ying)家嚴(yan)明(ming)推出首部(bu)影(ying)(ying)像隨筆集《我愛(ai)這哭不出來的浪漫(man)》。8月(yue)2日下午，在該書新書發布會上(shang)，著名(ming)導(dao)演(yan)賈樟柯、知名(ming)編劇史航也到現場助陣，與嚴(yan)明(ming)就影(ying)(ying)像的時(shi)間存在感(gan)、三峽題(ti)材(cai)、如何對待拍攝(she)對象(xiang)等(deng)展開(kai)對談。
素有“詩人(ren)攝(she)(she)影師”之稱的(de)(de)嚴(yan)明，用充滿(man)詩性與(yu)人(ren)文關懷的(de)(de)影像和文字，在(zai)書中(zhong)傾訴了自(zi)己對(dui)攝(she)(she)影的(de)(de)熱(re)愛，對(dui)生命(ming)的(de)(de)熱(re)情，展現出當下中(zhong)國社會真(zhen)(zhen)實(shi)的(de)(de)荒誕(dan)與(yu)浪(lang)漫。嚴(yan)明表示，藝術(shu)在(zai)最痛(tong)的(de)(de)地方，最需要(yao)真(zhen)(zhen)實(shi)、真(zhen)(zhen)切。“我拿起(qi)相機時，想(xiang)起(qi)了自(zi)己心中(zhong)那(nei)個懷著純(chun)真(zhen)(zhen)念頭的(de)(de)少年，而(er)我所做的(de)(de)一切，不過只(zhi)是想(xiang)去(qu)答應它(ta)、完(wan)成它(ta)。”
通過影(ying)像找到(dao)時間的(de)存(cun)留(liu)感
從30歲出頭拿起(qi)相機，如今是(shi)嚴明從事(shi)攝(she)(she)影(ying)的(de)第12個年(nian)頭。之前的(de)嚴明當(dang)過(guo)貝司手(shou)，去過(guo)唱片(pian)公司、音樂雜(za)志，也做過(guo)文字(zi)記者。當(dang)他(ta)的(de)工作與攝(she)(she)影(ying)有(you)(you)了交集，便對器材著迷，并(bing)且在攝(she)(she)影(ying)作品找(zhao)到了時間的(de)存留感(gan)。他(ta)覺(jue)得可以用(yong)影(ying)像去見證(zheng)事(shi)情(qing)，記錄一(yi)(yi)段時間的(de)心(xin)情(qing)、體驗，也通過(guo)它們找(zhao)到打量世(shi)界的(de)借口(kou)和出口(kou)。嚴明表示，自己(ji)對于攝(she)(she)影(ying)是(shi)沒有(you)(you)預設的(de)，只帶著閱歷(li)上路，尋找(zhao)與內心(xin)呼應的(de)人、事(shi)、物(wu)。“攝(she)(she)影(ying)其實(shi)就(jiu)是(shi)一(yi)(yi)種(zhong)瞬間決斷，是(shi)一(yi)(yi)種(zhong)視覺(jue)上的(de)生理本能(neng)反(fan)映。有(you)(you)時候看(kan)到一(yi)(yi)個場景(jing)，感(gan)到頭皮(pi)發麻(ma)可能(neng)就(jiu)對了。我(wo)只去拍‘我(wo)爽我(wo)愛’的(de)一(yi)(yi)切，不喜歡就(jiu)會離(li)開(kai)。”
作為(wei)電影人(ren)的賈樟柯(ke)對(dui)攝影也是情有獨(du)鐘。“我(wo)是見(jian)什么就(jiu)拍什么，目前正在準備個人(ren)的攝影展，在整理多(duo)年(nian)來(lai)拍到的大量圖(tu)片(pian)，應(ying)該會推出諸如‘紋(wen)身人(ren)’這樣的系列展。”
對于(yu)三峽題材的共通(tong)關注
在(zai)藝術創作上，嚴明(ming)和賈樟柯對(dui)于(yu)三(san)峽題材有著共通(tong)的(de)關注和喜愛。重慶(qing)是嚴明(ming)“自搞攝影(ying)以來，決定前(qian)往(wang)的(de)第(di)一個目的(de)地(di)”。他在(zai)書的(de)開篇就提及，“我(wo)常(chang)想，如果最初到達的(de)地(di)點不(bu)是重慶(qing)，而(er)是別的(de)什么地(di)方，我(wo)的(de)攝影(ying)之路(lu)會是怎(zen)樣？難以想象。”嚴明(ming)說(shuo)，在(zai)三(san)峽人身上，他感(gan)受到一種天生的(de)達觀。“他們甚至對(dui)于(yu)庫區移民(min)沒有絲(si)毫怨言，以至于(yu)當我(wo)在(zai)當地(di)五(wu)十塊錢還包三(san)餐的(de)旅(lv)館住下(xia)，對(dui)著長江吃飯(fan)的(de)時候，覺得就那樣呆著就很(hen)好，不(bu)拍照也可以了。”
賈樟柯表示(shi)，嚴明的(de)(de)(de)新書帶給他很多共鳴，讓他想起(qi)(qi)很多在路(lu)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故事，激起(qi)(qi)了他對2000年到(dao)2006年經歷的(de)(de)(de)回(hui)憶。他也(ye)曾親(qin)(qin)臨夔門，感受到(dao)“今古不(bu)分”的(de)(de)(de)錯覺，就(jiu)像在重走(zou)李白(bai)走(zou)過的(de)(de)(de)路(lu)。“三(san)峽是(shi)(shi)古典的(de)(de)(de)，也(ye)是(shi)(shi)超現(xian)實的(de)(de)(de)，有一種(zhong)復雜的(de)(de)(de)、綜合(he)的(de)(de)(de)氣息，而且是(shi)(shi)接觸人(ren)的(de)(de)(de)最(zui)好的(de)(de)(de)空間(jian)(jian)。在那里，個體生命(ming)力很強，人(ren)與人(ren)之間(jian)(jian)關系很親(qin)(qin)切，很容(rong)易(yi)就(jiu)回(hui)到(dao)過去的(de)(de)(de)、自(zi)然如山水般的(de)(de)(de)人(ren)際關系中，跟他們(men)自(zi)然地攀談起(qi)(qi)來。在船上(shang)，每個人(ren)找到(dao)讓自(zi)己最(zui)舒服的(de)(de)(de)位置，因陋就(jiu)簡(jian)地幸福起(qi)(qi)來。”
嚴明也感慨于這種“船(chuan)上(shang)的慢(man)生活”。“古人(ren)講，十年修得同船(chuan)渡，百年修得共(gong)枕眠。可見(jian)‘同船(chuan)渡’和‘共(gong)枕眠’都是古人(ren)很(hen)在(zai)意(yi)的，因為(wei)都是講緣分的。”史(shi)航則表(biao)示，在(zai)水(shui)上(shang)，人(ren)的命運被暫(zan)時定格，擁有自己的小宇(yu)宙。“這時，陌生人(ren)之間沒有利(li)益沖突(tu)，充(chong)滿善意(yi)。”
與拍攝對象不溝通
在(zai)拍(pai)攝人(ren)物(wu)對(dui)(dui)(dui)象的(de)(de)(de)時候(hou)，嚴明信奉的(de)(de)(de)是“絕不溝通(tong)”。“在(zai)他(ta)(ta)們看到我之前，已經(jing)按下了快門。讓其保留本色，不受交流、攝影(ying)師(shi)的(de)(de)(de)影(ying)響(xiang)。因為害怕他(ta)(ta)們在(zai)得知(zhi)被拍(pai)攝后，面對(dui)(dui)(dui)鏡(jing)頭不自然(ran)的(de)(de)(de)表現。”賈樟柯對(dui)(dui)(dui)此也有相似體會。他(ta)(ta)說，自己(ji)在(zai)拍(pai)紀(ji)錄片的(de)(de)(de)時候(hou)，是拒(ju)絕與對(dui)(dui)(dui)象交流的(de)(de)(de)。那(nei)時候(hou)，談話(hua)已經(jing)不重要了，人(ren)的(de)(de)(de)狀態是一目了然(ran)的(de)(de)(de)。
尋找靈感的“轉世靈童”
談及(ji)嚴明的(de)(de)(de)(de)攝(she)影(ying)(ying)作品，賈樟柯(ke)認(ren)為最主要是詩(shi)意。而(er)且這種詩(shi)意不是捕捉(zhuo)到的(de)(de)(de)(de)，是創造出的(de)(de)(de)(de)。“只有心中滿(man)懷詩(shi)意，才(cai)能找(zhao)到外化(hua)。嚴明有超越他(ta)人的(de)(de)(de)(de)情感(gan)、學養、美術審美，他(ta)的(de)(de)(de)(de)攝(she)影(ying)(ying)只是在(zai)尋找(zhao)靈感(gan)的(de)(de)(de)(de)‘轉世靈童’，將它(ta)們(men)變成(cheng)膠(jiao)片(pian)。他(ta)不是去記(ji)錄，而(er)是去深刻地(di)創造。”而(er)對于(yu)嚴明本人，賈樟柯(ke)則評(ping)價(jia)為“心里有勁，內心強大(da)”。“他(ta)不懼怕外面的(de)(de)(de)(de)世界，接觸(chu)能夠去感(gan)受、理解，獲得豐(feng)富，也尋找(zhao)到詩(shi)意。”
史航對于嚴明攝影做了如下評價(jia)：“他不是(shi)(shi)(shi)往前湊，而(er)(er)是(shi)(shi)(shi)往回(hui)跑。看他拍的《朝天(tian)門(men)碼頭(tou)貴婦(fu)》，能(neng)感受到比薩斜(xie)塔般的傾斜(xie)感。嚴明沒有拉近鏡頭(tou)，而(er)(er)是(shi)(shi)(shi)留下很大的空間，仿佛(fo)這樣才能(neng)容納下貴婦(fu)的氣(qi)場。不把臉湊上(shang)去，是(shi)(shi)(shi)一種留白的詩意，所以(yi)嚴明的作品不是(shi)(shi)(shi)發現，而(er)(er)是(shi)(shi)(shi)發明。”
鳳凰文化訊（徐鵬遠報(bao)道）2015年11月18日，攝影(ying)師嚴(yan)明攜新(xin)書《大國志》做客理想國沙龍，與(yu)葉錦添共話攝影(ying)美(mei)學與(yu)人生(sheng)美(mei)學。
《大國志》是嚴明(ming)繼《我愛(ai)這哭(ku)不出來的(de)浪漫(man)》之后(hou)的(de)第(di)二部作(zuo)品，分影集和圖(tu)文(wen)書兩種形式。圖(tu)文(wen)書除了收錄百(bai)余幅攝影代表作(zuo)品，還(huan)用(yong)數萬文(wen)字追(zhui)溯了照片背后(hou)的(de)一些(xie)故事。
嚴明說(shuo)自己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書雖然(ran)叫《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志》，但是(shi)可能是(shi)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背(bei)影，也許是(shi)大(da)(da)(da)家在一起，回想它曾經(jing)(jing)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樣(yang)子。關(guan)于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，他關(guan)注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是(shi)歷史文化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東(dong)西，經(jing)(jing)濟發展(zhan)背(bei)后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殘敗、消退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迅速(su)遠(yuan)遠(yuan)出(chu)乎人(ren)們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意料，他想把(ba)那些美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東(dong)西、智慧浪漫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東(dong)西留(liu)下。所以《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志》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英文名取作(zuo)(zuo)“Country Of Ambition”，實際上是(shi)野心(xin)之國(guo)(guo)(guo)(guo)，作(zuo)(zuo)品中很多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拍攝場景已經(jing)(jing)消失了(le)，在這些碎片中看到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是(shi)若隱若現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個大(da)(da)(da)國(guo)(guo)(guo)(guo)曾經(jing)(ji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樣(yang)子。
不過他(ta)并不喜歡主題先行，他(ta)一向認為所有(you)(you)的(de)(de)照片(pian)(pian)是它(ta)們(men)各(ge)自本身，不屬于某一個另外(wai)的(de)(de)名(ming)字(zi)，或(huo)者每張照片(pian)(pian)都不應該有(you)(you)名(ming)字(zi)，書(shu)名(ming)只是一個代號。在他(ta)看來(lai)，所有(you)(you)悲愴的(de)(de)故事都是時間的(de)(de)故事，最(zui)浩(hao)大的(de)(de)成本其實都是時間成本。
因(yin)電影(ying)美術而(er)著名的(de)(de)(de)葉(xie)(xie)錦添(tian)，其實也從很(hen)(hen)早就開始從事(shi)攝(she)影(ying)藝(yi)術。他說小(xiao)時候(hou)哥哥很(hen)(hen)會(hui)拍照(zhao)片，而(er)且有(you)很(hen)(hen)多女(nv)朋友，這(zhe)(zhe)讓(rang)他很(hen)(hen)羨慕。他與嚴明的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次(ci)對談，是二(er)人第一(yi)次(ci)見面，但他對嚴明的(de)(de)(de)作(zuo)品卻并(bing)不陌生，并(bing)且一(yi)直很(hen)(hen)欣賞很(hen)(hen)喜歡。葉(xie)(xie)錦添(tian)說：“我(wo)(wo)(wo)們(men)為什么喜歡攝(she)影(ying)，因(yin)為攝(she)影(ying)師交流的(de)(de)(de)方(fang)法(fa)很(hen)(hen)自(zi)我(wo)(wo)(wo)，用真的(de)(de)(de)感覺(jue)拍東西，所以很(hen)(hen)舒服。”而(er)嚴明的(de)(de)(de)作(zuo)品剛好符(fu)合(he)葉(xie)(xie)錦添(tian)的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一(yi)標(biao)準：“藝(yi)術家都(dou)要(yao)拍自(zi)己，我(wo)(wo)(wo)看(kan)到(dao)他拍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時候(hou)，我(wo)(wo)(wo)發(fa)現(xian)這(zhe)(zhe)是一(yi)個(ge)干凈的(de)(de)(de)人，我(wo)(wo)(wo)覺(jue)得這(zhe)(zhe)個(ge)很(hen)(hen)重要(yao)，干凈的(de)(de)(de)人會(hui)帶出干凈的(de)(de)(de)能量，當我(wo)(wo)(wo)們(men)看(kan)它的(de)(de)(de)時候(hou)，我(wo)(wo)(wo)們(men)好像(xiang)死(si)過一(yi)遍(bian)一(yi)樣。”
2015年11月22日，“詩人攝影師”嚴(yan)明攜新書《大國志》來到(dao)長沙，與著名主持人汪(wang)涵對談(tan)。
對談(tan)實錄見理想國官方(fang)微信：嚴明·汪涵:要走(zou)的(de)路(lu)與來時的(de)路(lu)有(you)關(guan)
嚴(yan)明(ming)：黑(hei)白寒暑之間(jian)，我真(zhen)的動(dong)用了靈魂
（《瀟湘(xiang)晨報》采訪(fang)節選）
嚴明的(de)名片，如他的(de)黑白照片一般干凈(jing)，白底黑字(zi)，只寫著他“自己(ji)”，繁體(ti)的(de)“嚴明”二字(zi)下是純粹(cui)的(de)空白。
他說(shuo)，這讓(rang)他倍(bei)感奇(qi)妙，“從眾(zhong)”的生活(huo)(huo)變(bian)為(wei)“從己”，原先的同事協作、行業經(jing)驗、個人(ren)脾氣(qi)都(dou)(dou)不好(hao)使了，都(dou)(dou)消失了，第一(yi)(yi)次如此近距離地跟自己生活(huo)(huo)在一(yi)(yi)起。
“脫掉(diao)了種種外殼，低(di)頭看看自(zi)己尚有一(yi)些天真還在(zai)，甚(shen)好，今后就要過與它相守的日子。”
然(ran)而(er)(er)，離開體制，最(zui)立竿見影(ying)的難為就是(shi)錢，他常與幾個(ge)朋(peng)友聯手，一起“干票(piao)大的”，車費(fei)、住宿(su)、吃飯合伙，因為省(sheng)錢，而(er)(er)一個(ge)人是(shi)拍不起的。
為錢所(suo)困的他，也(ye)曾惡狠(hen)狠(hen)地抱怨上帝(di)，“最不負責的事之一就是(shi)讓人有靈魂但又不能(neng)脫離(li)肉(rou)體，肉(rou)體需要吃飯獲得熱(re)量、能(neng)量，每天還要吃上三(san)次，真是(shi)不嫌繁瑣。”
他自問，對(dui)于(yu)攝影，如(ru)果不(bu)做“體制內的熟練工(gong)”，會不(bu)會來到“體制外的生意場”？如(ru)何讓對(dui)攝影的熱愛，和依靠它謀生兩件事很好地共存(cun)下來？
他自己的回答是，我(wo)可能不是一個“活”得(de)很(hen)好(hao)的人，但我(wo)想了吃飽飯應該(gai)做(zuo)什么的問(wen)題。如何寫好(hao)一個“愛”字，比(bi)“活著”和(he)“生意”都要難和(he)緊(jin)迫。
“因為，我(wo)清(qing)楚什么可以變賣，什么我(wo)始終(zhong)不舍得(de)。”
現(xian)在(zai)，做自由攝影，可(ke)以基本解決生活問題嗎？嚴(yan)明說，“暫時(shi)還可(ke)以，每年賣些照片，現(xian)在(zai)又出了新書，但未來(lai)卻(que)說不(bu)清楚。”
殊(shu)不知，當我(wo)問出(chu)這個問題時，他(ta)卻在書里嘀咕(gu)：“為什么(me)總有人跟我(wo)討論能(neng)不能(neng)吃飽飯的問題，怎么(me)沒有人跟我(wo)探討吃飽飯后應該(gai)干什么(me)的問題？”
想傳遞一(yi)種安慰給(gei)每個大國小民
既(ji)然無(wu)人討論，干(gan)脆埋頭自己做(zuo)。
重慶、河南、甘肅、陜西、內蒙古……他(ta)帶著相機，穿越大半個中國。
抗拒(ju)命題(ti)作文(wen)的他，珍(zhen)惜每一個“頭皮發(fa)麻(ma)”、“眼睛(jing)一亮(liang)”的瞬間(jian)，它會說(shuo)話(hua)，會告訴(su)你，引誘你，讓你的心狂跳，手顫抖，“當(dang)情緒(xu)積累(lei)到一定濃(nong)度，直覺會告訴(su)你該掏相機了！”
幾年前，一個冬天(tian)的(de)(de)傍晚，嚴明(ming)在河(he)南的(de)(de)雪夜(ye)，偶遇無頭(tou)將軍石像(xiang)的(de)(de)剎(cha)那，陡然一驚，幾乎不敢與它對視，身體姿態(tai)動作(zuo)還在，卻偏偏掉(diao)了腦袋，它肩頭(tou)剛(gang)落下(xia)了一層(ceng)白(bai)雪，像(xiang)正上方(fang)有月光灑下(xia)，也像(xiang)舞臺上打(da)下(xia)的(de)(de)一道追光，恰凸顯出了它肩脖上空(kong)無一物(wu)，著實(shi)是一片精神的(de)(de)空(kong)白(bai)，“我好(hao)像(xiang)成了惡的(de)(de)人類的(de)(de)代表，被捉(zhuo)回來接受指證”。
“無頭將(jiang)軍”被(bei)拍(pai)進了嚴明的(de)相(xiang)機(ji)里，又印在了《大(da)國志》的(de)封面，將(jiang)軍雙(shuang)手(shou)作(zuo)揖，屹立于風(feng)雪中。莫非，嚴明想用這(zhe)種方式，讓每一個人都站在將(jiang)軍面前(qian)，接受這(zhe)場遲來的(de)指證？
或許(xu)(xu)，我們可以在書名里(li)找到(dao)些許(xu)(xu)蹤跡，細心的人會發現(xian)，《大國(guo)志(zhi)》中文書名下，悄(qiao)悄(qiao)寫下一行CountryofAmbition，翻譯成中文即雄心之(zhi)國(guo)。
為何(he)中(zhong)英文名會不一樣？嚴明低頭一笑，“其(qi)實，這是(shi)我文化復興(xing)的愿(yuan)望！”
經(jing)濟發展的(de)(de)熱潮(chao)背后，傳(chuan)統的(de)(de)人(ren)文(wen)環境早已(yi)顯(xian)現了(le)孤寂、落寞(mo)的(de)(de)狀態，并且越來越不能被(bei)人(ren)們(men)在意和(he)重視。實(shi)利主(zhu)義碾壓過的(de)(de)地(di)方，寸草難生。這些“中(zhong)式”景象(xiang)的(de)(de)遺存，顯(xian)示了(le)我(wo)(wo)們(men)文(wen)化基因的(de)(de)流(liu)逝(shi)，而(er)那(nei)曾是(shi)我(wo)(wo)們(men)生存的(de)(de)精(jing)神依(yi)據(ju)。
“黑白寒(han)暑之間(jian)，我(wo)真(zhen)的動用(yong)了靈魂；天(tian)真(zhen)地用(yong)詩意去對抗實用(yong)。”
“在這(zhe)個變與(yu)不變的故(gu)事中，我想(xiang)傳遞一種安慰，給(gei)也在流逝的你。給(gei)每一個大(da)國(guo)小(xiao)民(min)。”
過(guo)去五六(liu)年里，每見嚴(yan)明，都是(shi)一(yi)副從南方來的(de)裝束：黑色T恤，中(zhong)褲剛(gang)剛(gang)過(guo)膝蓋(gai)，一(yi)雙“洞(dong)洞(dong)鞋”踢(ti)踏出聲，斜挎(kua)的(de)運動包里常常塞著祿萊雙反(fan)相機。這(zhe)些年，包里又多了(le)一(yi)把布(bu)魯(lu)斯口琴(qin)。
他(ta)依戀北(bei)方。有一年離開北(bei)方時，他(ta)坐在山崖上，對(dui)著散落在黃土與(yu)枯木之間的村(cun)莊，吹(chui)奏了一曲《送(song)別》。
連(lian)續(xu)五六年，他都像只遷(qian)徙(xi)的候(hou)鳥，一攢夠膠卷和(he)盤纏，就(jiu)往北(bei)飛，落在那(nei)(nei)些無名(ming)的鄉村荒野，在那(nei)(nei)里安靜(jing)地(di)等(deng)待倏忽而逝的意義(yi)(yi)——“那(nei)(nei)么多的精(jing)彩(cai)意義(yi)(yi)散落，等(deng)我去(qu)感(gan)知，我總要把我的心一次次運過(guo)去(qu)。”
拈花細嗅(xiu)的大叔，下班的米妮，豬小姐在樹上(shang)，夔(kui)門的猴(hou)子，便溺的馬……在取景框里糅進(jin)荒誕、憂傷和嚴明特有(you)的灰色(se)幽(you)默，這些魔幻現實主義的畫(hua)面，拼合成他鏡頭里的馬孔多，他將其命(ming)名(ming)為“大國志”。
日光灼烈(lie)的天氣，是(shi)不(bu)適合拍照的。嚴明(ming)每次出門(men)拍片見著(zhu)晴好天，就狠狠甩一句：“白花花的！”若是(shi)有點霧，那(nei)才是(shi)最(zui)好的氣氛。于是(shi)，整個夏(xia)天都成了(le)他和(he)兒子(zi)共同的暑假。
南方暑假的(de)陽臺上，有他種下的(de)喇叭花和(he)四季豆，那是(shi)他從冬天的(de)北方采摘(zhai)回來的(de)，“這讓我在(zai)整個春夏可(ke)(ke)以一直看(kan)到北方的(de)樣子(zi)，可(ke)(ke)以看(kan)到我不在(zai)的(de)時候它們的(de)季節。”
這一(yi)年，嚴明把自己和陽臺上的(de)植(zhi)物關在一(yi)起，任朋(peng)友電話(hua)呼叫，都(dou)(dou)不理會。朋(peng)友開始擔(dan)心他自閉。直(zhi)到最近十(shi)萬字書稿——《我愛這哭不出來(lai)的(de)浪漫》面世，朋(peng)友才舒口氣：“嚴明說(shuo)：我們都(dou)(dou)是(shi)(shi)基(ji)因的(de)俘虜、體制(zhi)的(de)敗將(jiang)，最終也都(dou)(dou)不是(shi)(shi)時(shi)間的(de)對手(shou)。所以一(yi)切都(dou)(dou)只是(shi)(shi)時(shi)間問題啊！”
2010年初，嚴明(ming)辭去9年的報社工作(zuo)(zuo)時(shi)，妻子陳(chen)雪也(ye)辭去待遇(yu)優厚的工作(zuo)(zuo)。家中兒子剛入小學。嚴明(ming)對辭職的解釋是(shi)：“破釜(fu)沉舟(zhou)。”像蕭瑟風沙中的俠客，頭也(ye)不回地說：“我要去實現理(li)想了。”
之前，他已經(jing)開(kai)始了為自己(ji)的拍(pai)攝(she)。自2008年，他一次(ci)次(ci)往返(fan)于廣州(zhou)和三峽(xia)之間。每次(ci)拍(pai)攝(she)歸來，都(dou)被報社(she)年輕攝(she)影師團團圍繞(rao)，他們欽慕他時常“開(kai)溜”去尋找“意義(yi)”拍(pai)攝(she)。
夏(xia)天，眼中閃著光的年輕人(ren)，興(xing)奮地跟隨他(ta)把報社灰塵斗亂的暗房打(da)掃干凈，他(ta)們(men)從(cong)此有(you)了(le)(le)自(zi)己的“夢工(gong)廠”。在10平米的小(xiao)黑屋(wu)里，聊著新聞之外(wai)的藝術創作，定影、顯影，興(xing)起時(shi)抄起吉他(ta)彈(dan)唱(chang)一(yi)曲。屋(wu)外(wai)，數(shu)碼(ma)新科(ke)技大潮早已吞噬了(le)(le)手工(gong)機械。
嚴明也曾渴望一臺(tai)數碼相(xiang)(xiang)機。那時他是報社娛樂(le)記者，那些印在(zai)紙上的八(ba)卦娛樂(le)帶(dai)來的成就感越來越淡。與攝影(ying)部同事接(jie)觸，讓他對相(xiang)(xiang)機有了興(xing)趣(qu)。
他(ta)買了一臺(tai)數碼(ma)卡片(pian)相機，開始邊(bian)拍邊(bian)學，迅速發(fa)現相機滿(man)足了他(ta)對世界(jie)的(de)好奇。每天坐公交車上下班變(bian)成了走路，“瘋狂掃(sao)街(jie)”。迷戀布列松的(de)“決定性瞬間(jian)”之外(wai)，他(ta)的(de)照片(pian)有(you)令(ling)人(ren)失笑的(de)趣味(wei)。報(bao)社把他(ta)的(de)“掃(sao)街(jie)”照片(pian)刊發(fa)出(chu)來(lai)，命名為“一個(ge)文字記者(zhe)的(de)街(jie)頭觀察”，他(ta)發(fa)現“照片(pian)竟然還可以(yi)分享(xiang)和(he)留(liu)存”。
“八卦(gua)之外原來(lai)還有數(shu)不(bu)清(qing)的(de)卦(gua)象，我預感到這可能是我的(de)一個出口(kou)，它(ta)好像(xiang)就(jiu)是我的(de)那(nei)一卦(gua)。”他(ta)索性“棄(qi)筆從影(ying)”，轉當攝影(ying)記者。
新聞帶來了訓練，很(hen)快也(ye)成(cheng)為他的(de)(de)(de)枷(jia)鎖。2003年，他捏著一萬多的(de)(de)(de)工資單，走在天(tian)橋上時，也(ye)曾有過(guo)衣食(shi)無憂的(de)(de)(de)優越感(gan)，但每(mei)當投(tou)身于無盡的(de)(de)(de)活(huo)動、會(hui)議、圖(tu)片故事……另一種束縛(fu)隨之而來。掙扎的(de)(de)(de)結果是，雙腿(tui)情不自禁要邁向心馳神往的(de)(de)(de)地方——自己的(de)(de)(de)碼頭。
2009年夏天，第一場個人展“我的(de)(de)(de)碼頭”開幕。即便在(zai)(zai)這(zhe)種場合，嚴明(ming)依舊不善言辭(ci)，討厭交際，只在(zai)(zai)無聲時突然冒出一兩(liang)句語(yu)不驚人死不休的(de)(de)(de)幽默之(zhi)語(yu)，引來(lai)一片哄笑，他卻沉浸在(zai)(zai)自己的(de)(de)(de)世界(jie)里。除了報社(she)旁邊(bian)10塊錢(qian)的(de)(de)(de)雞(ji)蛋炒刀削(xue)面，大多數觥籌場合他都(dou)拒(ju)絕(jue)。
火車(che)是他穿梭南北的主要交(jiao)通(tong)工(gong)具(ju)。讀初一(yi)時，嚴(yan)(yan)明腳踝患(huan)骨髓(sui)炎(yan)，隨(sui)父親(qin)到(dao)山(shan)西稷山(shan)縣(xian)求醫(yi)。父親(qin)背著他日夜(ye)兼程，那對他和(he)父親(qin)來(lai)說都是第一(yi)次出遠門。每到(dao)一(yi)地(di)，父親(qin)安頓好嚴(yan)(yan)明，就(jiu)會(hui)焦(jiao)慮地(di)去問(wen)詢車(che)次、吃住(zhu)。“看著他忙(mang)碌而緊張的樣(yang)子，我第一(yi)次感(gan)覺到(dao)出門是一(yi)件很艱難的事。”
火車(che)站轉車(che)留宿。因為(wei)沒錢，父(fu)(fu)子(zi)倆要在站里過夜(ye)。父(fu)(fu)親(qin)進出(chu)查看(kan)，再背起嚴明(ming)到母(mu)嬰候車(che)室，鋪開小(xiao)席，父(fu)(fu)子(zi)倆枕著(zhu)行李睡一(yi)夜(ye)。早晨被耳邊的腳步聲踩醒，父(fu)(fu)親(qin)恐慌地(di)查看(kan)行李，收拾鋪蓋，背上(shang)他繼續趕車(che)。“我又一(yi)次(ci)感覺到出(chu)門的不易，這次(ci)分明(ming)是狼狽(bei)。”
時隔兩代人，有(you)一次兒(er)子看到(dao)火(huo)車興奮地在(zai)電話里(li)喊：“爸(ba)爸(ba)爸(ba)爸(ba)，火(huo)車來(lai)了(le)，正在(zai)開過來(lai)，還有(you)50米……40米……”嚴明意識到(dao)：“生存(cun)的全部(bu)秘密就在(zai)于無所畏懼。
現在他每(mei)年出(chu)門四五次(ci)，每(mei)次(ci)在路(lu)上月(yue)余，以為自己已經(jing)練得“無所(suo)畏懼”，但面對家人，“我怎么又怕(pa)了。”
《火車上的(de)(de)不高(gao)興(xing)女孩(hai)》和《我的(de)(de)父親和兒子》兩張照(zhao)(zhao)(zhao)片里都(dou)是嚴明(ming)怕與不怕的(de)(de)情(qing)緒。他(ta)沒(mei)有在(zai)自己的(de)(de)照(zhao)(zhao)(zhao)片里出現(xian)，但照(zhao)(zhao)(zhao)片里卻都(dou)是他(ta)自己。
與(yu)所有外在身份說再見(jian)，他把自己(ji)2010年前的簡歷清零。“我想看(kan)看(kan)自己(ji)什么都不是之后，究(jiu)竟會是什么。”不出4年，嚴明就能通過鏡頭，發現人(ren)群中那(nei)個能被一眼認出來的自己(ji)。
這樣的(de)拍攝持續幾年后(hou)，他漸(jian)(jian)漸(jian)(jian)發現，當初那個讓他“說走就走”的(de)理想，就是(shi)通(tong)過攝影找(zhao)到自己，這個“自己”正通(tong)過照(zhao)片與(yu)欣(xin)賞照(zhao)片的(de)人產生著強烈共鳴。
一(yi)位化工廠業務員收藏了嚴(yan)明的(de)《趕(gan)豬人》。到處出差，陪人喝酒應酬(chou)是(shi)他(ta)的(de)主要工作內容，他(ta)不(bu)喜歡這項工作，但卻迫于生計(ji)。“那個在一(yi)片泥濘中(zhong)趕(gan)豬的(de)人就是(shi)我自己。”另(ling)一(yi)位被拍攝者，看(kan)到照片的(de)最(zui)初(chu)總覺(jue)(jue)得那不(bu)是(shi)自己，有一(yi)天突然覺(jue)(jue)得那是(shi)住在她心里的(de)另(ling)一(yi)個自己。
攝影這(zhe)件事降臨在嚴明身上，至少晚了(le)10年。
10年前(qian)，嚴明還是南方搖滾圈(quan)長發飄飄的(de)樂手。白天在音樂雜(za)志(zhi)寫樂評，晚上跟著(zhu)王磊在酒吧駐場演(yan)出，偶爾也(ye)站上舞(wu)臺為還是新人的(de)陳(chen)奕迅、盧巧音伴奏。
這(zhe)都(dou)源于考上大(da)學(xue)時，父親送的(de)一(yi)把木吉(ji)他。大(da)學(xue)畢業后，他是安徽淮(huai)南一(yi)名鄉(xiang)村(cun)教師(shi)(shi)，那是當(dang)了一(yi)輩(bei)子(zi)教師(shi)(shi)的(de)父親的(de)夙愿(yuan)。但(dan)他卻(que)深愛音樂(le)，苦練琴(qin)技。在沒(mei)有互聯網的(de)90年代，辭去(qu)被認為可以安穩(wen)一(yi)生的(de)教師(shi)(shi)工作，北上又南下，拜(bai)師(shi)(shi)學(xue)琴(qin)。在師(shi)(shi)傅家中打地(di)鋪，包攬(lan)所(suo)有家務活。
有(you)一天(tian)，他(ta)(ta)發現苦學10年(nian)的(de)音樂并沒有(you)眷顧他(ta)(ta)，那些(xie)諳熟互聯網技術(shu)的(de)年(nian)輕人三四年(nian)就走完了他(ta)(ta)10年(nian)的(de)路(lu)，他(ta)(ta)決定掛(gua)靴。葫蘆絲、口琴、架子鼓、貝斯……被他(ta)(ta)一股腦(nao)打包扔(reng)進了床(chuang)底。他(ta)(ta)去報社賺錢養家了。
直到兒子嚴亨慢慢長大，從(cong)床(chuang)底下(xia)把那些家(jia)什都翻出來玩耍(shua)，擋不住的好奇心(xin)和天賦讓嚴明決定：不怕兒子結(jie)識音樂。
他一件件給(gei)嚴(yan)(yan)亨演(yan)示。嚴(yan)(yan)亨也(ye)耳(er)濡目染(ran)了家中(zhong)的(de)自(zi)由氛圍(wei)，問母(mu)親：“要(yao)(yao)是有一天(tian)，我(wo)也(ye)不(bu)幸要(yao)(yao)每天(tian)上下(xia)班(ban)怎么辦？”9歲(sui)的(de)嚴(yan)(yan)亨認定(ding)自(zi)己是要(yao)(yao)搞藝術，而(er)不(bu)是朝九(jiu)晚五的(de)。
嚴(yan)明每次外出拍攝，時間雖久，兒子(zi)也從不(bu)給他打(da)電話，“不(bu)能打(da)擾他的(de)趕(gan)路和創(chuang)作(zuo)。”待到回家(jia)，嚴(yan)明給家(jia)中(zhong)打(da)電話，嚴(yan)亨(heng)總是(shi)頂著個毛茸(rong)茸(rong)的(de)圓腦袋，蹦跳(tiao)著下(xia)樓來迎他，嚴(yan)明知(zhi)道該給兒子(zi)理發(fa)了(le)。陳雪則笑意盈(ying)盈(ying)：“歡迎回家(jia)！”
10年(nian)前(qian)的(de)嚴明沒有這(zhe)么(me)柔軟(ruan)。還是(shi)娛樂記者時，嚴明受邀到(dao)深圳參加張(zhang)楚的(de)演唱(chang)會。現場，張(zhang)楚被(bei)要求與酒吧老板合唱(chang)《朋友》。嚴明擠(ji)到(dao)臺前(qian)，指著張(zhang)楚喊：“你是(shi)張(zhang)楚，你為什么(me)要跟他唱(chang)？”
他當然有(you)機會(hui)獲(huo)得世俗的(de)體(ti)面(mian)生活(huo)。好幾個帶“總”字的(de)職位(wei)找到他，他都一(yi)一(yi)婉拒：“我還有(you)自己的(de)事要去實現。”他的(de)理論是：“錢的(de)話，大家(jia)都能聽懂；靈魂的(de)話，就不一(yi)定了。”
人物(wu)周(zhou)刊：你的《大國(guo)志》會一(yi)直(zhi)拍下(xia)去嗎？會一(yi)直(zhi)統攝(she)你以后的拍攝(she)生涯嗎？從《我的碼頭(tou)》到《大國(guo)志》僅僅是(shi)將自(zi)己放(fang)置(zhi)到一(yi)個大場景中去嗎？
嚴明：在(zai)攝影這(zhe)個(ge)行當中，宣布(bu)某(mou)(mou)個(ge)“專(zhuan)題(ti)”完(wan)結(jie)其(qi)實是(shi)件令人感到(dao)(dao)艱難(nan)和(he)虛弱的(de)(de)(de)事，“大功(gong)告成”不(bu)是(shi)那么容(rong)(rong)易說出口。我還有繼續的(de)(de)(de)欲望，希望能做到(dao)(dao)某(mou)(mou)個(ge)層面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更加完(wan)備。從《我的(de)(de)(de)碼頭》到(dao)(dao)《大國志》，是(shi)從最初的(de)(de)(de)懷著(zhu)攻城(cheng)拔寨的(de)(de)(de)雄心(xin)轉戰江(jiang)湖(hu)，再到(dao)(dao)試(shi)圖回歸到(dao)(dao)內心(xin)，耐心(xin)體察我自(zi)己關心(xin)和(he)關注的(de)(de)(de)我們(men)的(de)(de)(de)歷(li)史(shi)文化及(ji)藝術的(de)(de)(de)失落，這(zhe)是(shi)一種漸變(bian)，是(shi)多方尋找和(he)碰撞后(hou)的(de)(de)(de)著(zhu)落點。我一直(zhi)認為(wei)我們(men)生活(huo)的(de)(de)(de)地(di)(di)方滿地(di)(di)都是(shi)意義、遍地(di)(di)都有問(wen)題(ti)，有問(wen)題(ti)就有藝術。發現和(he)完(wan)成藝術創(chuang)作可(ke)能是(shi)隨時隨地(di)(di)的(de)(de)(de)，不(bu)應該被地(di)(di)域框(kuang)定。聽(ting)從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內心(xin)，倒是(shi)必須的(de)(de)(de)，我們(men)的(de)(de)(de)心(xin)應該是(shi)自(zi)由(you)的(de)(de)(de)，輕松(song)、純粹才(cai)容(rong)(rong)易去沖擊極(ji)限。
人物周(zhou)刊：在(zai)攝影(ying)之前，你做音樂練琴也(ye)有10年，但最后發現(xian)年輕人依靠互聯網技(ji)術三四(si)年就能(neng)達到你10年苦練的成果。如今，你堅持膠片、黑白、行走……也(ye)幾乎(hu)是最原(yuan)始的拍攝方式，會不會擔心有一天新技(ji)術再次顛覆(fu)了你的這番執著(zhu)？
嚴(yan)明：從(cong)表(biao)達的(de)載(zai)體方面講(jiang)，確實有(you)這(zhe)(zhe)個擔(dan)心。就像音(yin)樂一樣(yang)，它跟承載(zai)媒(mei)介、技(ji)(ji)術(shu)技(ji)(ji)巧(qiao)都有(you)直接關系，每一次(ci)新的(de)制(zhi)作和(he)播放(fang)技(ji)(ji)術(shu)的(de)出現不(bu)僅改變了大眾的(de)音(yin)樂生活，也(ye)嚴(yan)重(zhong)沖擊了生產制(zhi)作行業的(de)生態。攝影(ying)(ying)也(ye)一樣(yang)，所以(yi)攝影(ying)(ying)師也(ye)需要在大時代中思考如何應變。我做這(zhe)(zhe)本(ben)書(shu)，其實也(ye)是(shi)開辟(pi)了另一種表(biao)達的(de)方式。不(bu)過從(cong)創作的(de)角度來講(jiang)，藝術(shu)家對世界的(de)觀察體會是(shi)不(bu)變的(de)，不(bu)管(guan)什么樣(yang)的(de)載(zai)體出現，上面刻錄的(de)，還是(shi)我們(men)對這(zhe)(zhe)個世界的(de)愛(ai)與嘆息。
人物周刊：你說(shuo)“拍照(zhao)就是在拍自(zi)己(ji)”，這些(xie)年，你對自(zi)己(ji)的(de)了解(jie)是通(tong)過(guo)攝影一(yi)步(bu)步(bu)加(jia)深(shen)的(de)，還(huan)是一(yi)開始就清楚自(zi)己(ji)要什么？
嚴明：是通(tong)過(guo)攝影對(dui)(dui)自(zi)己的了解一(yi)步(bu)步(bu)加深的。離開(kai)了傳統體(ti)制，是我(wo)(wo)需(xu)要更多的時間(jian)和行動(dong)空(kong)間(jian)，其(qi)實(shi)也就(jiu)投入到(dao)了另一(yi)個(ge)生(sheng)態叢林，需(xu)要面對(dui)(dui)的問題都還在，大同小(xiao)異。只(zhi)不過(guo)這(zhe)是一(yi)個(ge)“從眾”到(dao)“從己”的過(guo)程，當我(wo)(wo)發現終于可以真實(shi)地“跟(gen)自(zi)己生(sheng)活在一(yi)起”時，我(wo)(wo)認(ren)為這(zhe)是我(wo)(wo)創作的必須，這(zhe)是珍貴的，我(wo)(wo)應該用這(zhe)種(zhong)身心(xin)合(he)作的方式抵達心(xin)中的彼岸(an)。
人物周(zhou)刊：你(ni)是(shi)如何找到最適(shi)合你(ni)自己(ji)的表達風格的？你(ni)曾經也(ye)用徠卡(ka)瘋狂掃街，數碼(ma)、彩色(se)等一(yi)定都有(you)過嘗試，如何一(yi)步(bu)步(bu)發展(zhan)到讓(rang)人一(yi)看(kan)到你(ni)的作品(pin)就能認出你(ni)來的？
嚴明(ming)：先按自(zi)己(ji)(ji)的(de)(de)興趣大量地(di)拍(pai)，然后找到自(zi)己(ji)(ji)真(zhen)正喜歡(huan)和擅長(chang)的(de)(de)。隨之而來的(de)(de)會是“語(yu)言(yan)”與自(zi)己(ji)(ji)關(guan)注(zhu)點的(de)(de)契合問(wen)題(ti)，這應該就是被稱作風格(ge)的(de)(de)東西(xi)，它自(zi)然而然地(di)給(gei)觀眾(zhong)提供(gong)了一種辨識度。不過(guo)，這是觀眾(zhong)說了算的(de)(de)問(wen)題(ti)。有人(ren)說：風格(ge)是一個藝(yi)術家的(de)(de)背影，他自(zi)己(ji)(ji)看不到。
人物周刊(kan)：“愛”與(yu)“謀生(sheng)(sheng)”常像愛情與(yu)婚姻一樣難以共存(cun)長久，對于攝(she)(she)影，如(ru)果不(bu)(bu)做(zuo)“體制(zhi)內(nei)的熟(shu)練工”，會不(bu)(bu)會變成“體制(zhi)外(wai)的生(sheng)(sheng)意場”，如(ru)何讓對攝(she)(she)影的熱愛和依(yi)靠它(ta)謀生(sheng)(sheng)兩件事很好地共存(cun)下來？
嚴明(ming)：“活(huo)著”和“相愛”，本來(lai)不(bu)應該(gai)作(zuo)為(wei)那(nei)么切近的(de)兩方面擺在一起，很多事都(dou)(dou)需要我(wo)們吃(chi)飽飯才能去做(zuo)。我(wo)可(ke)能不(bu)是一個“活(huo)”得(de)(de)很好(hao)(hao)的(de)人，但(dan)我(wo)試圖想了吃(chi)飽飯應該(gai)做(zuo)什(shen)么的(de)問題。如何(he)寫(xie)好(hao)(hao)一個“愛”字，比“活(huo)著”和“生意”都(dou)(dou)要難和急(ji)迫。做(zuo)得(de)(de)夠(gou)好(hao)(hao)，才是讓(rang)我(wo)感(gan)受(shou)到活(huo)得(de)(de)好(hao)(hao)的(de)依據(ju)。
人(ren)物周刊：你的拍攝方式(shi)像不像修行(xing)悟(wu)道途中(zhong)的苦行(xing)僧？有(you)人(ren)說你是哲(zhe)學攝影，你這么認為嗎？
嚴明(ming)(ming)：不完全是(shi)(shi)(shi)，其實也沒(mei)有那么(me)苦，現有的各種(zhong)(zhong)條件(jian)可以被(bei)盡(jin)量好地服務(wu)于創作。我一(yi)(yi)向認(ren)為(wei)攝影不應該被(bei)簡單看作是(shi)(shi)(shi)“在路上”，吃苦終歸不是(shi)(shi)(shi)目的，苦行也不值得標榜的，內心的摸爬滾打(da)才是(shi)(shi)(shi)真正的旅途。陀(tuo)思妥(tuo)耶夫斯基(ji)說(shuo)：“我只擔心一(yi)(yi)件(jian)事，就是(shi)(shi)(shi)怕(pa)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難。”聽隨內心的沖動，讓生命個體與藝術形式達到自(zi)(zi)由(you)的統一(yi)(yi)才是(shi)(shi)(shi)重要的。我們沒(mei)有必要自(zi)(zi)費為(wei)別人(ren)表演方向不明(ming)(ming)的奔跑，搞(gao)一(yi)(yi)場無意義的苦肉計。哲學攝影實在不敢當了，許多(duo)藝術門類里(li)的確是(shi)(shi)(shi)有一(yi)(yi)種(zhong)(zhong)共通的“道”的，如果這種(zhong)(zhong)“道”能(neng)被(bei)人(ren)讀出，能(neng)顯露(lu)出一(yi)(yi)縷禪意，那的確是(shi)(shi)(shi)我心所愿。
人物(wu)周刊：可能是(shi)(shi)因為(wei)常年出門拍照，導致你身上有(you)很(hen)強的漂泊感，這是(shi)(shi)你理想中的樣子(zi)嗎？你理想的生活和創作狀態是(shi)(shi)什(shen)么樣的？
嚴明：漂泊感(gan)的(de)確是有的(de)。攝影的(de)人會在(zai)長年累月中形成一(yi)種(zhong)攝影式的(de)思維(wei)，去接(jie)受(shou)、應(ying)對和處理，力爭做到最佳狀(zhuang)態。一(yi)般不去預想(xiang)(xiang)“應(ying)該的(de)樣子(zi)”。好與不好，都(dou)是生活(huo)和攝影的(de)贈與，都(dou)需一(yi)并體驗。至于理想(xiang)(xiang)的(de)狀(zhuang)態，我想(xiang)(xiang)起(qi)了我經常在(zai)許愿時心(xin)里念出的(de)話(hua)：我希(xi)望(wang)自己一(yi)直保持(chi)一(yi)顆敏感(gan)的(de)心(xin)，希(xi)望(wang)它不會因為時間和處境的(de)改變(bian)而(er)變(bian)得(de)枯萎。
精靈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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