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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經歷

明(ming)朝萬歷四十七(qi)年，馬士英(ying)與阮大鋮同中會試(shi)。又三(san)年，士英(ying)授南京戶部主(zhu)事。天啟時(shi)，遷郎中，歷知嚴州(zhou)、河南、大同三(san)府(fu)。崇禎三(san)年，遷山西陽和道副使。五年，擢右僉都御史，巡撫(fu)宣(xuan)府(fu)。到官甫一月，檄取(qu)公帑(tang)數千金(jin)，饋遺朝貴，為鎮(zhen)守太監王坤所(suo)發，坐遣戍(shu)。然而此(ci)乃官場慣例，故而當時(shi)頗有東林復社集團之人(ren)上(shang)書稱此(ci)為閹黨構陷。

主要作品

詩詞習作

馬士(shi)(shi)英后來流寓南京(jing)。跟(gen)阮大鋮名掛逆(ni)案(an)，失職久廢，以(yi)避流賊，與馬士(shi)(shi)英相結甚歡。

當(dang)(dang)時阮(ruan)大鋮的詩詞“流(liu)傳演唱，與(yu)東嘉、中朗(lang)、漢卿(qing)、白、馬(ma)并(bing)行”，又得“識者推(tui)重，謂……實得詞家正宗嫡派”，阮(ruan)家戲班更是冠絕當(dang)(dang)時，號(hao)稱金陵第一(yi)(yi)；兼且其門庭(ting)若市，“南中當(dang)(dang)事多與(yu)游(you)，……嗚騶坐輿，偃(yan)蹇如故；士(shi)大夫繾(qian)綣(quan)，爭寄(ji)腹心”，可見相結甚歡的并(bing)非馬(ma)士(shi)英一(yi)(yi)人而(er)已。

不久(jiu)復社和東(dong)(dong)林黨人(ren)圖(tu)謀以周(zhou)延(yan)儒再(zai)相，秘密籌集政治(zhi)資金。大鋮企(qi)圖(tu)與東(dong)(dong)林消除敵(di)對，就獻金萬兩佐之。后周(zhou)大拜，入(ru)內閣(ge)，為(wei)首輔，欲報答。因東(dong)(dong)林同人(ren)反對而(er)作(zuo)罷。大鋮推(tui)馬士英以自代。馬士英遂再(zai)起。

政治手段

議立新君

在嘉靖朝(chao)的(de)“大禮議”和萬歷朝(chao)的(de)“爭(zheng)國本”事件中，東林朝(chao)士們(men)孜(zi)孜(zi)以(yi)爭(zheng)的(de)就是血(xue)統親疏和長嫡(di)，所謂(wei)的(de)倫序綱常，按(an)照他們(men)的(de)那套(tao)理論，福王朱(zhu)由崧是當然(ran)的(de)不(bu)二人選。

首(shou)先福(fu)王(wang)朱(zhu)(zhu)由(you)崧(song)的父親老福(fu)王(wang)朱(zhu)(zhu)常洵，要比惠(hui)王(wang)朱(zhu)(zhu)常潤、桂王(wang)朱(zhu)(zhu)常瀛兩藩(fan)都居長，而(er)朱(zhu)(zhu)由(you)崧(song)又是(shi)其(qi)長子，和崇禎是(shi)同一輩，乃是(shi)崇禎的親堂兄，所(suo)以(yi)無論(lun)是(shi)論(lun)長幼(you)還是(shi)依(yi)嘉靖繼位的“兄終弟(di)及”先例，他都顯(xian)然優于惠(hui)、桂二王(wang)。

至(zhi)于潞(lu)王朱常(chang)淓，不但血緣(yuan)關(guan)系隔了(le)一(yi)層(ceng)，連輩分也要(yao)大崇禎一(yi)輩，所以怎么看(kan)都不太可(ke)能輪得(de)到他。

但這(zhe)個時候相(xiang)當部分的(de)(de)東(dong)林黨(dang)人閉口不講嘉靖(jing)“大議(yi)禮(li)”和(he)萬(wan)歷(li)“爭國本”時他們那套被(bei)奉(feng)為“萬(wan)世法”的(de)(de)倫(lun)序綱常(chang)了，卻開(kai)始講起(qi)“立賢(xian)”來了。 [7]

倫序當屬福王

諸大(da)臣慮福(fu)王立(li)(li)，或追怨“妖書(shu)”及“挺擊”、“移宮(gong)”等案；潞王立(li)(li)，則無后患。陰主之者，廢籍禮部(bu)侍郎錢(qian)謙益，力持(chi)其議者兵部(bu)侍郎呂大(da)器(qi)，而右都御史張慎言、詹事姜曰廣皆然(ran)之。前山東按察(cha)使僉事雷縯祚(zuo)、禮部(bu)員外郎周鑣往來游說(shuo)。

史可法偷偷約(yue)見馬士英(ying)，在浦口與之密談。

而馬(ma)士(shi)英也(ye)有(you)心(xin)要立(li)個(ge)大功(gong)，于(yu)是兩人很快達成了一(yi)致意見，秘密(mi)商定(ding)出(chu)一(yi)個(ge)兩不得罪的折中方案，即放棄(qi)福王和潞(lu)王，擁(yong)立(li)桂(gui)王朱常瀛(ying)。史可法遂于(yu)到達浦口的第二(er)天，寫信回南京，提(ti)出(chu)了擁(yong)立(li)桂(gui)王，同時由潞(lu)王仿照古兵馬(ma)元(yuan)帥之(zhi)制暫(zan)時統率(lv)兵馬(ma)的方案。

而盤踞在南京(jing)的(de)東林勢(shi)力，其(qi)實只要不(bu)是福王(wang)朱由崧繼位，無論選誰都是不(bu)會有(you)意見的(de)，所(suo)以他們一接到史(shi)可法的(de)方案，禮(li)部(bu)就馬上(shang)準備了各種儀仗，打算出發去廣西(xi)接桂王(wang)到南京(jing)繼位。

史(shi)可(ke)法當(dang)時心里都是很清楚的，他在與姜曰廣私下商(shang)議擁立(li)人(ren)選時，先(xian)曾對“擁潞”一事表(biao)(biao)態(tai)道(dao)：“此(ci)兵(bing)端也！”同時也表(biao)(biao)明他心里其(qi)實很清楚，哪怕就是擁立(li)福王繼(ji)位(wei)，亦無足為患。

擁桂方案

可惜的是，這位握有(you)擁(yong)立大權的殘明第一重(zhong)臣史可法大人，在關系(xi)到社稷安危如此重(zhong)大的政治問(wen)題上，表現有(you)些讓人嗟嘆。

在他(ta)以(yi)上(shang)言(yan)論(lun)泄露之后，“擁(yong)(yong)(yong)潞”諸人(ren)氣勢洶(xiong)洶(xiong)，輿論(lun)大嘩(hua)，史可法(fa)既不(bu)敢(gan)表(biao)明自己(ji)的政(zheng)治態度，據理力(li)爭，坦言(yan)福王倫序當立、“擁(yong)(yong)(yong)潞”或(huo)將開肇兵(bing)端，也不(bu)敢(gan)堅持自己(ji)的觀點(dian)，站出來闡述自己(ji)對(dui)這一問題的認識(shi)，以(yi)打(da)消眾人(ren)對(dui)“擁(yong)(yong)(yong)嫡”的疑懼之心，而是畏首畏尾至(zhi)于“引避不(bu)言(yan)矣”，最后竟搞(gao)出了(le)一個試圖兩不(bu)得罪，不(bu)倫不(bu)類(lei)的“擁(yong)(yong)(yong)桂”方案。

這(zhe)個“擁桂”方案，一(yi)不合倫序(xu)綱常，放著崇(chong)禎帝的親堂(tang)兄弟不立，卻去(qu)立崇(chong)禎帝的叔叔，雖然大家都是(shi)萬歷皇帝所出，但這(zhe)樣做置(zhi)(zhi)天啟、崇(chong)禎二帝于何地？置(zhi)(zhi)福王于何地？驅之(zhi)亦或殺之(zhi)焉？因此其本質和“擁潞”并無(wu)太大的區別。

二是極度缺乏操作性(xing)，比之(zhi)“擁潞”都(dou)不如。潞王(wang)朱(zhu)常(chang)淓好歹(dai)和福王(wang)一樣，都(dou)近在淮安(an)，幾天就可(ke)以到南(nan)京。而桂王(wang)卻(que)遠在數千(qian)里之(zhi)外的廣西，一個來回幾個月總是要(yao)的，到時候只怕這(zhe)位桂王(wang)還沒到南(nan)京，大順軍(jun)或清軍(jun)早(zao)已兵臨城下了。

在此一事中，史可法自見識和政(zheng)治手段上看，雖(sui)然(ran)有所認識，但優柔(rou)寡斷顧慮重重，并(bing)無一個卓越政(zheng)治家的決斷和魄力(li)(li)，不(bu)敢快刀(dao)斬亂麻安定局勢(shi)，以至后來(lai)不(bu)得不(bu)出京避禍，空自喪失(shi)重整朝廷(ting)的大好時機(ji)；在確立國君(jun)的問題上，一遇阻力(li)(li)和反對(dui)，并(bing)無仗義執言之勇氣，只求不(bu)得罪各方勢(shi)力(li)(li)。這比之他老師左光斗，還是有些(xie)許(xu)差(cha)距的。

在(zai)鳳陽(yang)“擁嫡”成為定局后，馬士英率軍(jun)五萬，擁著福王朱由崧(song)浩浩蕩蕩直(zhi)奔儀真(zhen)，福王在(zai)那里捎上史可法(fa)后往南(nan)京(jing)而去，馬士英則率大(da)軍(jun)駐扎(zha)不(bu)動(dong)。

起用阮大鋮

馬(ma)士(shi)英(ying)起用阮大鋮后(hou)(hou)，與東(dong)林(lin)黨人和依附東(dong)林(lin)的前齊黨高弘(hong)圖等多(duo)有爭執。弘(hong)光元年 (1645)春(chun)，建州偽豫親王多(duo)鐸率軍南下，五(wu)月(yue)初，南京(jing)陷落，弘(hong)光朝廷滅亡。馬(ma)士(shi)英(ying)南走浙江杭州、紹(shao)興等地，最(zui)后(hou)(hou)入(ru)太湖(hu)(hu)投長興伯(bo)吳日生軍中(zhong)繼續抗賊，斗(dou)爭失敗后(hou)(hou)被建州軍于太湖(hu)(hu)擒(qin)殺。一說馬(ma)士(shi)英(ying)遁逃臺州后(hou)(hou)，入(ru)四明山削發為僧，清(qing)兵剝其皮，實之以草，極為慘烈，卻被東(dong)林(lin)稱為“馬(ma)瑤草生懷瑤死懷草”。

在南京城破后，清(qing)軍(jun)統(tong)帥多鐸和寧死不(bu)降(jiang)的弘光(guang)朝禮(li)部(bu)主(zhu)事黃端伯之(zhi)間的一段(duan)對話(hua)頗能反映馬士英(ying)的氣節。黃端伯聽說趙(zhao)之(zhi)龍、錢謙益等(deng)人獻門率眾投降(jiang)，在城門大(da)書數字“大(da)明禮(li)部(bu)儀制司主(zhu)事黃端伯不(bu)降(jiang)”因而被抓捕。在審問中(zhong)：

多鐸(duo)拍(pai)案(an)叱喝：“你認為弘光帝是何種(zhong)人物，想為他一(yi)死？”

黃(huang)端伯朗言：“皇帝圣明！”

多鐸問：“馬士(shi)英(ying)，又(you)怎樣呢？”

黃端伯：“馬士英，忠(zhong)臣也(ye)！”

多鐸又可氣又可笑，問：“馬(ma)士英乃(nai)大(da)奸臣，何得為忠？”

黃端伯說：“馬士英(ying)不降，擁送太后入浙江，當然是忠(zhong)(zhong)臣(chen)。”他指著已經剃發易(yi)服的(de)趙之(zhi)龍等人說：“這些人才是不忠(zhong)(zhong)不孝(xiao)之(zhi)人。”

人物評價

《明(ming)史》謂馬士(shi)(shi)英“為(wei)人貪(tan)鄙無遠略，復引(yin)用(yong)大鋮(cheng)(cheng)，日事(shi)(shi)報復，招權(quan)罔利，以(yi)迄于亡(wang)”。顧誠的《南明(ming)史》評(ping)價馬士(shi)(shi)英固然不(bu)是救時(shi)之(zhi)(zhi)相，但把他列入《明(ming)史·奸臣(chen)(chen)傳(chuan)》似乎過重。至(zhi)于把他同阮大鋮(cheng)(cheng)掛在一(yi)起稱之(zhi)(zhi)為(wei)“閹禍(huo)”更(geng)是無中生有(you)。陳垣《明(ming)季滇黔佛教(jiao)考》云：“弘(hong)光閣臣(chen)(chen)貴(gui)陽馬士(shi)(shi)英，兵敗后，亦(yi)削發入四明(ming)山中，為(wei)清兵擒戮，事(shi)(shi)見劉鑾《五石瓠》……老友安順姚大榮(rong)先生謂《明(ming)史》以(yi)士(shi)(shi)英入《奸臣(chen)(chen)傳(chuan)》不(bu)當，撰(zhuan)《馬閣老洗冤錄(lu)》以(yi)駁之(zhi)(zhi)，其(qi)說允否，自有(you)公論。惟士(shi)(shi)英實為(wei)弘(hong)光朝(chao)最后奮戰之(zhi)(zhi)一(yi)人，南京即覆(fu)，黃端(duan)(duan)伯被(bei)執(zhi)不(bu)屈，豫王(wang)問‘馬士(shi)(shi)英何(he)相？’端(duan)(duan)伯曰‘賢相。’問‘何(he)指奸為(wei)賢？’曰‘不(bu)降(jiang)即賢’。諒哉！

歷(li)史(shi)上，馬士(shi)(shi)英的一大(da)污點是(shi)出任(ren)大(da)明弘光皇朝(chao)的宰輔后，重用其同年友阮(ruan)(ruan)(ruan)大(da)鋮，為(wei)時論所不容。阮(ruan)(ruan)(ruan)大(da)鋮一朝(chao)大(da)權在握，便對諷(feng)刺他的復(fu)(fu)社成員大(da)張韃伐，或(huo)拘捕下獄，或(huo)肆意(yi)殺(sha)(sha)害，但根據當時的一些(xie)歷(li)史(shi)資料記載(zai)，認為(wei)馬士(shi)(shi)英對阮(ruan)(ruan)(ruan)大(da)鋮的行為(wei)是(shi)有(you)(you)所限制的，沒有(you)(you)放(fang)任(ren)阮(ruan)(ruan)(ruan)氏(shi)恣意(yi)妄(wang)為(wei)，對江南文士(shi)(shi)，并非(fei)抱敵視態(tai)度，對其中一些(xie)正直有(you)(you)為(wei)之士(shi)(shi)，有(you)(you)意(yi)加以啟用；對復(fu)(fu)社人士(shi)(shi)更沒有(you)(you)趕盡殺(sha)(sha)絕。

《明史(shi)》在(zai)《奸臣傳(chuan)》中，將馬(ma)(ma)士英(ying)、阮大(da)(da)鋮二人(ren)交錯而寫，造成兩(liang)(liang)人(ren)關系(xi)(xi)非同(tong)尋常的印象(xiang)。作為正史(shi)，不僅不加考證和辨識地(di)采(cai)用(yong)大(da)(da)量言無實(shi)據、似是而非的傳(chuan)言，而且為世間言南明者必稱馬(ma)(ma)阮誤國提供了依據。馬(ma)(ma)士英(ying)同(tong)阮大(da)(da)鋮，兩(liang)(liang)人(ren)在(zai)特定處(chu)境之下(xia)，結(jie)成了詩酒雅集(ji)但并非政治(zhi)同(tong)盟的關系(xi)(xi)。后來，阮大(da)(da)鋮助馬(ma)(ma)士英(ying)復出之說被(bei)渲染傳(chuan)播，而馬(ma)(ma)又(you)不肯在(zai)施(shi)政時遷就復社東林黨人(ren)，造成“被(bei)對立(li)”的局面(mian)，馬(ma)(ma)阮這種關系(xi)(xi)就被(bei)方(fang)方(fang)面(mian)面(mian)有(you)意夸大(da)(da)。

貴(gui)州省文(wen)史(shi)館館員張(zhang)祥光先生則認為，馬士英在弘光政權中，排擠史(shi)可法自(zi)掌兵(bing)權，最后使弘光朝(chao)廷滅亡，沒有留下什么值得(de)肯定的(de)(de)事，結果(guo)“身敗名(ming)裂”，但“奸臣”這個罪名(ming)判得(de)太重了，理由是(shi)：馬士英始終(zhong)在抗清，他(ta)并沒有向清朝(chao)“投(tou)降”，馬士英與(yu)史(shi)可法等(deng)人的(de)(de)矛盾，是(shi)大(da)明政權的(de)(de)內部斗爭，與(yu)“奸臣”罪名(ming)不應混為一(yi)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