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(yin)璠匯(hui)集包融(rong)、儲光(guang)羲、殷(yin)遙(yao)、丁仙芝等十八人詩為《丹(dan)陽集》,其中包括沈(shen)如(ru)(ru)筠(yun)。已佚。《全(quan)唐詩》錄存其詩四首,斷句兩聯。以《閨(gui)怨(yuan)》較好。名句“愿隨孤月影(ying),流照(zhao)伏(fu)波(bo)營”,沈(shen)德潛(qian)謂與沈(shen)佺期“可憐閨(gui)里月,偏照(zhao)漢家營”同妙。沈(shen)如(ru)(ru)筠(yun)還著有《異物志》、《古異記》,均已佚。
【閨(gui)怨二首(shou) 其(qi)一】
雁(yan)盡書難寄(ji),愁多夢(meng)不成。
愿隨孤月影,流照伏波營。
這是一(yi)個皓(hao)月當空的(de)夜晚,丈(zhang)夫戍守南疆,妻子(zi)獨(du)處空閨,想象著(zhu)憑借(jie)雁足給丈(zhang)夫傳遞一(yi)封(feng)深情(qing)的(de)書(shu)(shu)信;可是,春宵深寂,大(da)雁都回到自己(ji)的(de)故(gu)鄉去了(le),斷鴻過盡(jin),傳書(shu)(shu)無人(ren),此情(qing)此景,更添人(ren)愁緒。詩(shi)一(yi)開(kai)頭,就用雁足傳書(shu)(shu)的(de)典故(gu)來表達(da)思婦想念征(zheng)夫的(de)心情(qing),十分貼(tie)切(qie)。
“書(shu)難寄”的“難”字,細致地(di)描狀了思婦的深思遐念和傾訴無人的隱(yin)恨(hen)。正是這無限(xian)思念的愁緒(xu)攪得她難以成寐,因此,想象(xiang)著借助夢境與親人作短暫(zan)的團(tuan)聚也不可能(neng)。“愁多”,表明她感情復雜,不能(neng)盡言。
正(zheng)因為(wei)“愁(chou)多(duo)(duo)”,“夢”便不成;又因為(wei)“夢不成”,則愁(chou)緒更“多(duo)(duo)”。思婦“憂愁(chou)不能寐,攬(lan)衣(yi)起(qi)徘徊”(古詩(shi)《明(ming)月何(he)皎皎》),在“出戶獨彷徨”(同上(shang))之(zhi)中,舉(ju)頭唯見一輪孤(gu)月懸掛天上(shang)。
“此時相望不相聞,愿(yuan)逐月華流(liu)照(zhao)君”(張若虛《春江花月夜》),于是她很自(zi)然地產生出(chu)“愿(yuan)隨孤(gu)月影(ying),流(liu)照(zhao)伏(fu)波營”的念頭了。她希望自(zi)己(ji)能(neng)象月光一(yi)樣,灑瀉到“伏(fu)波營”中親人的身上。“伏(fu)波營”借用(yong)東漢馬援(yuan)的典故,暗示(shi)征(zheng)人戍守(shou)在南方(fang)邊境(jing)。
這(zhe)首(shou)詩為思婦(fu)(fu)代言,表達(da)了(le)對征戍在外的(de)親(qin)人的(de)深(shen)切懷念,寫來(lai)曲折盡致,一(yi)(yi)(yi)往情(qing)深(shen)。其曲折之處表現為層次(ci)遞進的(de)分明(ming)。全詩四句(ju)可分為三(san)層,首(shou)二(er)句(ju)寫愁怨,第(di)二(er)句(ju)比第(di)一(yi)(yi)(yi)句(ju)所表達(da)的(de)感情(qing)更(geng)深(shen)一(yi)(yi)(yi)層。因(yin)為,“雁(yan)盡書難寄”,信使難托,固(gu)然令人遺恨,而(er)求之于夢幻(huan)聊以(yi)自慰(wei)亦復不(bu)(bu)可得(de),就不(bu)(bu)免反令人可悲了(le)!三(san)四句(ju)則在感情(qing)上又進了(le)一(yi)(yi)(yi)層,進一(yi)(yi)(yi)步由“愁”而(er)轉為寫“解愁”,當(dang)然,這(zhe)種幻(huan)想,顯然是(shi)不(bu)(bu)能(neng)成(cheng)為事實的(de)。這(zhe)三(san)個層次(ci)的(de)安(an)排,就把思婦(fu)(fu)的(de)內(nei)心活動(dong)表現得(de)十分細膩、真實。
詩寫(xie)(xie)得(de)情(qing)意動人。三四兩句尤為精(jing)妙,十字(zi)之(zhi)外(wai)含意很深(shen)。“孤(gu)月(yue)”之(zhi)“孤(gu)”,流露了思(si)婦的(de)孤(gu)單(dan)之(zhi)感(gan)。但是(shi),明(ming)月(yue)是(shi)可以跨越時空的(de)隔絕(jue),人們(men)可以千里(li)相(xiang)共(gong)的(de)。愿(yuan)隨孤(gu)月(yue),流照(zhao)親(qin)人,寫(xie)(xie)她希(xi)望從愁怨之(zhi)中(zhong)解脫(tuo)出(chu)來(lai),顯出(chu)思(si)婦的(de)感(gan)情(qing)十分真摯。
詩沒有單純寫主人(ren)公(gong)的愁怨和哀傷,也(ye)沒有僅憑(ping)旁(pang)觀者的同情(qing)心來運筆,而是通過人(ren)物內(nei)心獨白的方(fang)式,著眼于(yu)對主人(ren)公(gong)純潔、真摯、高尚的思想感情(qing)的描(miao)寫,格(ge)調較(jiao)高,不失為(wei)一首(shou)佳作。
【閨怨二首 其二】
隴(long)底嗟長別,流襟一動君。
何言幽咽所,更(geng)作死生分(fen)。
【寄張徵古】
寂(ji)歷遠山(shan)意,微冥半空碧(bi)。
綠(lv)蘿(luo)無冬春(chun),彩云竟朝夕。
張子海內奇,久為巖中客。
圣君當夢想,安(an)得老松石。
【寄(ji)天臺司馬道士】
河(he)洲(zhou)花(hua)艷爚(yue),庭樹光彩茜(qian)。
白云天(tian)臺山,可思(si)不可見。
【句】
思酸寒(han)雁斷,淅瀝秋樹空。
漁陽燕舊都,美女花不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