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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介紹

這(zhe)是(shi)一(yi)(yi)首紀(ji)念自衛反擊戰的(de)(de)歌(ge)。原(yuan)唱者徐良是(shi)中(zhong)國人民(min)解放(fang)軍(jun)一(yi)(yi)級戰斗英雄。有宣(xuan)傳說(shuo)，中(zhong)越邊境戰爭期間，他(ta)所在班全(quan)體戰士(shi)壯烈犧牲，他(ta)孤軍(jun)作(zuo)戰，出(chu)生入死，腿部重傷。中(zhong)央電視臺的(de)(de)軍(jun)民(min)聯歡晚會上，與溫柔美麗的(de)(de)王虹共同高歌(ge)一(yi)(yi)曲《血(xue)染的(de)(de)風采(cai)》。

1985年(nian)(nian)，西安音樂學(xue)院(yuan)四年(nian)(nian)級學(xue)生徐(xu)良(liang)，因為一次(ci)偶(ou)然的慰(wei)(wei)問演(yan)出(chu)，意外(wai)地(di)開始(shi)了軍旅(lv)生涯。那時(shi)候(hou)，中越老山戰爭(zheng)開始(shi)不久，各高校經常組織學(xue)生到前線慰(wei)(wei)問演(yan)出(chu)，徐(xu)良(liang)被選中。

“部隊馬上(shang)要換防到(dao)云南中越前線，我(wo)們去演出，我(wo)第(di)一次感受到(dao)戰前的肅殺氣氛(fen)——團長(chang)一聲(sheng)令(ling)下，全(quan)(quan)團2000多名(ming)官兵齊刷刷脫掉軍(jun)帽，全(quan)(quan)是(shi)光(guang)頭，誓師上(shang)戰場！”這是(shi)充滿理(li)想(xiang)主義的1985年。還有幾個月就(jiu)大學(xue)畢(bi)業的徐良想(xiang)參軍(jun)了。

經(jing)部(bu)隊和(he)學(xue)校的層(ceng)層(ceng)審查(cha)，徐(xu)良終于(yu)成為一名軍人。入伍(wu)第3天，他所在部(bu)隊開(kai)拔到越戰(zhan)前線，接(jie)著就是(shi)3個月的“戰(zhan)前加強訓(xun)練(lian)”。

“每天(tian)1萬(wan)米。戰(zhan)訓的1萬(wan)米和(he)平時操(cao)場上(shang)(shang)的1萬(wan)米不(bu)(bu)一(yi)樣(yang)，跑(pao)的全是山地，根(gen)本沒路。還得背(bei)(bei)(bei)著背(bei)(bei)(bei)包(bao)跑(pao)，你知道(dao)背(bei)(bei)(bei)包(bao)里(li)是什么？磚頭！一(yi)邊8塊(kuai)，總共16塊(kuai)。最怕下(xia)雨，一(yi)塊(kuai)磚就(jiu)能有3塊(kuai)重。下(xia)來(lai)抬腿(tui)過(guo)門檻，腿(tui)哆(duo)哆(duo)嗦嗦就(jiu)是過(guo)不(bu)(bu)去。別(bie)管你多累，第二天(tian)摸爬滾(gun)打照樣(yang)1萬(wan)米。”按照規定(ding)，徐良是大學(xue)生直(zhi)接入伍，專業又(you)是音樂(le)，領導(dao)想(xiang)讓他留在(zai)團(tuan)部。他不(bu)(bu)干(gan)，堅(jian)決(jue)要求上(shang)(shang)前(qian)線。那時候，大學(xue)生直(zhi)接入伍的士兵比較少，徐良是典型。“上(shang)(shang)前(qian)線打過(guo)仗，這兵才(cai)不(bu)(bu)算白當。不(bu)(bu)然我參軍(jun)(jun)就(jiu)為穿這身軍(jun)(jun)裝晃蕩么？”就(jiu)這樣(yang)，大學(xue)生徐良上(shang)(shang)了前(qian)線。

1986年5月2日晚(wan)——一個讓徐良永遠無法(fa)忘(wang)記(ji)的(de)日子，越軍偷襲部隊所在陣(zhen)地的(de)下(xia)方(fang)哨位。

徐良和(he)幾(ji)個戰(zhan)士奉命前去(qu)支(zhi)援(yuan)。正在向下方(fang)移(yi)動時(shi)，敵軍(jun)開始了對上方(fang)哨(shao)位的偷襲(xi)。徐良和(he)戰(zhan)友們分(fen)析，敵軍(jun)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(shi)襲(xi)擊(ji)上方(fang)哨(shao)位，佯攻(gong)下方(fang)只是(shi)為了吸(xi)引(yin)注意(yi)力。

徐良臥倒(dao)在一道(dao)土坎后面(mian)。對于下方的三道(dao)黑影就是3槍，3名越軍全部倒(dao)下。

毫無疑問，年(nian)(nian)輕的(de)徐(xu)良高興得太(tai)早了，他(ta)(ta)以(yi)為越軍(jun)已被(bei)全部擊(ji)斃，站了起來。“上前線(xian)(xian)幾個(ge)月了，還沒見過(guo)越南(nan)人(ren)，親手擊(ji)斃了幾個(ge)，太(tai)激動了，太(tai)想(xiang)看(kan)看(kan)他(ta)(ta)們長什么(me)樣了。”越軍(jun)的(de)槍響了，徐(xu)良倒在土(tu)坎(kan)上。子彈(dan)射中的(de)是(shi)左腿，沒有打中骨頭，卻射斷了股(gu)動脈。徐(xu)良當(dang)年(nian)(nian)的(de)自述形容那血(xue)“不是(shi)往外(wai)流，而是(shi)往外(wai)噴！”醒來后，徐(xu)良躺(tang)在醫院里。事(shi)后得知，他(ta)(ta)那3槍擊(ji)斃一(yi)敵，擊(ji)傷(shang)一(yi)敵，負傷(shang)的(de)敵兵被(bei)戰(zhan)友(you)擊(ji)斃。整(zheng)個(ge)戰(zhan)斗我軍(jun)只(zhi)有他(ta)(ta)一(yi)人(ren)受傷(shang)。而他(ta)(ta)之所以(yi)能躺(tang)在醫院里，是(shi)戰(zhan)友(you)們輪番抬著才穿(chuan)過(guo)封鎖線(xian)(xian)。

失血(xue)(xue)(xue)(xue)過多，拖延時(shi)間過長，導致徐良(liang)左下(xia)肢(zhi)(zhi)缺血(xue)(xue)(xue)(xue)壞死(si)，不得不截(jie)肢(zhi)(zhi)。兩個半月之內(nei)，他接受了9次手(shou)術(shu)，前(qian)后共用血(xue)(xue)(xue)(xue)26000毫升，“血(xue)(xue)(xue)(xue)管里都(dou)是戰友的血(xue)(xue)(xue)(xue)”。

“腿是連根(gen)鋸掉的，要是能(neng)留個10公分，也能(neng)裝(zhuang)個假肢。”20年后，看(kan)著(zhu)空蕩蕩的褲管(guan)，徐良(liang)比劃著(zhu)，嘆了口氣，一根(gen)接一根(gen)地抽(chou)起了煙。

突然間一(yi)條腿沒(mei)了(le)，當時的(de)徐良(liang)沒(mei)感覺什么，“戰地(di)醫院里都是傷兵，缺胳膊(bo)少腿、雙目(mu)失明的(de)多(duo)了(le)。傍晚出來(lai)曬(shai)太陽，拐杖扔(reng)了(le)一(yi)地(di)。”直到回(hui)到后方，徐良(liang)才真正意識到勢(shi)必被改變的(de)生(sheng)理(li)和生(sheng)活。

“母(mu)親(qin)得到消息后幾(ji)乎(hu)昏了(le)過去(qu)，父親(qin)專門去(qu)云(yun)南醫院陪了(le)一(yi)個月。”1987年11月，徐良(liang)回到家(jia)，沒多久，他(ta)就(jiu)住(zhu)不(bu)下(xia)(xia)去(qu)了(le)。“我(wo)家(jia)住(zhu)3樓(lou)，以前都是(shi)我(wo)舉著(zhu)(zhu)70多斤重的(de)煤氣罐上下(xia)(xia)樓(lou)，健步如飛。現在(zai)聽著(zhu)(zhu)老倆口拎著(zhu)(zhu)煤氣罐上下(xia)(xia)樓(lou)，每走一(yi)級樓(lou)梯就(jiu)‘咚’的(de)一(yi)聲，聽著(zhu)(zhu)心(xin)里(li)難受。”“我(wo)能住(zhu)得下(xia)(xia)去(qu)嗎？”“孩子(zi)(zi)(zi)我(wo)幾(ji)乎(hu)沒抱(bao)過。孩子(zi)(zi)(zi)喊著(zhu)(zhu)爸(ba)爸(ba)撲(pu)過來，要是(shi)正常人，準是(shi)一(yi)手就(jiu)把孩子(zi)(zi)(zi)抱(bao)起(qi)來了(le)，可我(wo)雙手拄著(zhu)(zhu)杖(zhang)。”徐良(liang)說(shuo)自己很少帶(dai)孩子(zi)(zi)(zi)出(chu)去(qu)玩，都是(shi)妻子(zi)(zi)(zi)帶(dai)著(zhu)(zhu)出(chu)去(qu)的(de)。

不過，20年(nian)前，25歲的徐(xu)良(liang)無法體(ti)會到更多(duo)。那(nei)時，他(ta)是“英雄”——負傷(shang)不久，新(xin)華社對外(wai)發(fa)布消息，參軍大(da)學(xue)生徐(xu)良(liang)英勇負傷(shang)；5月(yue)19日，《中國青年(nian)報》頭版(ban)頭條報道(dao)“戰地(di)百靈血濺老山”；接(jie)著國內各大(da)媒體(ti)紛紛報道(dao)；1987年(nian)中央電視臺春節聯(lian)歡晚會，徐(xu)良(liang)隆重登場。

這一(yi)年，《血染(ran)(ran)的風采(cai)：徐良的抉擇》和(he)《血染(ran)(ran)的風采(cai)：一(yi)等功(gong)臣徐良的人(ren)生(sheng)啟示錄》兩本(ben)書同時出(chu)版(ban)；他主演的《血染(ran)(ran)的風采(cai)》開播，他因此獲得“中國十(shi)佳(jia)電視演員”的稱(cheng)號。

榮譽和光環紛(fen)至沓來。

一(yi)個被社(she)會慣壞的孩子(zi)20年后，徐良說起自己(ji)的“一(yi)夜成名”，已是淡定從容。

“我(wo)是(shi)最早的(de)(de)大(da)學生參(can)軍(jun)者之一，當時整個師乃至整個軍(jun)只有(you)我(wo)一個是(shi)自愿要求入(ru)伍的(de)(de)大(da)學生，是(shi)典型中(zhong)的(de)(de)典型；再(zai)就是(shi)中(zhong)越(yue)交戰的(de)(de)1980年代(dai)，老山前線是(shi)媒(mei)體關注的(de)(de)焦點；再(zai)有(you)可能就是(shi)我(wo)會(hui)唱(chang)歌，長著一張‘英雄’臉。”說(shuo)到這，徐良笑了(le)。

上春(chun)節(jie)聯歡晚會，徐良并沒覺得什么。有一(yi)(yi)次，他騎著那(nei)輛(liang)殘疾人摩(mo)托路(lu)過西單，結果行人紛(fen)紛(fen)回頭：這(zhe)不是(shi)徐良嗎！回頭一(yi)(yi)看，自行車(che)都倒了(le)一(yi)(yi)片。“連公交車(che)上的人都探(tan)出了(le)頭。”徐良這(zhe)才意識到(dao)，他成(cheng)了(le)名(ming)人。

另一(yi)(yi)次，徐(xu)良打車(che)奔火車(che)站，出租車(che)司機連闖幾個(ge)紅燈，被交(jiao)警攔下，一(yi)(yi)問是(shi)徐(xu)良有(you)急(ji)事，警察一(yi)(yi)路放行。到(dao)了(le)(le)火車(che)站，更是(shi)讓出租車(che)直接開上站臺。提起(qi)那(nei)段“英雄”歲月，徐(xu)良很(hen)是(shi)感(gan)慨，“比有(you)特權的(de)(de)人還有(you)特權。”他(ta)(ta)說(shuo)了(le)(le)幾組數(shu)字：負傷后的(de)(de)一(yi)(yi)年多內(nei)，他(ta)(ta)做(zuo)了(le)(le)500多場(chang)報告(gao)(gao)，在(zai)人民大會(hui)堂就(jiu)做(zuo)過(guo)4次，最多時一(yi)(yi)天4場(chang)，每場(chang)2個(ge)小時；每次從外面做(zuo)報告(gao)(gao)回來，都有(you)數(shu)個(ge)記(ji)者在(zai)家(jia)守候(hou)；社(she)會(hui)各界寫給他(ta)(ta)的(de)(de)信，加在(zai)一(yi)(yi)起(qi)有(you)五六萬封，很(hen)多到(dao)現在(zai)也還沒打開。

徐良說(shuo)當年的(de)(de)自己“是個被社會慣壞的(de)(de)孩子”，“像個小丑”。

“那(nei)時(shi)候誰(shui)的(de)(de)(de)話我(wo)(wo)都(dou)聽不(bu)進去，任何場合我(wo)(wo)都(dou)生怕(pa)人們(men)忽視我(wo)(wo)的(de)(de)(de)存在；現在，我(wo)(wo)最怕(pa)別人認出我(wo)(wo)來。如果有年(nian)(nian)輕人問我(wo)(wo)的(de)(de)(de)腿怎(zen)么啦？一般都(dou)回答是(shi)車禍撞的(de)(de)(de)。”波折的(de)(de)(de)生活，留給徐良(liang)的(de)(de)(de)是(shi)什么呢？“20年(nian)(nian)前，是(shi)遺憾(han)、肉麻；10年(nian)(nian)前，是(shi)幼稚、可笑；5年(nian)(nian)前，很(hen)充(chong)實；而現在，我(wo)(wo)成熟了。”吐了一個煙圈(quan)，徐良(liang)說。

紅(hong)極(ji)一時的徐良很快遇到煩(fan)惱(nao)。

1987年12月18日，上海文(wen)化藝術報刊登趙偉昌撰寫(xie)的《索價三千元帶來的震蕩》，文(wen)章稱：當一(yi)(yi)家新聞單位邀請一(yi)(yi)位以動人(ren)的歌聲博得群眾尊敬、愛戴的老山英(ying)模參加上海金秋文(wen)藝晚會(hui)時，這位英(ying)模人(ren)物開價3000元，少一(yi)(yi)分也不行；盡管報社同志(zhi)一(yi)(yi)再(zai)解釋，鑒于經費(fei)等(deng)各種(zhong)因素(su)酌情(qing)付給(gei)報酬，但他始終沒有改口。

文章矛頭直逼徐良。

隨即，《北京晚報(bao)》、《報(bao)刊文(wen)摘》作了轉載(zai)，《淄博日報(bao)》、《文(wen)匯(hui)報(bao)》、《新觀察(cha)》及香港《百(bai)姓》雜志相(xiang)繼進行討論。一時間，關(guan)于“英雄”索取(qu)高價出場(chang)費的(de)行為是否(fou)恰當的(de)討論鋪天蓋地。

1988年1月26日，交涉(she)未果后(hou)，他以文(wen)章嚴重失(shi)實、名譽受到損(sun)害、造成極大壓力和痛苦為由向上海靜(jing)安區人民法(fa)院起訴。

官司(si)一審、二審，最終，徐良(liang)勝訴。但是(shi)，“影響(xiang)已難以挽回”。此后，他(ta)幾乎不再(zai)到外地演出(chu)。

1997年7月，和(he)幾(ji)(ji)位朋友(you)到(dao)娛樂場所(suo)吃(chi)飯(fan)，徐良在(zai)外面打電話(hua)，“朋友(you)在(zai)里(li)面因為(wei)小姐問(wen)題和(he)人(ren)(ren)發生(sheng)了沖突”，行動不便(bian)(bian)的徐良便(bian)(bian)“喊來幾(ji)(ji)個朋友(you)”，想讓他(ta)們帶(dai)自己離開。不曾想，這幾(ji)(ji)個朋友(you)也參與了打斗(dou)，致對方一人(ren)(ren)死亡。

徐良(liang)參與打(da)架、致(zhi)人死亡(wang)的消(xiao)息不(bu)脛而走(zou)。其(qi)中(zhong)一篇文章稱：徐良(liang)在北京某舞廳與他人發生磨擦，導致(zhi)激(ji)烈(lie)爭(zheng)吵(chao)，后有動手現象(xiang)。腿(tui)有殘疾的徐良(liang)一看自己打(da)不(bu)過對方，遂叫來幾個(據說是徐的熟人)，讓他們(men)幫助(zhu)自己。叫來的人于(yu)是大打(da)出手，其(qi)中(zhong)一人將對方打(da)成重(zhong)傷(shang)，被毆(ou)者最終因為傷(shang)勢過重(zhong)死亡(wang)……

盡管“自己連罵一(yi)句都沒有”、法律后來(lai)也證明自己沒任何過錯，但是(shi)作為現役軍(jun)人，他還是(shi)被(bei)部(bu)隊關了(le)一(yi)年多(duo)禁閉，在此期間，和妻子陳燕(yan)協議離(li)婚。

“屋內住了(le)(le)三四個戰士(shi)，門(men)口幾十個士(shi)兵輪流看守，不(bu)知是怕我(wo)逃走(zou)還是怕我(wo)想(xiang)(xiang)不(bu)開。”徐良說(shuo)，那(nei)段時間，想(xiang)(xiang)死(si)的心都有(you)了(le)(le)，在總政治部(bu)拘留所(suo)“絕食了(le)(le)六天(tian)六夜(ye)”。

經此(ci)一事，徐(xu)良徹底進入“霜(shuang)凍(dong)期”，在公(gong)開媒(mei)體上銷(xiao)聲匿跡(ji)。但(dan)非議并沒有停(ting)止(zhi)。

不知何(he)時(shi)(shi)，網絡上流(liu)傳一篇署名為“北明”的(de)文章(zhang)。文章(zhang)開始稱：徐良(liang)犯的(de)是一級謀殺罪。全班士兵(bing)戰死(si)之后(hou)，他受到班長(chang)的(de)監督，臨陣脫逃(tao)未遂。當他和(he)班長(chang)來(lai)到懸(xuan)崖峭(qiao)壁時(shi)(shi)，他將班長(chang)推下了(le)懸(xuan)崖，然后(hou)逃(tao)離戰場……班長(chang)竟然沒死(si)！后(hou)來(lai)在中越交換戰俘時(shi)(shi)，班長(chang)回到了(le)故土(tu)……此(ci)案得到了(le)公(gong)正(zheng)審理：徐良(liang)被判無(wu)期徒刑，終(zhong)生監禁。

徐(xu)良一(yi)臉氣憤(fen)和無奈：“等我(wo)見到這個‘北明’，一(yi)定(ding)要問問他(ta)(ta)，我(wo)與(yu)他(ta)(ta)無冤(yuan)無仇，他(ta)(ta)為何惡毒攻擊我(wo)，難道(dao)就為我(wo)唱紅了(le)《血染的(de)風采》？”“網(wang)上的(de)謠(yao)傳要真有(you)一(yi)絲一(yi)毫是(shi)(shi)真的(de)，我(wo)還(huan)(huan)能(neng)是(shi)(shi)現役副(fu)團級(ji)軍人嗎？還(huan)(huan)能(neng)被評為一(yi)等功臣，戰友(you)們還(huan)(huan)能(neng)經常相聚？”徐(xu)良說(shuo)他(ta)(ta)曾(ceng)想(xiang)站(zhan)出來辟謠(yao)，但最終還(huan)(huan)是(shi)(shi)忍住(zhu)了(le)，“清者自清，濁(zhuo)者自濁(zhuo)。”

這20年怎么寫呢？

被部隊關禁閉一年(nian)多(duo)后，徐良(liang)常年(nian)呆(dai)在北(bei)京(jing)，中(zhong)間(jian)短暫(zan)南下過(guo)廣東，“呆(dai)了大半年(nian)，不(bu)適應，2001年(nian)左右又(you)(you)回到北(bei)京(jing)”。之(zhi)后，他從事過(guo)多(duo)種工作：幫人(ren)開過(guo)夜總會，紅火一時，但不(bu)到兩年(nian)倒閉了；到房地(di)產公(gong)司給朋友幫忙，卻又(you)(you)被人(ren)“忽悠”了。

現(xian)在，朋友搞鉬礦生意(yi)，徐良幫點忙，剛開始弄，生意(yi)做得如何(he)他沒有細講，只是(shi)說(shuo)干好了(le)，想把小兒子移民到(dao)加拿大(da)去——1998年和前妻離婚(hun)后，2000年徐良又結(jie)婚(hun)并有了(le)孩子。“不(bu)干點別的，活不(bu)下去啊。”徐良說(shuo)。他在北(bei)京天(tian)通苑小區花(hua)1000多元租了(le)間房子，并請了(le)位(wei)保(bao)姆，“算(suan)下來每個月(yue)沒5000元過(guo)不(bu)下去”。

“我現在(zai)(zai)每個月3000多(duo)(duo)元(yuan)的(de)(de)(de)工資，其(qi)中包括全年8900多(duo)(duo)元(yuan)的(de)(de)(de)腿(tui)(tui)錢。參軍20多(duo)(duo)年，住房公(gong)積(ji)金(jin)累(lei)積(ji)下(xia)(xia)來也(ye)只有(you)8萬多(duo)(duo)，在(zai)(zai)北京(jing)挖個洞都不夠！”怕記者(zhe)不明白“腿(tui)(tui)錢”的(de)(de)(de)意思，他又特意解釋了(le)一下(xia)(xia)：“就是(shi)傷殘費(fei)，以(yi)前(qian)(qian)每年96元(yuan)，逐漸漲到(dao)目前(qian)(qian)這個數。”20年過去了(le)，徐良說那條被鋸的(de)(de)(de)腿(tui)(tui)還是(shi)有(you)后遺(yi)癥。“創面留下(xia)(xia)許(xu)多(duo)(duo)神經(jing)瘤，有(you)時候(hou)睡著睡著，就突(tu)然疼得(de)跳起來。”“我生活(huo)不規律，經(jing)常成(cheng)夜(ye)成(cheng)夜(ye)不睡覺，都在(zai)(zai)和朋(peng)友(you)(you)聊天，朋(peng)友(you)(you)特別多(duo)(duo)。”怕記者(zhe)誤解，他又補(bu)充了(le)一句，“不光是(shi)以(yi)前(qian)(qian)的(de)(de)(de)戰友(you)(you)，各行各業的(de)(de)(de)都有(you)。”幾年前(qian)(qian)，徐良學會了(le)上(shang)網，但也(ye)僅(jin)限于用Q Q聊天、瀏覽(lan)網頁，而且(qie)“打字速度特別慢，是(shi)‘一指禪(chan)’功夫(fu)”。

5月的北(bei)京，天氣并不怎么熱，發福的徐(xu)良沒走幾步(bu)已(yi)經汗水(shui)淋漓，看得出，他(ta)身子很虛。記者想攙扶他(ta)一下，被拒(ju)絕(jue)了。“我(wo)自(zi)己能行(xing)。”語(yu)氣里(li)似乎有些不悅，“像(xiang)男人一樣活著(zhu)”是(shi)他(ta)的常用(yong)語(yu)。

他是(shi)開著一(yi)輛POLO過來的，拐(guai)杖放在旁邊。POLO是(shi)為老婆買的，他以前(qian)開過一(yi)輛聽說是(shi)朋友送的寶馬。

徐(xu)良(liang)喜(xi)歡車(che)是出(chu)了(le)(le)(le)名的。“在老山(shan)前(qian)線臨戰訓練(lian)時，就(jiu)曾(ceng)偷開軍(jun)車(che)溜出(chu)去，為此，受過警(jing)告處分。負(fu)傷(shang)后(hou)，有一(yi)(yi)次(ci)，又駕車(che)從北(bei)京開到(dao)(dao)甘肅酒(jiu)泉，后(hou)來(lai)還曾(ceng)獨(du)自把車(che)從廣(guang)州開到(dao)(dao)北(bei)京。”“有一(yi)(yi)次(ci)，我開著(zhu)一(yi)(yi)輛沒(mei)掛(gua)牌的車(che)在西安市溜達，被(bei)交(jiao)警(jing)查到(dao)(dao)了(le)(le)(le)：沒(mei)掛(gua)牌你不(bu)知(zhi)道哇？！我打趣：我不(bu)把這個當車(che)，當輪椅了(le)(le)(le)。看我是個殘疾人(ren)，交(jiao)警(jing)最后(hou)沒(mei)法，只(zhi)得放(fang)了(le)(le)(le)。”提起(qi)自己的惡作劇，徐(xu)良(liang)又壞笑(xiao)了(le)(le)(le)，有些得意。

采訪結束，記(ji)者送(song)徐(xu)良(liang)回家(jia)。拐杖不(bu)斷敲擊(ji)路面，發出清脆、有節奏的聲響，5月的北(bei)京大街時(shi)有美女經過，徐(xu)良(liang)皺著眉頭(tou)看(kan)了幾眼，又低下頭(tou)繼續走路。